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尔曹？
我只是芸芸尔曹？
叶天寒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赵天凌指尖萦绕的斑斓光芒，九色如琉璃，流转不灭。再看他的五官七窍，隐隐有灵动明澈之感。
“七窍玲珑，九转琉璃。”
“你到底……”
“万古风流十三境，欲入宗师尚不足。”
赵天凌幽幽开口，念出一曲口诀。
“还需五脏通六腑，阴阳调和方为宗。”
“万古风流十三道境，对于大多数武者而言，他们穷尽一生的精力，都不一定能够达到。”
“却不知，十三道境仅仅是登堂入室，还差得远呢！”
“六腑不通，阴阳不调，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叶天寒完全听傻了眼。
合着他费尽心思，不知道攫夺了多少炮灰的一身修为，终于摸到了万古风流十三境的门槛，却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垃圾？
不！
不可能！
他在叶氏王族，乃至北域的七大王族里，都已经称得上数一数二的一流高手！
怎么可能还只是个不入流的废物呢？
“如你所说，过去是过去，今时不同往日，多少物是人非事事休。”
“但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赵天凌睥睨看向叶天寒，声音森森。
“多年前，本尊能踏平七大王族，约束在关山之外，不许踏入中原一步。”
“今时今日，依旧可以。”
“你做梦！”
叶天寒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老鼠，激动的跳脚。
“你现在只是一个光杆司令，调遣不了一兵一卒！”
“你还妄想踏平七大王族？”
“休想！”
“今日，我自认修为不如你，但是，不见得我今日就一定败给你！”
“我还有叶氏弟子五千人，江南武协上下，也有数千弟子！”
“赵天凌，纵然你有登堂入室，剑指宗师的修为，又能挡得住多少人？”
看着叶天寒激动的模样，赵天凌不以为然。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啪！
他抬起手，又打了一道响指。
轰隆轰隆！
刹那间，如有雷霆翻滚，好似地龙转身。
平稳了仅仅几分钟的武协大楼，再次激烈的震荡起来。
相比之前被战斗余波影响的震动，现在这次的震荡，最为猛烈！
“碎吧。”
听得赵天凌的话音落下，武协大楼就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乖巧的顺从，全面坍塌！
钢筋混凝土碎块，玻璃碴子，数不尽的各种设备残渣，漫天挥洒飘落。
仅仅是顷刻之间，这座屹立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姑苏地标性建筑之一的武协大楼，就全面坍塌。
化作了一片狼藉废墟。
时任江南武协会长的楼云雷，无力的瘫倒在废墟面前，脸色难看至极。
其余武协长老，也是个个面如土色，心如死灰。
直勾勾的看着武协大楼化作了满地的废墟，完全说不出话来。
赵天凌，简直比恶魔还要可怕！
“开始吧。”
而此时，赵天凌已经安然无恙的飘落在众人中央。
环视四周数以千计的叶氏精锐，以及江南武协的长老弟子，他仅仅是淡淡的招呼一声。
示意他们可以一拥而上。
但是。
面对赵天凌的盛情相邀，数千人却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连十三道境的叶天寒，都不是赵天凌的对手。
足足二十七层高的武协大楼，也被他轻描淡写的，化作废墟。
如此手段，堪比神明。
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么敢与神明为敌？
“你们都还愣着干嘛？”
“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都给我上！”
灰头土脸，满身狼狈的叶天寒，见得无人敢对赵天凌动手，激动的大喊大叫。
像是一条发了狂的疯狗，努力煽动着众人，对赵天凌展开围攻。
奈何，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此时的众人，就像是一群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包围了另一个持枪的普通人。
只看人数，他们的数量超过了那个人枪里的子弹，只要有人愿意赴死，耗尽子弹，他们依旧有机会获得胜利。
关键在于，根本没有人愿意去做那个牺牲者。
更何况，他们此刻面对的赵天凌，谁也无法笃定，他们的人数，足够耗尽赵天凌的力量。
这个恐怖的男人，根本无所不能！
只怕是这数千人，根本不足以耗尽赵天凌的子弹！
叶天寒千里迢迢率领而来的五千精锐之师，还没交锋，就已经被赵天凌吓破了胆。
完全没有面对赵天凌的勇气。
“你们这些废物！”
“谁敢不上，我就杀了谁！”
叶天寒愤怒至极，他扬起手，随即挑选了第一位倒霉蛋，按在了他的头顶。
叶氏秘传，鲸吞之法再次施展。
仅仅是刹那之间，那人就如被抽干了水分的干瘪纸片，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再没了动静。
连实力雄厚的孟焦二人，在经受过鲸吞之法的洗礼之后，都不能保全性命，更何况这些初窥门径的武者。
在鲸吞之法面前，简直比纸片还要脆弱不堪。
“还不上吗？”
叶天寒目光森森，满脸疯狂。
他的这一手杀鸡儆猴，还是颇有效果的。
此时的众人再没了半分的犹豫，纷纷冲向前去，涌向赵天凌。
相较之下，他们还是面对赵天凌的时候，活下来的概率更大些。
“我们也上！”
“拼了！”
江南武协的众人见状，也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紧跟着叶氏众人，一起朝着赵天凌包围过去。
妄图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寄希望能自伤数千，灭敌一人。
不过。
事实往往没有臆想中的那么简单。
当这些人一拥而上，集体扑向赵天凌的时候，赵天凌动了。
他第一次主动向前迈步，抬起了双手。
“叶天寒，看好了。”
“这才叫做，我自江河万古流！”
轰！轰！轰！
双手仅仅是随意的一推，就好似有滔天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倾泻汹涌，呼啸狂奔！
仿佛果真有一条无形江河，绵延不绝的流淌着！
将叶氏王族与江南武协的数千人，全数吞没！
直到那铺天盖地的力量裹挟而来，他们才终于意识到，赵天凌手中掌握的，不是一把子弹有限的枪，而是足以毁天灭地的重磅炸弹！
“尔曹身与名俱灭，我自万古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