没再多聊什么。秦红林送走了林瑞涅，一个人躺在床上。
这个人…自己对他最大的疑点，大概就是在海滩见面时，觉得有些奇怪吧。
不能用印象去判断别人啊…
秦红林扶着床头，重新躺回床上。他闭着眼，黑暗中感到手臂一股淡淡暖意。
想来，大概是被子保温很好吧。
……
城墙下，临时指挥中心。灯还亮着，黑暗中格外瞩目。
“这一周时间，起码来了五波兽潮…”莫伯贤不爱抽烟，但此刻桌上压着地图的烟灰缸，也装得满满。
不由得他不忧心。正常来说，兽潮一年两次，就已经是灾年了。
这踏马一周五次，还不止是近海一个地方。整个南边边境，几乎都闹兽灾。
这回近海市有秦红林在，勉强拦住兽潮。但别的地方可没这么好运。
不说被攻破城墙，但死个几万人是少不了的。
这么频繁的兽潮…它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能生？
不光是莫伯贤想不通，全国各地的研究员也想不通。
此刻他心中正愁，抬头拿烟，又看到木门被推开，罗浩然走了进来。便把烟放下，单手撑着下巴。
“最新指示，要我们两周内调查出来这次兽潮的原因。”罗浩然说着，坐到桌子对面。
“上面派研究员下来了？”莫伯贤眼中愁苦更甚，抿着唇，用气音问道。
“嗯…听说所有高校，这方面的教授，全都跑出来了。”
这样还好。不用自己再找人来研究。不然整个近海市，不，整个环山省，恐怕都没几个相关学者。
莫伯贤看起来好受了些，坐直身体，又问道：“等他们到了，全力配合就好。办不出来也不关我们事。”
“额…”罗浩然搓搓手，两眼乱飘，结巴着说道，“他们已经提出要求了。”
“那群教授啊？那就去做啊。”莫伯贤看对方的样子，脱口而出，但心中又顿感不妙，
“等会，是钱不够还是什么？”
“北边战事激烈，上面也尽力了。但最终争取到的，还是…”
闻言，莫伯贤往后一倒，两只眼睛死死闭着，恨不得立马晕过去。
本来近海市的发展就很差。科研调查又是最顶尖的吞金兽。
这不会打到的凶兽材料，卖出去还没多少，就得全拿去填窟窿了吧？
就在莫伯贤打算就这样晕过去时，几声咚咚声，将两人的目光吸引。
莫伯贤收起地图，同时检查一下没有什么保密的东西后，说道：“请进。”
吱呀一声，门打开一条小缝。看守的人探进来脑袋，说道：“两位部长，那位林瑞涅来找你们。”
“他找我们？有说什么事情吗？”罗浩然先开口，目光看向莫伯贤，眼中满是疑惑。
这么晚来找我们？莫伯贤也想不通，同样满脸困惑，开口道：“让他等一下。”
门轻轻关上。两人对着视线，一脸不解。
“这孩子守城的时候积极性很高，但是一直不愿意接受奖励。之前更是连见我们都不愿意。
怎么就今天转性了？”罗浩然开口道。
“而且这么晚了。他平时虽然独来独往，但是这时候大家都休息了。他也很守规矩。”
莫伯贤也补充了一句，双眉皱起，有些游移不定。
一个平时压着他都见不到的人，今天忽然主动跑过来，这难免让两人困惑。
好在，罗浩然及时开口，替他做了决定，“他毕竟也是半个功臣。杀敌数量估计仅次你我。”
事已至此，莫伯贤也点点头，把林瑞涅叫了进来。
他搬了椅子，让进屋的少年坐下，关切的看着对方，“小林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今天在战场上发现了这个。可能…跟频繁的兽潮有关系。”
林瑞涅拿出那手掌大的翅膀，它不过不到几克轻，放在桌上，却像炸弹一样落入两人心海。
要是能在研究员赶到之前，自己先破解了兽潮的原因，就不用花这些冤枉钱了啊！
两人抢着把手伸出去，啪的一下，一个打到一个的手背。
林瑞涅看着两人争抢一番，心中忐忑，好像吊在钉子上的灯泡，开口道：“那个…我也不确定。
只是这东西在战场发现，而我们又都没有见过会飞的凶兽…觉得有些可疑。”
莫伯贤抢先一步，捏着翅膀，在灯光下看了几眼，“好薄…但韧性很强啊。”
“我叫袁继宏过来。”罗浩然站起来，走到窗边，拿起手机打去电话。
效率好高…林瑞涅眨眨眼，看起来很吃惊。
虽然很想留下来，但他也猜到接下来的事情，他一个外人，或许不方便。
“两位局长，我先走了。”林瑞涅站起来，把椅子抬起，往里挪了两步。
“等下。”莫伯贤放下翅膀，快步走到林瑞涅身边，按着他的肩膀。
莫伯贤清晰的看到他呆在原地，双手局促的搅在一起，便开口安慰。
“这五次兽潮，你每次都很英勇。我不能当作没看到。”
说着，莫伯贤从放在墙角的一个绿箱子中，拿出一枚勋章。
他走到林瑞涅身前，就这样把勋章递了过去，口中说道：“这是奖励的一部分。
还有些钱啊什么的，会打到你的卡上面。
这次兽潮卖出去的钱，也会给你分百分之一。你也可以选择要修炼资源。”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阴影一会遮住少年的眼，一会又被新风联合微光驱散。
他抬起双手，很恭敬地接过勋章，立刻别在胸口，“我…我就要这个。”
“没有就。只有既要，又要。”莫伯贤拍拍他的肩膀，亲自将他送了出去。
林瑞涅甚至没看清那勋章上刻的什么，只觉得心情舒畅，昂首挺胸，走到自己的帐篷里。
临时指挥室。赶来的袁继宏顶着黑眼圈，大夏天披着一件风衣，急匆匆的跑进屋里。
他立刻拿起翅膀，仔细端详一会，确切的开口道：“这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虫类凶兽。”
“它可不可能是罪魁祸首？”
袁继宏从风衣口袋拿出小袋子，装好翅膀，“我去看看。我认为很有可能。”
这几次的兽潮，除去极频繁外，没有别的异常。
这种情况下，这个翅膀的发现，显然就是最有可能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