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陌随意地抬手一挥，灵力轻动，房间外传来一阵细微的风声。
不多时，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从宗门内飞来，稳稳落在他的手中。
他低头看了眼，随手递给楚惜月，淡定道：“喏，拿着，这是咱们宗门制服。”
楚惜月接过衣服，低头一看，发现这套白色长袍和苏九鸢身上穿的几乎一模一样，样式简洁却透着一股灵气。
她眨了眨眼，抬头疑惑道：“制服？这是什么意思呀？”
姜陌笑了笑，耐心给她讲解道：“咱们青玄宗弟子不多，名声也不显，不像外面那些大宗门，一出去吼一嗓子，大家就知道是哪的人了。咱们呢，就穿统一的衣服，这样比较有辨识度。当然，你平时出门在外，也可以穿自己的私服，这个不强求，随你高兴。”
楚惜月低头摸了摸衣服的布料，眼睛一亮，点头道：“我很喜欢这衣服呀，谢谢师尊！”
姜陌摆摆手，指了指后山方向：“后山有个温泉，你可以去泡一泡。一来洗洗身上这一身灰尘，丹药治了你的伤，可这脏兮兮的样子还是收拾干净好。二来，那温泉灵气充沛，能帮你洗筋伐髓，缓解身体里的灵力流失情况。”
楚惜月一听，连忙点头，抓起衣服就往外跑，边跑边回头喊：“多谢师尊！我这就去！”
眨眼功夫，她就消失在了门口。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只剩下姜陌和苏九鸢两人。
姜陌转过身，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角余光瞥向苏九鸢。
苏九鸢下巴撑在桌子上，手指无聊地敲着桌面，整个人懒洋洋地架着脸。
她盯着姜陌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姜陌放下茶杯，装作听不懂，笑眯眯地反问：“什么怎么想的？丫头，你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
苏九鸢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绕圈子，直截了当道：“楚惜月啊！她是如今魔道第一宗门，天魇宗的圣女。这次九州大乱，十有八九就是她搞出来的乱子。只是如今受了伤，又走投无路，才不得不投到咱们青玄宗来。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
她这话说得毫不掩饰，干脆利落地把楚惜月的底细抖了出来。
姜陌听完，淡定地点了点头，平平道：“嗯，我知道。”
“你——”苏九鸢一愣，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爽快承认。
她顿了顿，更急了：“那你还收她做徒弟？师尊，你脑子没问题吧？”
姜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道：“相逢即是有缘嘛。再说了，我看你刚才使唤她使唤得挺乐的，挺会给自己找乐子啊？”
苏九鸢被他这话噎得一滞，脸颊微微一红，瞪着他道：“搞得好像我是什么刁蛮任性的大师姐似的！你少给我扣帽子！”
姜陌没忍住，嘴角一弯，憋着笑道：“难道不是吗？瞧你那架势，端茶倒水擦枪扫地，我差点以为你是她师尊了。”
“你——”苏九鸢急了，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指着他就想反驳：“那是因为...”
话到嘴边却卡住了，她张了张嘴，硬生生咽了回去。
姜陌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戏谑，淡定地等着她接下去。
可苏九鸢却沉默了，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一甩袖子坐回去，低头不说话。
她没法说。
前世的事，她瞒了姜陌这么久，怎么可能现在突然抖出来？
更何况，楚惜月那段恩怨太过复杂，她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该从何说起。
她咬了咬牙，心里暗骂自己刚才太冲动，差点露了底。
姜陌见她这反应，轻轻一笑。
他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眼底却闪过一抹了然的光芒。
他自然从小女帝刚才的应激反应猜出了七七八八。
能让她这么敌视楚惜月，甚至不惜直接摊牌，说明这丫头跟楚惜月之间绝不是普通的小摩擦。
十有八九是旧账，而且是大账。
沉默了一会儿，姜陌放下茶杯，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轻松道：“行了，别绷着脸了。楚丫头是天魇宗圣女又怎样？她现在是我徒弟，受我管束，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你啊，就放宽心，当她是个跑腿的小丫头使唤得了。”
苏九鸢冷哼一声，斜了他一眼：“说得轻巧！你知道她有多麻烦吗？姜陌，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大包袱，早晚后悔！”
姜陌哈哈一笑，摆摆手：“后悔？我还没后悔过呢。再说了，有你在旁边盯着，她敢搞乱子？你这大师姐可不是吃素的。”
苏九鸢被他这话噎得无语，瞪了他半天，最后气哼哼道：“姜陌，你少拿话挤兑我！我可没答应帮你看她！”
姜陌淡定地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笑眯眯道：“没让你看，是她自己求着你教呢。你就当做做好事，带带师妹呗。”
苏九鸢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带她？你自己收拾烂摊子，别指望我！”
姜陌见她死活不愿意，眯了眯眼，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见的认真。
他轻咳一声：“九鸢，咱们好好聊聊。”
他要摊牌了。
等了这个时机很久，眼下，终于到了最好的时候。
当然，更主要的是。
同时跟俩女人演戏，他也太累了。
总得跟一个说明白。
楚惜月身上的谜团太多，暂且不能纳入讨论范围。
还是自家好徒儿可靠啊...
苏九鸢闻言皱眉道：“聊什么？”
姜陌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目光直直地锁在她脸上，慢悠悠道：“聊聊你和楚惜月之间的事儿吧。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总是一个人扛着，师尊又不是外人。”
苏九鸢一愣，心头猛地一跳。
她下意识想装傻，干笑两声道：“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看她不爽吗？师尊，你想多了吧。”
她说着，还故意别开视线。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察觉了什么？
姜陌却没笑，眼神反而更认真了。
他往前迈了一步，逼近她，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也拉近了两颗心的距离：“九鸢，我认真的，你的事我都知道。所以，你和她之间那点事儿。说吧，别让我猜来猜去的，也别一个人憋在心里，我心疼你。”
小女帝瞳孔一缩。
他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
（发了这么多天小九鸢的图了，大家更喜欢哪一张呢？后面还有几个不同风格，等都发完了就固定一个以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