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苏雨没有等来无名客的讨伐，反而等来了……
手持长枪，抬头看向天穹。
本该彻底遮蔽整个匹诺康尼的荆棘终究是被外来势力给破开了。
看着乌泱泱涌进来的云骑，苏雨并没有任何动作。
虽敌众我寡，但……不知是景元下了命令，亦或者他们本身就有着自知之明，那无数云骑并没有朝着苏雨袭来，而是一股脑涌进了匹诺康尼，试图唤醒那些梦中沉睡之人。
只要人醒的越多，太一之梦的力量也就会越弱，和星期日对抗的景元以及星穹列车们就会越轻松。
苏雨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群杂兵上，而是看清了远处的一位男子，面露疑惑之色。
就这样看着对方缓缓走近，苏雨也丝毫没有动作，在两人的距离不足三步的时候，对面的男子伸出了手，面带微笑的说道：“您好，苏雨小姐，初次见面，您可以叫我……钻石。”
钻石……石心十人的老大，已经被证实了的名副其实的存护令使，隶属于星际和平公司。
苏雨疑惑的是对方的态度。
对方的态度看起来……比较恭敬?
至少苏雨可以明白，对方大概率不是来找她干架的，还是略有图谋的。
毕竟公司嘛……其中的尿性懂的都懂。
有利可图，自然态度恭敬。
只是苏雨有些不明白对方图自己什么？
力量?这不过是一时的，当达到某个极限的时候，一切都会归于虚无。
美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作为十心石人的老大，对方什么货色没有见过?
这个想法终究是太过欢愉，大抵就是阿哈才能觉得对方图这个。
至于其他的……苏雨不知道。
过往的记忆也早已模糊，那些不重要的剧情甚至已经被虚无吞噬。
以至于她想不起——列神之战。
“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就该让开了。”
“时间……差不多了。”苏雨回头看向同谐大典举办的位置，那里正传来不小的波动。
显然，星期日还是和那群家伙对上了。
钻石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笑容，就这样看着苏雨，也不说话，也不让道。
那副笑容苏雨很熟悉。
小碎和她脸上曾经都带上过这种笑容。
只是不同的是，自己和小碎是真情实意的假笑，对方是略有图谋的假笑。
虽为假笑，但本质是不同的。
对方的笑容只会让人感到背后发凉。
“苏雨小姐，自灭者的信息的确很稀少，但我们公司还是略有一些的。”
“说实话，您的确很特殊。”
“抱歉，私自调查了您的行踪。”
“我很好奇，星核猎手为何会在你身上下如此大的力？还刻意把你往星穹列车的路程上赶?”钻石笑着说道。
面对对方的神情，苏雨是一点不想回答，毕竟我要是知道我还在这里站着?
而且星际和平公司的能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嘛。
这么长的时间了，连一个人数不到二位数的小组织都没有抓到，反而只能发布天文悬赏。
苏雨承认艾利欧的预言很超标，但……虚无的概念更超标。
只是反噬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大……
以至于苏雨现在让别人一眼看去感觉有些呆呆的。
“?”
面对苏雨的疑惑，钻石接着说道:“您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小碎，这个名字您熟悉吗？”
看着苏雨有了明显的反应，钻石笑了，他接着说道:“您能告诉我一个问题吗？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一直很疑惑。”
“在您第一次前往黑塔空间站之前，您时常位于哪里？存在于何处？”
“我们追踪了你的行踪，但不管怎么努力，终究是断在了黑塔空间站。”
“所以在此之前，我是不是可以猜测……您当时并不存在?”
“就如同虚无一样，处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悖论?”钻石笑着，只是笑容让人感到阴森。
这种梳着大背头，脸上挂着眯眯眼的人最有心机了。
苏雨自然不可能告诉对方自己在此之前还没有穿越过来吧？
但……苏雨还是陷入了思维混乱。
有没有可能？自己的确如钻石所说，在自己尚未到来之前，本身就一直处于虚无当中。
当自己抛弃前世的一瞬间，意识才从这一刻苏醒。
毕竟这具身体，本就和曾经的身体没有丝毫相似之处，甚至连性别都不同。
而其中的虚无抗性，几乎是全宇宙最顶尖的。
只不过现在依旧侵蚀严重就是了。
这其中也要怪苏雨自身，毕竟想要彻底封锁匹诺康尼，所需要用到的虚无命途力量是无比庞大的。
哪怕这副身体虚无抗性再高，也禁不住这样折腾啊。
对于钻石的问题，苏雨的确有些脑袋昏昏的，但没一会儿就清醒了过来。
不是因为想通了，是因为懒得想了。
毕竟结果如何，意义不大。
虚无……很神奇的命途。
走在虚无命途上的人们，会逐渐失去所有的意义，其中也包括了活着的意义。
摆烂，是对虚无的误解。
一种是纯懒惰，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另一种是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觉得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所以才让人觉得那个人什么也不做，感觉在摆烂。
本质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在苏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几乎和常人无异，只是后面随着时间的发酵，虚无的侵蚀，才逐渐陷入自灭。
虽然虚无会让人走上自灭的道路，失去存在的意义，但反抗，本就是人类的高歌。
反抗之人不再被叫做自灭者，而是被叫做混沌医师。
他们的反抗注定会失败，但就如自灭一样，过程才更重要。
因为结局，从始至终就被注定了。
面对苏雨的再一次沉默，钻石不依不饶，再次抛出了重磅炸弹。
“再次提问，您……和星核猎手又是怎样的一层关系？”
“为何在您从来没有接触过黑塔空间站之前，星核猎手要为此对您的布局?”
“这其中，又有什么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