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回家,带回了苏家兄弟买宅子的消息。
见状,众人也就暂停温书,把回家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恰好柳玉成和萧正给的贺礼,里面也有不少黄白之物。
苏润六人平分,每人也能分近百两银子。
再加上梁家开流水席,旁人送的礼物,他们此来院试,倒是又发了笔小财。
知道苏润在外头逛,张世、叶卓然几人也结伴出门买东西了。
倒是梁玉依旧在书房奋起直追,生怕下次考试又被落下。
归心似箭。
置办好东西,所有人都默契地收拾起了行李。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梁父没能如儿子心愿,带着众人放纸鸢,反倒是带着众人从青阳府出发,往玉泉县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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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二。
风尘仆仆的一行人终于赶回了家乡。
众人正要在城门分别,却被县衙差役小罗堵了个正着:
“你们总算回来了!”
“卫大人让我在这儿等了好几日,总算等到你们了!”
三日前,院试成绩和苏丰的调令一并传到了县衙。
知道自己治下的玉泉六子包揽院试前三,还出了苏润这个小三元,又听说他们除恶有功,破格齐入府学。
卫先容光焕发,高兴的好几日嘴都合不上。
毕竟,因苏润几人,卫先连出政绩。
过两年调任的时候,至少能上一个台阶。
若是上峰不与他为难,他连升个几阶也是可能的!
为此。
他还特意去整理了自己的手札,又亲自准备了贺礼。
只可惜日盼夜盼,都没把人盼回来。
无法,他这才交代县衙差役小罗在城门口巡视,顺便盯着点。
程介知道卫先急着见他们,便带了众人先去拜见县令。
卫先正在县衙处理政务,听人来报,说苏润等人回来了,立刻让人把他们叫进来。
“拜见大人!”程介师生七人齐齐行礼。
看着着长衫,冠方巾,踩长靴的玉泉六子,卫先这个小老头喜不自胜,张嘴就是一通夸赞:
“不愧是我玉泉县走出去的人杰,让人一看就觉得文采斐然!”
“仁义有道,课业扎实,也该你们上榜!”
“不说青阳府,就是整个清河省,有几个书生能急国家之急,除凶恶之徒?”
……
从长相,到才学,再到品行,卫先连夸了十多句都不带重样的。
他不知道科举舞弊和青阳恶民的真相,只以为是谭明松、罗永有意陷害苏润等人。
因此还怒骂了两人,又轻叹道:
“你们放心去府学读书,那罗永和谭明松两家不用操心,翻不出浪花了!”
苏润不解:
“大人为何这么说?”难道是卫先亲自出手了?
卫先扶着花白的胡须,惋惜地说:
“听闻罗永科举舞弊,他家人担心被连累,连夜就跑了,不知去往何处。”
“而罗永受了杖责,未到流放之地便没了。”
“谭明松虽然也死了,但前几日,青云贪污案引出了谭家那免职的姑爷,往日在京城与上峰一起收受贿赂。”
“本官继续往下查,竟发现谭家竟利用一大汉,欲陷害你们科举舞弊,事败后竟将人灭口了。”
“今早,谭家人已经都在牢里,只等秋后处决了!”
闻言,苏润和张世默默交换了眼神:
太好了!
死无对证!
程介也松了口气。
卫先念念叨叨半晌,才依依不舍的,把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了程介等人:
“来日举宴,定要往县衙送份请帖。”
“日后入了府学,万不可忘记当日流民围城,你们奋不顾身的初心!”
“此乃本官整理的手札,其中除了本官对于孔孟之道的理解,更有多年为官的所见所闻,正能弥补你们不熟悉地方政事的短板!”
知道此物珍贵,六人收下后,齐齐一礼:
“定不辜负大人厚恩!”
然卫先只摆摆手,道:
“若他日你们为官,清廉有为,勤政务实,才不算辜负了本官心意!”
说着,便打发他们走。
估摸着苏丰也该收到消息了,卫先便又对苏润道:
“跟你大哥说一声,等会儿就先回去吧!”
“这两日也不用来县衙了,一家人好好聚聚。”
一出门,程介六人就先告辞了,只是互相叮嘱:
“改日我家办流水席,你们可以一定要来啊!”
“当然!你也得来我家!可别忘了!”
众人互相应下。
目送程介离开县衙,苏润正打算去找苏丰,却见苏丰自己找过来了:
“润子!”
阔别两月,苏润也很想苏丰。
他抱着盒子冲到又黑了不少的苏丰跟前,两眼亮晶晶的喊:
“大哥!我回来了!”
苏丰摸摸小弟脑袋,又拉着他上看下看,确认是个囫囵人,这才放心:
“润子,你可要吓死大哥了!”
“好好的,出城斗什么恶民?”
“你要是有个好歹,大哥怎么跟爹娘交代,怎么跟你大嫂交代?”
县衙前几日有人来送调令和宣布院试成绩。
他一打听,才知道自己小弟居然赤手空拳对付恶民,吓得他担心了好几日。
苏丰念念叨叨,还埋怨上了苏行:
“还有行子也是!”
“自己弟弟在眼皮子底下丢了都不知道,怎么看的人?”
“真是靠不住!”
苏丰拍拍苏润脑袋,又说:“大哥也调去府城了,以后大哥陪着你考试!”
苏润在大哥的温情中确认了一件事:
那天死里逃生后被揍,不是哥哥不爱他,是他找错了哥哥!
苏润将卫先的话带给苏丰。
知道可以回家,苏丰毫不犹豫,亲亲热热带着苏润往外走。
虽然苏丰嘴上说着苏行不靠谱,但真见到了二弟,也忍不住嘘寒问暖。
三兄弟聊着走着。
苏丰乐呵呵驾起马车,带两个离家已久的弟弟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