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牛痘的第五天,君名扬不再发烧了,取而代之的是接种处出现了红肿,与天花发病后的红肿如出一辙。
符妙担心得吃不下饭,整日整夜地守在他身边。
辛无病和招财几人多次劝诫符妙,让她以身体为重,回到船上等待消息,交由他们照顾君名扬。
但都被符妙倔强地回绝了。
种下牛痘的第七天,君名扬胳膊伤口处的那一小块红肿演变成了脓包,但君名扬精神却极为亢奋。
“成功了,牛痘是有效的!”君名扬激动地抱着符妙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根据郎中传回的消息,其他接种牛痘的兵卒反应比他还要低,此前只是有低热,但很快低热就退掉了,伤口处的红肿虽然也演化成了脓包,但很快就硬化结痂了。
而且,并没有像真正的天花病人那般,发病时红肿扩散全身,连脸上头上都遍布脓包!
符妙看着这近一个月以来,忙里忙外忧心忡忡,最后瘦了一圈的君名扬,摸着他肩膀上开始硬化的伤口,缩在他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以后不准这样了,燕国那么多能人,难道就缺了你一个吗?”
“以后不会了。”君名扬伸手擦掉符妙的眼泪,郑重道,“只此一次。”
接种的牛痘的兵卒恢复良好,已经可以归队,辛无病和几位郎中询问之后,也不由怅然一笑,感叹道,
“这可是天花啊,竟如此轻易就被小侯爷给攻克了。世人皆称小侯爷玩物丧志,可这数千年来让多少王朝束手无策的天花疫病,却被侯爷所解决。”
甚至于,他曾听闻有一传言,助烈国公君谨言打败越军的火药一物,实则也是出自于君名扬之手。
以前他只当是风言风语,如今亲自见到君名扬如此简单就破解了治疗天花这千古难题,那道流言也让辛无病不由相信了许多。
他竟然真的攻克了天花病的医治方法!
古往今来,面对天花病除了听天由命别无他法,如今事实却摆在他面前,君名扬以自己的性命冒险,证明了天花是可以治愈的!
种植牛痘之法,若是能够推广开来,天下百姓将会再也不受天花折磨,甚至在可以预测的某一天,天花病也会就此绝迹。
“侯爷真乃天神也。”两位被带来问话的郎中谈到此事,也不由感叹道。
“我家侯爷自是天下第一等的英才!”说到自家侯爷,王炳焕满脸傲然。
在一月多以前,自家侯爷还是个人人喊打不成器的废物纨绔,他们做护卫的也被骂是君侯府的狗腿子,提到小侯爷一个个都面色无光。
如今却能让辛无病这等猛将都不由得由衷夸赞,他们自然是骄傲无比!
“侯爷下达了最新一道的命令,让巡逻的衙役和兵卒务必将牛痘种植之法宣扬给所有百姓得知。另外,所有郎中全部待命,让船上所有人全部下船,在渡口处接种牛痘!”
“本将这就安排下去。”辛无病拱了拱手,率先离去。
兵卒和衙役很快就忙碌起来,君名扬召集来的几位郎中也忙得脚不沾地。
尽管忙碌,但众人走起路来都是精神抖擞,不知疲倦,脸上的笑容都没停止过。号称九死一生的天花病就此攻克,史书上必然会为他们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珠儿,我……我不想接种牛痘。”
船上绝大多数人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慌乱了一阵,但有君名扬和那十多位已经痊愈了的例子在前,船上的惊慌混乱很快就平复下来。
但也有例外。
比如闹嚷着无论如何也不接种牛痘的沈清欢。
“可是姑爷说了,只有接种牛痘才能彻底防治住天花病。”珠儿无奈地安慰着死活不愿意接种牛痘的沈清欢,“大夫都说了,接种牛痘后的症状极其轻微,不会像真天花那样剧烈。”
“我……我不是害怕,”沈清欢咬着唇,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接种牛痘要在胳膊上,我……”
沈清欢扯了扯珠儿的衣服,指了指她的肩膀处。
本宫堂堂一国公主,清清白白,怎可……怎可随意让人就这样看光了身子?
“可是如果不接种牛痘的话,万一染上天花,脸上都会长满痤疮诶……”珠儿傻里傻气的,还以为沈清欢是害怕,
“没事哒,姑爷都给小姐种上牛痘了!你也不想染上天花,以后满脸的痤疮吧?”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以后变得麻麻赖赖的,多可惜啊。
不要哇!我不想变成这个样子啊!
一回想起那些痊愈了的天花病人的样子,沈清欢顿时打了个寒颤。
“跟你说不明白!”珠儿傻里傻气的模样,显然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沈清欢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道,“我,我去找公子说。”
“哦,那你去吧。”珠儿满不在乎道。
沈清欢找到了王炳焕,王炳焕很快就把她带到了君名扬在驿站的房间内。
因为牛痘被证明有效,君名扬也就返回了驿站居住。
君名扬刚给符妙种植了牛痘,他可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自己媳妇儿的身子。
虽说也不是没接触过女人,但对自家媳妇儿白嫩嫩的身子依旧有些火热。
符妙羞红着脸,心脏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着,把外层的衣衫脱掉,又把里衣斜着退去了一半,露出整个肩膀和半截藕臂。
锁骨清晰可见,还有正在逐步发育的白桃半遮半掩,已经能看出相当规模。
“夫……夫君,别,别看了。”被君名扬的火热视线看得羞涩无比,符妙俏脸上的红润很快就向下蔓延,连胸口的半个白桃都逐渐染上粉意,逐渐变成了半个水蜜桃。
她快速地把衣服拉起来,穿好衣服后红着脸低着头,声如蚊讷地低声说了一句“我去休息了”,便匆匆逃似地离开了。
连门外的沈清欢她都没注意到,心里就像是有小鹿在乱撞。
“公子。”沈清欢奇怪的看了一眼满脸绯红春意盎然的符妙,敲了敲门。
这俩人在里面做什么呢,符妙的脸怎么这么红?
刚才她好像还听到什么,夫君轻一点,夫君有点痛……夫君好像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