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宗主...”美妇人涂着口脂的唇张了又合，目光在青年洗得发白的衣襟上打了个转，“咱们云锦庄的规矩...您也是知道的。”
她捻着帕子说得委婉，心里早把算盘拨得噼啪响，“先付钱，再量尺寸。”
姜陌忽然低笑出声。
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可能还有烤鸭...
只见他从储物戒指里面一掏，一抹青光倏然照亮整座厅堂。
一块灵石约莫有婴儿拳头大小，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的灵气，表面更是有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流转。
上品灵石！
这是姜陌从系统空间里掏出来的。
不得不说，系统确实够意思，不仅给了他空间存放返还的奖励，在他取出来的时候，还可以帮他货币换算。
“上...上品...”美妇人一双美目瞬间瞪得滚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指尖发颤地碰了碰灵石边缘，却又在即将碰到的时候猛地缩回手，喉咙里挤出气音，“真的是上品灵石？！”
她做梦也没想到，姜陌竟然能拿出一块上品灵石！
这可是上品灵石啊！
一块就足以抵得上她偌大的云锦庄半个月的收入了！
满堂寂静中，姜陌屈指敲了敲台面：“怎么样？够不够？”
“够！够！够！当然够！”美妇人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加灿烂了，“姜宗主您真是太客气了！别说三套衣服，就是三十套也绰绰有余啊！”
她一对眼睛亮得吓人，把见钱眼开演绎的淋漓尽致：“姜宗主确定要用这个结账？”
姜陌漫不经心“嗯”了声，余光瞥见小徒弟瞪圆的杏眼，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小女帝在旁边早就看傻了。
姜陌居然随手就拿出了一块上品灵石？
他哪来的？
她可是清楚地记得，昨天来青玄宗的时候，整个宗门都穷得叮当响！
她在青玄宗呆了一天，所见所闻，完全看不出青玄宗哪里有钱啊。
她还以为来这里买衣服，得花今天早上姜陌交给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钱呢。
合着那些真的是给她的零花钱？
一时间，苏九鸢感觉自己的脑子又有点不够用了。
美妇人目光在师徒间转了个来回，忽然噗嗤笑道：“明白啦，保准让小仙子穿上后比瑶池仙子还夺目。”
她指尖在虚空轻点，数十匹流光溢彩的布料自阁楼飞旋而下，“先量尺寸吧？”
苏九鸢望着突然怼到眼前的流光锦缎，在一拥而上的侍女们“抬下手”“转身”的轻唤中晕头转向。
恍惚听，她见那美妇人压低的调笑：“姜宗主这养徒弟的架势，不知道的还当在养小...”
“老板娘。”姜陌的声音陡然冷了三度。
“哎呦瞧我这嘴巴！”美妇人帕子甩得险些抽到自己脸上，“小红，快给苏姑娘试那匹新来的货！”
“小仙子抬下手。”女侍的声音唤回小女帝的思绪。
檐角风铃又响，送来二楼女修们的窃窃私语：
“青玄宗不是快揭不开锅了吗？怎么还能掏出个上品灵石来？“
“你懂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好歹也是一个宗门！”
“可那灵石成色，怕是大宗门都...”
......
沉香袅袅。
美妇人指尖摩挲着姜陌给的上品灵石，碧色流光在她凤眸中流转。
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它那光滑的表面，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浓郁灵气，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姜陌看着小女帝被侍女们包围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走到美妇人身边，开口问道：“老板娘，能不能再给我和这丫头一起做一套...嗯...宗门制服？最好再做个几套备用。”
“宗门制服？”美妇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没听懂这个词。
也难怪，玄黄界的宗门虽然也有自己独特的服饰风格，但并没有制作统一制服的习惯。
每个弟子穿什么，主要还是看自己的喜好和财力。
但是姜陌有点喜欢这种，整个宗门上下穿一样的衣服。
他觉得，这样一群人站在一起，光是视觉上就很有冲击力，感觉出去打架都很有气势。
他耐心地给美妇人解释道：“就是，所有弟子，包括我在内，都穿一样的衣服，只是尺寸不同。这样大家穿出去，一看就知道是青玄宗的人。”
美妇人毕竟是做了几十年衣服生意的，一点就透，立刻明白了姜陌的意思：“哦，我明白了，当然可以！”
“衣服上的花纹最好能体现出我们青玄宗的特色，以白色打底，简洁大方一些就好。”
“这个简单！”美妇人爽快地答应道，“保证让您满意！”
姜陌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在附近，便压低声音说道：“对了，老板娘，前两天我跟你说的那个...能做吗？”
美妇人愣了愣，随即想起来两天前姜陌刚刚来阙海坊摆摊收徒时，午饭时间她路过姜陌的摊子，当时姜陌正跟旁边卖符箓的老汉讨论一些奇怪的服饰。
当时她也只是路过，听闻是异域服饰，便多呆了一会，但也只是随遍一听，并没放在心上。
她迟疑了一下，问道：“您是说...那个叫...丝袜的？”
“咳，正是。”姜陌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却仍端着掌门架子，“本座游历西域时见过这等织物，最是适合...”
他瞥了眼那边被一群侍女包围的小女帝，“咳咳...适合修炼身法。”
美妇人葱白手指绕着量尺红绳，忽然噗嗤笑出声：“姜宗主莫慌，咱们云锦庄接过的稀奇订单多了去。”
“只是...您要的那种轻薄、贴身、还有弹性的效果，用普通的布料是做不出来的，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种妖兽的蛛丝可以试试。只是，那种蛛丝非常罕见，价格也比较昂贵...”
茶汤泛起涟漪，映出美妇人眉梢微挑。
她忽然倾身凑近，胸口随着动作晃出雪色，却见姜陌不着痕迹往后挪了半寸。
“钱不是问题。”姜陌打断了她的话，“只要能做出来，价钱好商量。”
“那行，”美妇人见姜陌这么爽快，也来了精神，“只要材料齐全，做出您要的要求，倒也不难。”
有生意不做是傻瓜！
“那就好！”姜陌笑着说道，“那就也来几套，黑色，白色，不同的颜色都来一些。”
“好嘞！”美妇人笑眯眯地答应道，拿起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弄了一番，说道：“您要的这些衣服，包括三套定制的，还有宗门制服，以及那个...加起来大概...”
“不用找钱了。”姜陌打断了她的话，“你记着账就好，这上品灵石就放在老板娘你这里，以后我还会来，有其他需要再找你。”
美妇人听到这话，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心里乐开了花。
她没想到姜陌竟然这么大方，这可是一块上品灵石啊！
她连忙说道：“哎呀，姜宗主您真是太慷慨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