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其他人呢?你不是说你捡了好几个吗?”
“还有几个倒是没昏过去,被齐统领安排到码头那边跟下人们喝粥去了,那几个倒是还算壮实,说是逃难来的,差点饿死过去了,齐统领打算把他们编到侯府护卫里。”
“玛德你们两个刁民,往府里招人都不打算跟侯爷我商量商量的吗?养人不要银子啊!”
君名扬气得跳脚,一个护卫统领一个侯府总管,越来越没规矩了。
“这不是寻思着侯爷您会发善心嘛,”来福挠挠头道,“那侯爷您说怎么办吧?要不丢了?”
“先弄下去洗洗,郎中都叫来了,治好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君名扬没好气道。
吴一帆那边难民都救了几千号了,也不差这点银子。一个月半吊铜钱,也就三厘银子,侯府养得起。
万一这几个里边儿就有那么一两个技术工种呢?
到了云中郡他可是要大规模改革的,手里头就缺铁匠木匠石匠之类的技术工!
一旁的辛无病眯了眯眼,几个难民,君名扬的反应居然不是将其丢弃?
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了,本以为这纨绔子弟眼中根本容不得……此等贱民。
他都打算给几人留下些银两,让他们速速离去,免得惹怒君名扬被下人打死。
倒是没想到,君名扬居然把几人留下来当下人,还叫来郎中医治。要知道,哪怕是标榜自己爱名如子的当今陛下,若是遇上流民犯京,也多是下密诏直接诛杀。
呵,我等贱民,当真是命如草芥。沉闷的喝了口葫芦里装的酒,辛无病摇摇头离开了,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
君名扬也转身走了,珠儿本来也打算走的,见小姐这段时间坐马车坐得恹恹的,明日起还要乘船,便想着跟郎中讨两副安定心神的药。
人被搁置在房里,珠儿问了一嘴:“大夫,这人怎么样了?”
“有些高热,人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一会儿醒一会儿晕的,情况还不稳定。”郎中诊了脉,打开药箱子开了几副药,“高热退了估计就醒了,就是饿久了,醒了之后喂点肉羹调养几日就能恢复过来了。”
“不过这女子身形真是高大,小老儿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如此壮实的女子。”
“女的?”珠儿张大嘴巴,看着那昏厥的类人形生物。
光是躺在床上都已经快够到床脚了,面容稀脏实在是分不清男女,这身高得有八尺了吧?居然是个女的!
“小老儿我从医治病多年,从未把错过脉。”郎中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了。
“大夫且慢,还要劳烦大夫开几副平心静气,安神助眠的药,若是有晕船药就更好了。”珠儿没忘了正事,拦住郎中说道。
“哈哈,诸位是要乘船远行是吧?”郎中打开药匣子,从中拎出一串油纸包好的中药,“乘船远行多有人不习惯,精神憔悴夜不能寐,小老儿我也正是做此营生。”
珠儿连忙掏出银两道谢,荷包有些破旧,缝补了好多次,虽然姑爷给她涨了月例,如今她一个月能拿到四两银子,但从小就跟小姐节俭惯了,所以荷包也没舍得换。
见对方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郎中也没多收银子,嘱咐道,“这药早中晚各服一次便是,她的也一样。”
“谢谢大夫。”珠儿收好药剂,朝郎中道了个谢。
随后又叫来人,给这高壮女子弄去洗漱了一番,见她气息平稳不在胡言乱语,这才离开。
君名扬第二天早上是被辛无病给叫醒的,对方急匆匆的模样让君名扬满脸“怀民亦未寝”的表情。
“侯爷,你那下人眼光可以啊!”辛无病激动道,“我可是去看了,整个一个大美人啊,你说你那下人怎么寻思的呢,我俩在镇上逛了一天都没遇到个看的入眼的,他一来就给你捡来那么个大美人……”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知道了知道了。”君名扬一脸地铁老人手机的模样缩回被窝。
说的什么鸟语,什么捡个大美人,你瞧瞧这儿哪儿有美人啊,唯一一个美人还是我老婆。
辛无病你小子也是真饿了,昨天捡回来那个不是个男的吗?这你也下得去口,以后得离你小子远点。
“别睡了侯爷,真有美人!”辛无病不由分说的把君名扬拉起来,根本由不得他反抗。
君名扬龇牙咧嘴的被辛无病丢上了马,这小子怪胎啊,他好歹是一米七几的身高,体重少说也有一百三,辛无病一只手就把他给拎起来了!
到了驿站,刚打开房门见到里面那张脸,君名扬的呼吸便是一窒。
床上的女子只看脸的话,也就不到桃李之年的年纪,一头青丝铺洒在床上,腮如新荔,肤若鹅脂。
“还真是个女的啊?!”君名扬倒吸了一口凉气,愣是没料想到,前几天捡回来的灵长类居然是个美女!
“老爷,怎么样?要不收下当个侍妾?”来福成了几人中的点子王,提议道。
“我赞同,此等绝色侯爷何不收入帐中?”连旁边的辛无病也是一脸你懂我也懂的笑。
君名扬当即朝着来福脑袋上敲了个暴栗,“就这长相和肌肤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床上的女人眉头紧蹙,呜了一声。
君名扬忽然转头问来福,“昨天是你叫来的郎中?”
“是啊。”来福点了点头。
“她还洗了澡?”
来福又点了点头。这不是老爷您给安排说的要给她洗洗吗?
辛无病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看向来福的目光顿时不善了起来。
“问题来了,谁特么给她洗的澡?”
“是珠儿安排人洗的,应该是女人给洗的啊,最先知道她是女人的也是珠儿,总不能还安排男人给她洗吧?”来福挠挠头,又会心一笑,“老爷这是看上她了?”
“胡说!小爷我是这样的人吗?”君名扬义正言辞一板一眼道,“这女人一看身份就不简单,若是男人给洗的闹出非议,你让老爷我如何澄清!万一她注重清白,哭着闹着非要嫁于小爷我,你让小爷我在夫人面前怎么自处?”
“小爷我这叫急人之所急,为她所思!”
“啊对对对,啊对对对。”来福和辛无病一脸鄙夷,你一个大婚之夜夜宿青楼的,好意思说不知道在夫人面前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