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幽灵’，”红发女人笑了，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我来带你回家，完成最后的任务。”
她叫娜塔莎，迈着步子走进办公室，像一只优雅的猎豹。灯光打在她头发上，红得晃眼。
陆晨把刘晴晴挡在身后，身体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凤凰，你不该到这儿来。”
娜塔莎扫了一眼办公室，目光在陈照和赵静身上短暂停留，语气冷淡：“这是‘守望者’的家事，外人回避。”
“不，他们留下，”陆晨斩钉截铁，“有话直说，你来干嘛？”
娜塔莎轻笑出声：“有意思，你现在护犊子的样子比五年前可强多了。看来芯片解锁得还不彻底，还留着当老板的那一套。”
陆晨觉得后脑勺一阵抽痛：“少跟我耍花腔。”
“总部出事了，‘幽灵’，”娜塔莎突然严肃起来，“指挥官让人给捅了，‘守望者’里头有内鬼，我们需要你回去——”
“说重点。”陆晨打断她。
“还记得麦克卢斯基地吗？”娜塔莎走近了几步，说话的腔调像是在催眠，“暗夜行动之前，咱俩在山顶上看星星，你跟我说了你爸妈的事……”
陆晨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疼得他闷哼一声，撑住了桌子。零零碎碎的画面往外冒：沙漠里的军事基地，狙击镜里的目标，手指扣在扳机上的感觉……
“停下！”陆晨吼道，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你在碰我的记忆节点。”
娜塔莎突然出手，快得像闪电。
陆晨反应也快，侧身躲开，同时用右胳膊挡了一下。两人眨眼间过了三招，招招精准。
“你反应变快了啊，”娜塔莎声音很轻，腿上却没停，“看来芯片还真管用。”
陆晨瞅准一个空当，反击道：“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五年了，娜塔莎！”
两人在办公室里快速移动，每次交手都避开了要害，像是在跳一支有默契的舞。刘晴晴趁机按下了桌子下面的紧急按钮，警报悄无声息地传了出去。
“你以为我不想找你？”娜塔莎的声音里突然带了情绪，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你被列为最高机密，连我都不能见你！”
陆晨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那现在又怎么说？”
娜塔莎借着他的力气翻了个身，落地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短刀：“炭疽计划启动了，他们需要你的芯片。”
这几个字像是一个开关，陆晨脑子里像是放起了烟花。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闪过：实验室……针管……玻璃罩子……
“你身体里不光有记忆芯片，”娜塔莎趁他愣神的时候，逼近了他的喉咙，“还有一套完整的生物武器系统！”
陆晨下意识地挡住了她的攻击，两人僵持不下。刘晴晴吓坏了：“什么生物武器？”
“咣当”一声，电梯门开了，陈照带着保安队冲了进来。娜塔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雾弹，朝地上一扔。
“72小时后，卡萨布兰卡，这是唯一的机会，”她在烟雾里留下一句话，人已经从窗户闪了出去。
保安队冲到窗边，只看到一架无人机接走了那个红头发的女人，消失在夜色中。
“封锁大楼，搜！”陈照吼道。
陆晨摇摇头，突然腿一软。刘晴晴赶紧扶住他：“你咋了？”
“芯片……自检程序启动了……”陆晨艰难地说，额头上全是汗。眼前的数据像瀑布一样往下淌，每串代码都像是在解锁新的记忆片段。
陆晨看着刘晴晴，声音沙哑：“我是个炸弹，身体里装了能毒死上万人的玩意儿……”
赵珅推门进来：“我们刚截获情报，‘守望者’组织高层可能已经被黑蝎渗透。他们计划利用你体内的生物武器搞事情，想让军火交易市场乱套。”
陆晨撑着桌子站起来，声音嘶哑：“封锁大楼，谁都别靠近我。”
“不行，我不走。”刘晴晴想都没想。
陆晨看着窗外，城市的灯光明明灭灭。如果娜塔莎说的是真的，他就是一颗不知道啥时候会炸的雷。
“我得搞清楚芯片里到底装了啥，”陆晨转头对赵珅说，“你能联系上国防科技实验室的人不？”
赵珅眉头紧锁：“这事儿得高级别授权，而且太危险了。万一操作的时候触发了释放机制……”
屋子里静得吓人。刘晴晴突然开口：“陈照，把宜华娱乐的监控调出来。”
大家都愣了，看着她。
“女人的直觉，”刘晴晴解释，“华远肯定跟这事儿有关系。”
监控画面切到了宜华娱乐的办公室，华远正跟一个中年男人说着话。
“你好，我是'守望者'的卧底，我想和你谈谈怎么救陆晨。”中年男人语气平淡，像是讨论天气一样说出惊天大瓜。
陆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认出了那张脸：“伯曼教授……设计我芯片那人！”
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边是72小时后在卡萨布兰卡的“鸿门宴”，一边是突然冒出来的芯片设计师，而陆晨的身体里，还藏着一个能要人命的生物武器。
陆晨攥紧了拳头，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陌生的力量在涌动。不管以前他是谁，现在他都得做个决定。
“备机，”他对陈照说，“去宜华娱乐。”
外面，月亮冷冷地照着这座不夜城，像个旁观者。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划破夜空。陆晨看向窗外，云层在脚下翻滚，体内的芯片正运行着自检程序，每一次数据流动都让他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到了。”飞行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下方，宜华娱乐大楼顶层的停机坪亮起了导航灯。陆晨检查了一下装备，转向刘晴晴。
“你真要跟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晴晴眼睛一眨不眨的：“说好了一起，就一起。”
他心里头“咯噔”一下。五年前丢掉的记忆碎片和现在的情感混在一起，乱成一锅粥。
直升机稳稳地停在了停机坪上，华远和一个头发花白的学者已经在等着了。
“伯曼教授，”陆晨走上前，“五年没见。”
教授推了推眼镜：“严格来说，你不记得我，陈洛。”
这名字让陆晨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他示意大家进会议室，保安在外面守着。
“别废话了，我时间不多。”陆晨往会议桌边一靠。
伯曼打开电脑，调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分子结构图。“你体内的不光是记忆芯片，还有‘阿特拉斯’项目的核心——一种能编程的生物武器。”
华远听得直皱眉：“啥玩意儿？”
“在‘守望者’内部，有人想利用陈洛当‘快递员’，投放一种专门针对特定目标的病毒，”伯曼滑动屏幕，上面显示出一个倒计时程序，“黑蝎激活了芯片的武器功能，48小时后，病毒就会自动释放。”
“那就把芯片取出来啊！”刘晴晴急了。
伯曼摇摇头：“取不出来的，除非……”
“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