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李雄冲着人群说,“我们还是高中生,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学习和生活,请大家保护我同学的**,不要把今天的照片和录像发到网上去,实在忍不住的话,请你们高抬贵手,给她打个码,拜托大家了!”
李雄的话让很多人立即删掉了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但还有人存疑:“你们说她是你们的同学,有证据吗?学生证带了吗?”
纪界三人组并不反感这样的盘查,正因为有这样“多管闲事”的人存在,陶瑶瑶才会更有获救的可能性。正在这时,路上传来了警车的声音,很快,两辆警车停在路边,下来好多个警察。
“怎么回事?”纪界皱眉看着付未。
“糟了!”付未突然警醒,猛地回头去看,人群当中早已没了那个男生和警察的影子,小饭馆门口的面包车也无影无踪。
“刚、刚才警察已经把人带走了啊。”李雄说。
警察严肃道:“不可能!我们接到报警之后立即出警,什么时候把人带走了?”
围观者还未散去,看到故事又有翻转,一个个睁大了双眼。
“你们刚才有人报警吗?”付未不死心地问。
有人点头,但警察又说道:“我们是接到不同的人报警,但只出过这一次警。”
这位警察和旁边的另一位警察小声说了几句,付未隐约听到“监控”两个字。他抬头看看四周,这个胡同口非常不巧地没有监控。他攥紧拳头,内心更加愤怒,那伙人一定是有预谋的。
“你们谁还有刚才的视频?有没有把那几个假警察录进去?”付未再次问那些围观者,没有删掉照片和视频的人终于站了出来,主动将自己手机里留存的证据交给了警察。
“这位同学是受害者吗?有没有受伤?方便现在去警察局做个笔录吗?”警察问。
警察当中也有人拿着专用的摄像设备,纪界依旧挡着陶瑶瑶的脸,不想让她被拍到。四人一起上了一辆警车,去了警察局。
“还有没有王法了啊,这些杀千刀的,连警察都敢冒充?这是要坐牢的啊!”摆摊大妈愤愤不平地对留下来调查的警察说。
可惜,视频当中的假警察非常“聪明”地用警帽和大衣遮挡,根本看不清五官,而那个可疑男生的口罩虽然被纪界打落,却同时被纪界挥舞拳头的身影挡住了脸,至于最后被“警察”带走的一幕,肯定是低着头、弓着腰的。
付未以为有证据就可以很快抓到人,却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狡猾,一看就是惯犯。
当纪界三人组和陶瑶瑶在警察局做笔录的时候,那些逃之夭夭的犯人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老地方”——一间青春电影中经常出现的、破旧的废弃厂房。
垃圾遍地,烟雾弥漫,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涂鸦,以及一滩一滩的不明物体。
三个“社会青年”由三位女生帮忙卸掉伪装,露出了青涩稚嫩的本来面目,而那位受伤的男主角正对着镜子上药。脏兮兮的校服被扔在一边,从它延伸开去,大舜附中,大舜一中,大舜五中……高中、初中的校服堆成一堆,警服、西装、cos服又堆了一堆,活像个影楼仓库。
“妈个叽的,我就说这招不行,阵仗太特么大了。”矮个子男生深深吸了一口烟,说话的时候,烟雾从嘴巴和鼻孔里冒出来,令人看不清他的脸。
“要我说,就是太几把麻烦,还演戏,直接打晕带走就了结了!”矮个子男生气呼呼地说。
“别逼逼了,烦不烦。”瘦高男生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碾灭了一只烟头。
“呵呵,失误而已,”自己给自己贴上创可贴的男生似乎想要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却不小心扯痛了伤口,“来吧,下一场。”
说着,他往旧沙发上一靠,把手伸到沙发靠背后面熟练地一摸,摸出一只VR耳机,闭上眼睛,进入了游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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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瑶瑶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中途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但她并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她的父母就一起来到了警察局。
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陶瑶瑶的母亲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地把她骂了一顿。
“你怎么就那么怂?跟你爸一模一样!”
这句话,是陶瑶瑶母亲每一次“教育”陶瑶瑶的“结束语”,本来陶瑶瑶是听习惯了的,可是这一次却不由自主地一个哆嗦,觉得这句话真的很刺耳,尤其还当着同班同学的面。可是,她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时间已经不早,警察让陶瑶瑶跟父母回家,纪界、付未、李雄三人也离开了。
纪界与付未李雄不顺路,三人组分作两拨打车离开。
“我说,你今天怎么那么神?怎么就忽然拉着我和纪界往东跑了?”李雄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问,好像已经憋了很久了。
付未翻了个白眼:“说了你又不信。”
“我信我信,快说吧今天用的是啥?星座?紫薇?六爻?”和付未待久了,李雄对于这些词汇也是张口就来,虽然他并不了解它们的具体都是怎么操作。
付未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黑色天鹅绒口袋,解开绳子,轻轻一拉,从里面掏出了一副黑色的塔罗牌。
“塔罗牌?”李雄看了一眼,不耐烦地说:“你就别给我演示了,赶紧说吧神婆。”
付未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我可是政治课代表。”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李雄也翻了个白眼。
付未从塔罗牌中抽了一张,“被迫”用塔罗牌占卜过很多次的李雄打眼一看就认出了这张牌:“‘恋人’?正位?什么情况?纪界和陶瑶瑶?!”
付未忍不住“啧”了一声:“这是我今天早晨对于这一天的占卜!”
李雄有点懵:“你……和陶瑶瑶?”
“你能不能有点正事啊!”付未受不了了。
“这牌明明就是‘恋人’啊!”李雄也叫了起来。
出租车司机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后视镜里这两个高中生,他拉过那么多学生,女孩子在车上讨论占卜、星座的见多了,男孩子讨论这个还是头一回见。
“塔罗牌不能只以字面意思解读,不是给你们说过好多次了吗?”付未说。
“谁能记住这玩意儿啊,”李雄嘴硬,“要不下次你给我来个美食版的塔罗牌,我保证比你算得准你信不信?”
付未怕自己被李雄气得捏坏塔罗牌,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说道:“这张牌的深层含义是‘选择’,我还以为它指的是我们今天早晨讨论小组名字这种事,没想到应在下午。”
“说重点好吗大神?”李雄说,“我们下午可是临时消息说这边有比赛才打算过来看的。”
付未不想浪费口舌解释事物的发展变化,直接说道:“所以它预示的就是我们在‘看比赛’和‘救人’之间的选择。”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要救人还知道救人的方位的?”
付未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纪界在公交车上看妹子,但我醒了就忘了。刚才看到他在车上的样子才猛然想起来,那神态简直一模一样,我感觉八成有事,就临时起了个卦,卦象指示是东方。”
李雄听得一愣一愣的:“卧槽,这太玄乎了,我有点方啊。”
付未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看了一眼司机,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咱仨刚来附中的时候,讨论过班里哪个女生好看?”
李雄回答得很干脆:“忘了。我当时说的是谁来着?今井菲吧?”
“重点不是你,是纪界。”付未说,“纪界当时就说过陶瑶瑶看着顺眼,比今井菲好看。”
“卧槽,我怎么忘得一干二净?!”李雄有点不淡定了,“他这个满脑子运动细胞的红牛喜欢的竟然是陶瑶瑶那种黑长直三无少女?这隐藏得也太深了吧?怪不得上次6班那个谁,叫我给他送牛奶,他连看都不看。”
“那牛奶呢?”付未的关注点迷之跑偏。
“喝了呀。”李雄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
“当然是我……”李雄以为付未要鄙视他没把牛奶还回去,连忙补充道,“还有夏至同学!说起这件事,唉,胖胖又快把瓜子吃完了,夏至同学那里也没存粮,我上哪给它弄合胃口的生瓜子去……”
被李雄念叨的夏至,此时正站在来生河边,集中精力面对着两个玩家。
黑衣,黑发,黑色唐刀,很久没有找夏至麻烦的杀手凌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凌的身后,则是背负褐色古琴、怀抱紫色宠物变异腓腓的舟离浅水。
“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夏至握紧手中的大针筒,盯着凌问道。
凌邪邪一笑,给了夏至一个不屑的眼神。倒是舟离浅水忍不住叫道:“你是白痴吗?我哥可是职业杀手诶,为雇主保密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你懂不懂?”
“雇主?”夏至愣了一下,“所以他不但告诉你我有神器,还雇你来杀我爆装备?”
舟离浅水一呆,看着凌笔直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她一听到凌说有人雇佣他夺取夏至身上的一件装备,开心的不得了,死活跟着凌一起过来,发誓不给他拖后腿,没想到一开口,还是给他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