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对傻柱搞这一出先声夺人非常不满,要是成了也就算了,这要是让刘光天有了防备的话,下面的流程可就不好进行了。
拿起搪瓷缸子,在八仙桌上“砰砰”敲了两下,力量之大直接让缸子底儿掉了块漆,看的一旁阎埠贵眼角直发光,心道老易不喜欢这种有伤的残次品,全院大会之后是不是找个机会把缸子要过来。
傻柱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易中海满脸黑,也讪讪的坐了下去,他只要不碰到秦淮如还算有点头脑,知道自己干的事儿有点坏菜。
“光天,柱子说话冲了点,但他也不是诚心的,他也是怕院里的住户们冻坏了,这才有点心急,既然你回来了,那你也找个地方坐下。
我们马上开始全院大会。”
刘光天在人群中划拉了一眼,天寒地冻的,哪里还有空位?
许大茂眼珠一转,对他招了招手,屁股下面挪了挪他坐的长条凳子就露出来半截,要是贾张氏坐肯定坐不下,但像刘光天这种匀称身材,还是勉强能坐下的。
等刘光天走到许大茂身边坐下,易中海也没浪费时间,直接说道:“今儿个召开这个全院大会,主要的议题是尊老爱幼,团结邻里。
这里我要提一下二大爷家的二儿子光天,并不是说他分家不好,只是他大哥刘光齐还没结婚,老二就先把家分了,这个事儿他办的不稳妥。
要是都按自个心里想的来,今儿个光天分家,后个儿解成也分家,那院子里不就乱套了?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易中海在院子里蛮有威望,他这套话说的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建国可才十来年,很多以前的老理还是有很多人拥护的。
“嗯,一大爷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这事儿刘光天做的确实有些差了。”
“回头得和自家孩子说说,可不能跟刘光天学去,老话留下的父母在不分家还是有道理的。”
看住户们的情绪被他调动了起来,易中海话头一转,继续说道:“下面咱们再来说说团结邻里,这可是关系到咱们院能不能评上先进的大事。
大家伙不少都是在轧钢厂上班的,估计也听说了今天厂里傻柱和刘光天发生的矛盾,因为这个事儿,傻柱最后还被要求去广播站道歉,并且扣了半个月工资,在这件事儿上,光天你可就有点做的过火了啊。
你和傻柱在咱们院子里住的可是有些年头了,平时有些小矛盾也都是在院子里解决,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一点点小事儿就在厂里弄的那么大,还让傻柱下不来台,这不就是让外人看咱们院子的笑话?
从团结的角度来说,你这是典型的反面教材,你就不给大家伙解释一下吗?”
刘光天打易中海张嘴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就知道这老家伙没憋什么好屁,只不过他没有什么大的把柄和过错,所以易中海只得用先抑后扬的套路层层推进,各种小错积成大错,最终的目的是把他架到住户们的对立面上。
他原先还打算不这么早跟易中海撕破脸皮,能拖几天是几天,现在一看有些事情拖也没用,早晚得摆到明面上。
既然如此,他可不会被这老家伙牵着走,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这样才能有来有回。
“一大爷,您先打住,我有点事儿想问问。”
边说刘光天边站了起来,在住户们的注视下,走到了八仙桌旁,易中海被刘光天这不按套路出牌搞的有些迷糊,但还是接话回道:“刘光天,你还没解释你的行为呢,谁让你过来的?
这是全院大会,希望你能尊重一下院子里的住户。”
见老家伙还在那里打算搞道德绑架,刘光天当然不会顺着他来,抬手在八仙桌上敲了敲说道:“一大爷,现在是新华夏了吧?
我们现在是不是生活在新社会?”
这问题易中海就算有八个胆子也不敢含糊其辞,当即立刻答道:“光天你这不是废话?
现在当然是新华夏、新社会。”
“那新华夏讲究的是人人平等,人民当家做主人对吧?”
刘光天见易中海的话茬被揭了过去,马上有了下一问,就是主打一个不给易中海思考的机会。
“当然了!
教员可是说过人民万岁,当然是人民做主!”
“那为什么开全院大会的时候,你们三个大爷又是茶缸子又是热水,又是八仙桌摆着,每人还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这里打算脱离群众?
怎么着,感情你们三位是不想和大家伙平等了呗?
想再搞一次三座大山?”
刘光天这话说完还没等易中海回答,阎埠贵“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可不像易中海和刘海中都是高级工人,工资高、地位高,他就一个混好处的三大爷,要是被人说不想和大家伙平等,他肯定第一个倒霉。
阎埠贵这一举动,搞的易中海和刘海中也不得不跟着站了起来。
“光天,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谁敢搞三座大山?那可是好不容易才推翻的,是要踩上一万只脚的,这话可不能瞎说啊。”
刘光天看着有些紧张的易中海,两手放在桌子旁一用力,就把八仙桌搬了起来,快走几步挪到了傻柱家门口,这才走回来打算接着往下说。
他这举动看着不大,其实就是在摧毁三个大爷高高在上的地位。
“三位大爷,你们看现在多好,大家伙都一样,谁也不比谁高贵,是不是?”
易中海被刘光天搞的有些下不来台,他现在也明白刘光天在玩哪一出了,想要指责,却又没有能站住脚的地方,对方扣帽子的水平太厉害,几乎是张嘴就来。
见到住户们已经被刘光天稳住了情绪,最后只得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刘海中和阎埠贵。
两位大爷在这件事情上只给了老易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刘海中是不想掺和,收拾自家儿子的事,不管他插不插手,说出去都不好听。
阎埠贵则是保命为主,谁知道把刘光天惹急眼了,这位还能说什么出来?
看两位捧哏不给力,易中海只得把期待的目光看向傻柱。
傻柱被易中海这一眼瞄过去,立马站了起来。
“刘光天,你啥意思?给人戴帽子是吧?
咱们院儿往年都是这么开的全院大会,王主任都没说过什么,那时候怎么不见你站出来?
今儿说到你了,你想胡搅蛮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