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好不容易抓到机会,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夏侯渊。
当即报到了皇上面前,还添油加醋的补充了不少。
足够给夏侯渊,一个不小的教训了。
手足相残,仗势欺人...
连之前的一些旧事,都给翻了出来。
太子是想让夏侯渊难以翻身。
最起码也要压住他的气焰,让他明白,谁才是太子。
夏侯璟除了最开始据实给过程报给了皇上外,就一直颇为安静。
只给最后讲起该是如何惩处夏侯渊时,他听着外面滚滚的雷声,才张口说了几句。
乍一听,好似是帮夏侯渊说话。
但实际上...
太子出了营帐,瞧着眼站在雨幕下的夏侯渊,面上一派畅快。
他观赏了一会儿夏侯渊狼狈的模样,喟叹了一声,转头去看夏侯璟,笑道:
“十七皇弟你,倒是心软的很,之前他可没少找你麻烦,你就只让他淋上一会儿雨,可算是以德报怨了。”
夏侯璟只是笑。
目光也看向夏侯渊的方向,只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等着太子离开,他才垂了眸,自言自语一般道:
“谁说,只是淋雨了。”
毕竟有淑妃在,太严重的惩罚,皇上不仅不会答应,还可以对他有所不满。
坏人太子主动愿当。
夏侯璟自然是乐得坐享其成。
至于着夏侯渊...
他薄唇微抿,眼底划过一抹冷然。
还不急。
这只是一点利息。
夏侯璟也没留多久。
推了下人递来的伞,他顶着一身的湿透,赶到了婴浅的营帐。
夜色已深。
怜碧一瞧见他,都是吓了一跳。
忙给着夏侯璟迎进来,她瞪大了眼睛,疑惑道:
“殿下,这么晚了,你怎还过来了?”
“皇姐睡了吗?”
“还没。”
怜碧拿了干净的布巾,夏侯璟虽是接了过来,却没有要擦拭的意思。
任凭发梢衣摆都滴着水,他撩起了帐帘,缓步靠近床榻。
婴浅听到动静,一抬眸,便见了浑身湿透的夏侯璟。
“怎么弄成这样?”
她忙起了身,从他手里取了布巾,先擦了脸,又捏着发梢,一寸寸擦掉水分。
夏侯璟站在床前,任由了婴浅折腾,眼中一派暖色。
“刚从皇上那里过来。”
婴浅一愣,“夏侯渊被罚了?”
“是。”夏侯璟的视线牢牢盯着她,不错过丝毫神情变化,“不是很重,只是思过罢了,皇姐会觉着...这惩罚太重了吗?”
“这还重,那熊孩子就是抽一顿,也不会长教训的。”
婴浅翻了个白眼。
她没有注意到夏侯璟蓦然亮起的目光,伸手扯了他的腰带,催促道:
“快把湿衣服换掉。望秋,你去煮完姜汤来,怜碧,你去皇弟的营帐,给他取身干净衣裳过来。”
两个宫女齐声应是。
只是望秋在离开之前,多看了夏侯璟一眼。
这深更半夜,两人独处,总归是惹人遐思的。
可看样子,婴浅似乎并没有意思到这一点。
给她的心里,夏侯璟不过是个小少年罢了。
还需要她的保护呢。
怎么可能会存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腰带落地,外袍给随意丢到了一边,夏侯璟的身上,只剩下一身雪白的里衣。
昏黄的烛火下,他的面颊泛着一抹极淡的晕红。
那如黑琉璃一般的眼,此时熠熠生辉,眸心当中,只能存下燕望欢一人。
他的呼吸逐渐加重。
似真是淋了雨,身体出了问题。
但夏侯璟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因为婴浅罢了。
他低着头,目光贪婪的描绘过她的眉眼,最后定格在了殷红的唇上。
他的皇姐身上,无时无刻都存着,能让他神魂颠倒的力量。
那是一种诱惑。
让夏侯璟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皇姐,我...”
他喉咙干渴。
吐出的嗓音也是低沉暗哑。
“怎么了?”
婴浅抬起头,看他面颊泛红,忙去探他的额头。
好像,是有些热。
微凉的掌心下,是超出了平时肌肤的热度。
她皱了眉,道:
“还是找太医来看看吧。”
“没事的。”
夏侯璟深吸口气,忽然弯下腰,凑到婴浅的耳边,轻声道:
“皇姐,今晚,我能留下吗?”
他鼓足了所有的勇气。
黑眸当中,满是希冀和不安。
恰好一道雷声震耳。
“你怕打雷啊?”
婴浅略一犹豫,看夏侯璟好不犹豫的点了头,俊美的面上,难得浮着一抹不安。
她的心,登时就软了。
就是表现出的多成熟,他也不过,还是个小少年。
“行吧。”
给床让开了一半的位置,她拍了拍枕头,又让出了一半的被子。
“等下把姜汤喝了再休息。”
夏侯璟眼睛一亮,他难得冲动,却没想到婴浅对他,真有如此纵容。
他毫不犹豫的翻身上床,和婴浅之间的距离,也变得微乎其微。
有馥郁的香气,不停闯入鼻息。
是他最为熟悉的,只属于婴浅的味道。
夏侯璟深吸口气,看着她的眼底,满是缱绻的温柔。
“皇姐...”
“嗯?”
“没什么。”
他垂了眼,之间划过婴浅的手背,那娇柔的触感,更是让他心神一荡。
夏侯璟对皇宫当中的一切,都厌恶非常。
独除了婴浅之外。
他的皇姐,一切都是最好的。
夏侯璟没办法去想,她离开时的模样。
他会疯的。
婴浅只能留在他的身边。
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望秋很快端回了姜汤,只是一看夏侯璟,当即就是一愣。
之前那些微妙的不安感,再一次笼上了心头。
她欲言又止,给姜汤送到了夏侯璟的收地,想要提点婴浅两句,但话才到了嘴边,余光就撞见了夏侯璟的视线。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没有丝毫感情,冷的像是一块冰。
他已经注意到了望秋。
这是警告。
若是她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那下场...
望秋打了个寒颤。
到底是给嘴边的话,重新咽回到了肚子里。
婴浅盯着夏侯璟喝完了汤。
又给他细细盖好了被子,安慰道:
“若是听着打雷,还是觉着害怕,就叫醒我。”
夏侯璟弯了眼,握了婴浅的手,轻声问:
“我可以握着皇姐的手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