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冷哼,他之所以这般生气,不过是气夏梓尔将钱送给了二房罢了。
“说你们蠢还不自知!”
“皇上最近对征税十分不满,你们还如此大笔的藏私,还不知遮掩,若是被查,你们全都得去发配边疆充兵!”
“你吓唬谁呢?这么多年了,也没人来查夏家的账。”夏梓尔不以为意。
夏淮安心头一跳,想到今天皇上说的话。
若是放在以前,那些人定不会来查他们,可皇上要彻查,那必定会来查夏侯府。
如今偷偷私藏了三百两黄金!已经够他们全家去充兵了!
“还请夏梓尔和二仲叔,将这些三百两黄金,务必在七日之内给我填上,不然就别怪我上报皇上。”姜氏。
“对!必须给我填上,不然就告诉皇上!”夏淮安站在姜氏的身边。
夏浅浅撇了撇嘴,“呸!”
渣爹狗仗人势!
夏梓尔睁大眼睛看着夏淮安,不敢相信他竟然帮着姜氏说话。
“今日早朝,皇上说了要彻查各个商铺的账,你要是不填上,就得发配去充兵!”
这话一出,几人心头一沉。
谁也没想到,皇上会突然要彻查。
夏文柏吓得腿软,连忙道:“这么点小事,至于闹到皇上跟前吗?”
“咱家的账做得稀里糊涂的,要是真的查,对你也不利啊……”
夏文柏睁大眼睛,是啊,要是皇上真查了,不信姜氏她能逃得掉。
夏朝彰的声音小,但却十分笃定,“娘,我将账做得很细致,经得住查。”
姜氏自是知道,所以她才敢说这些话。
她挑了挑眉,“你也听见了,我们大房的账目做得很好,不怕查。”
“倒是你们,光是我瞧着,就是一堆窟窿,你确定要让皇上的人来彻查夏侯府吗?!”
夏文柏冒了一头的冷汗,他当然禁不住查了。
可那可是三百两黄金啊!怎么能说给就给?
“我这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啊。”
“拿不出来,那便去充军吧。”姜氏不留情面。
看着自己疼爱的儿子,对着姜氏低声下气,她便来气,“好你个姜氏!都是一家人,你想让我儿去充军,怎么这般狠毒!”
“娘!文柏转移大房的钱就算了,这个时候不把账填上,真的会出事的!”夏淮安怒目竖眉,原本就气头上,见这时候了母亲还偏袒夏文柏,如此不识大体。
如同火上浇油,火气噌的一下有上来了。
“我不管母亲你有多偏袒他,他必须把钱给我吐出来,否则我现在就去禀告皇上,现在就将人抓去充军!”
听到这,夏老夫人顿时慌了,心里不断咒骂姜氏小题大做,害得连大儿子都不站在她这边了。
“别啊,这钱文柏还了!”
夏文柏也连忙点头,“大哥,我还!我现在就去筹钱,七日后我就将钱给你送来!”
夏淮安冷哼一声,“哼!赶紧滚去筹钱!”
夏文柏虽然他很不甘心,但命比钱更重要。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姜氏在夏侯府一天,这钱就有的是机会回到他口袋里。
下次,他将账做细致点就好了。
“我现在就去。”说完,就要走。
“等等。”姜氏。
夏文柏内心一下,以为姜氏心软了,连忙顿住脚。
姜氏眼底黝黑一片,“原先交给你管理的那几间铺子,你不用管了,日后我亲自管理。”
“那哪行!”夏文柏下意识地大声反驳,要是给了,他怎么做黑账!
“怎么不行?难不成你还想挪钱?”夏淮安。
“不是不是,这铺子本就是你的,应该你管,呵呵呵……”说完,他十分肉疼。
等人走远了,姜氏将视线放在夏梓尔身上,“你也一样。”
夏梓尔眼神闪躲,“我…我也是你儿子,怎么也要我还?”
“是啊,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也是老爷的亲骨肉啊,同样也叫你一声母亲,这钱就没必要了吧?”沈淇儿眼眶中含着泪,作势又要哭起来。
姜氏嗤鼻,“是吗?可我为何从未听你叫过一声母亲?这会又想起来了?”
夏梓尔拧着眉,眼底十分厌恶。
不就是想让自己改口叫母亲吗?着实卑鄙了些。
可一想到那些钱……
他咬了咬牙,压制住恶心,“母…”
姜氏掩面干呕出声,“别了别了,我可受不住。”
夏梓尔气得脖子脸通红,他唤她一声母亲,她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吗?!
夏淮安拧眉,觉得淇儿说的没错,“菀柠我看他最多只挪了五十两黄金,就当是我给他的零用了。”
夏浅浅听不下去了,什么叫你给他零用?
这钱是你的吗,你就给?
凤凰男就该有凤凰男的样子!没软硬吃是吧?
“啊啊!”丫丫,给他赏点粑粑吃吃!
“啊—啊啊啊哈~”丫丫。
夏朝彰瞥了眼乌鸦,总感觉这乌鸦叫得怪怪的,像是在笑?
但很快他就将这荒谬的想法甩了出去,乌鸦怎么可能会笑,它就是只鸟。
对于两小只的计划,夏淮安毫不知情,还在理所当然的说着,“菀柠,听话!给为夫个面…!”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嘴里多了坨热乎乎的东西。
他闭上嘴,回味了下。
说不上来的味道,有点冲鼻子。
直到余光里看到,飞来飞去的乌鸦,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肚子一阵翻涌。
“呕!”
“咯咯咯咯~”夏浅浅举着小胖手,啪啪啪的鼓掌。
“啊-啊-哈-哈-哈-哈-”丫丫一边飞,一边张着大嘴叫。
夏朝彰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带愣住。
这乌鸦是真的在笑!
他看了看嘎嘎傻乐的妹妹,又看了看哈哈嘲笑的乌鸦,一个更荒谬的想法,浮现在他的心底。
这鸟该不会是妹妹指使的吧?
他还是第一次见如此通人性的乌鸦,怪不得娘会允许这乌鸦跟妹妹放在一个房间里。
姜氏捂住嘴,防止被别人发现,自己在笑。
她点了点夏浅浅的小鼻头,“调皮。”
“我记得这钱,算是我的嫁妆吧?原来淮安一直惦记着我的嫁妆啊。”姜氏出言嘲讽。
夏淮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听到这,脸顿时黑了起来。
他一个堂堂男子,能稀罕女子的嫁妆?
“梓尔,你把这钱还上,反正你手里有个大生意,拿上就能赚回来。”
夏梓尔眼神飘忽,那些钱,全都拿去做生意了,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怎么?你没钱?”姜氏半眯着眼睛,似是要将人看穿。
这是瞧不起谁?
夏梓尔梗着脖子,“我有!不就是五十两黄金?我轻轻松松就能还了。”
大不了现在找仲父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