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密闭的房间里炸开,李颂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夏荷一把掐住李颂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对方的皮肉,眼中翻涌着暴戾的杀意。
李颂却只是沉默地抿着渗血的嘴唇,眼神倔强地望向别处。
夏荷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他却始终紧咬牙关,连一声闷哼都不肯发出。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夏荷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我这是为了计划!”李颂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我把张伟丢在那里,那个叛徒一定会知道。如果他还在乎……”
“在乎?”夏荷突然笑了,笑声像碎玻璃般刺耳,“一个我们都不在乎的废物,叛徒会在乎?”
附后,她凑近李颂耳边,压低了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李颂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不过……”夏荷突然松开手,任由他跌坐在地上,“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省得……”她意味深长地瞥了李颂一眼,“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转身走向门口时,她的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反正……他现在也死不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李颂终于瘫软在地,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
夏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李颂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他瘫坐在地上,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颤抖的手指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后,李颂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以后别再联系我。”
“呵呵……”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女人的声音慵懒而妩媚,像羽毛般轻轻搔着耳膜,“你以为这艘船,是你想下就能下的吗?”
李颂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机几乎要被捏碎:“你们……”
“别这么紧张嘛~”女人打断了他,声音忽然压低,带着蛊惑的意味,“只要你乖乖配合,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我都会是你的。”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只剩下李颂粗重的喘息声。
他仰头靠在墙上,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得眼睛生疼。
窗外,一只飞蛾不停地撞击着玻璃,发出细微的“啪啪”声。
秦川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刺鼻的霉味混合着某种化学药剂的气息不断钻进他的鼻腔。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脑勺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敲打过一般胀痛难忍。
密闭的空间里,时间仿佛凝固了。
那些沉默的人影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只有偶尔传来的金属碰撞声提醒着他这里并非死寂的坟墓。
他第三次尝试搭话时,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至少告诉我这是哪里?”
但回应他的只有角落里一只老鼠窸窸窣窣的动静。
就连最初那个搭话的特么,此刻也紧闭双眼,刻意拉长的呼吸声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这种刻意的疏离像毒蛇般缠绕着秦川的心脏,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让他混沌的思绪稍微清醒。
这些人的反常态度,恰恰证明这个地方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让他心里更加没底,更加好奇。
“你,出来!”铁门突然被踹开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
一道惨白的光柱直刺瞳孔,秦川条件反射地偏头躲避,却被人粗暴地扳正了脑袋。
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腕部的皮肉,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被反剪在身后。
“我是夏荷的人!”秦川哑着嗓子嘶吼,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像离水的鱼般剧烈挣扎,手铐链条在寂静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拖行的脚步声在水泥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噪音。
当适应了强光的眼睛终于能视物时,秦川的瞳孔骤然收缩。
三个穿着战术背心的外国人正用看实验品的眼神打量着他,其中那个红胡子男人歪着头重复:“夏…荷?”
古怪的发音像钝刀割着神经,让秦川犹如雷击一般。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腰际,秦川的舌尖顶住上颚才止住牙齿的打颤。
他强迫自己直视对方湛蓝得渗人的眼珠:“你们到底……”
话未说完,金属台面上闪着寒光的手术器械撞入视线,最后一个字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秦川的瞳孔猛然收缩,楚河曾经欲言又止的警告和那三个女孩支离破碎的遭遇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
那些被刻意模糊的细节此刻突然清晰得令人战栗,难道她们也曾被带到这个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白色地狱?
“实验体状态良好,可以开始第一阶段测试。”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外国人用生硬的汉语宣布,冰冷的镜片反射着无影灯刺目的光芒。
他翻开记录本的动作娴熟得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在清点一件普通实验器材。
“住手!你们不能这么做!”秦川的怒吼在空旷的实验室内回荡,声音撞上不锈钢墙面又弹回耳中。
他疯狂扭动手腕,束缚带在皮肤上勒出深红的痕迹,却只换来研究人员漠然的侧目。
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的嗤笑:“省省力气吧,在这里,你连小白鼠都不如。”
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像是生锈的刀片刮过玻璃,“他们眼里只有实验和数据,他们听不见活人的惨叫。”
“我是夏荷的人,夏荷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秦川的喉结剧烈滚动,后颈的寒毛根根直立。
当男人阴恻恻的笑声再次响起时,某种比恐惧更黑暗的预感攥住了他的心脏。
“可怜虫,”男人凑到他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肉般的腥臭,“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是你的夏荷,亲手把你卖了个好价钱,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