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萧墨离去了书房,冷汐月回了韶华院。她刚落座,意画便端上茶水,然后跪了下来。
“夫人。奴婢请罪!差点害夫人出事!那吴嬷嬷实在跟得紧,奴婢尽量拖延时间想办法,可还是无法可想。”
“事发突然不怪你!你能懂我意思,有这份机敏已经很难得了。”她衷心赞道。
意画知道她从不在香囊上绣记号,看懂了她的暗示想暗自绣上的。但皇后派了吴嬷嬷跟着,意画故意拖延取香囊的时间,无形中也是帮青言争取了时间。
“但是夫人,奴婢打开匣子时,里面就只有一个香囊了。”意画指了指她刚才放在桌上的匣子。“奴婢明明记得出门时往匣子里放了两个备用的。可还有一个绣着海棠花的香囊不见了,奴婢也不敢说,就只能拿了这一个去交差。还好,里面真有绣字。可海棠花绣样的那个奴婢怎么也找不到了!奴婢该死!”
原来是这件事。真是个忠心又实诚的丫头。她笑着打开匣子,里面赫然躺着那个海棠花香囊。
她拿出来道,“你记错了,这不是好好在吗?”
青言肯定是来不及绣两个,又怕意画拿错,所以拿走了没绣字的那个香囊。等意画她们取走正确的香囊后,她又偷偷把另一个香囊还了。-
“呀?难道真是奴婢记错了?”意画起身,不好意思道。
她想了想,把海棠花绣样的香囊取出交给意画,道:“皇帝刚赏赐的黄金中取一锭出来,连这个香囊一起给青姨娘送去。”
“需要说明什么原因吗?”意画问。
“不需,她自会明白。”她道。
意画领命退了下去。
她则拿出了之前刘嬷嬷搜府从月伍意处搜出来的那个瓷瓶,若有所思。
暗处,九安听着属下的汇报,皱眉问道,“打听清楚了?”
下属道,“打听清楚了。这次使者们前来一是为了和谈,二是暗地寻找圣女和您。”
九安眉宇皱得更深了。他本是那老头的私生子,一直见不得光。老头病重,太子趁机把持朝政,联合圣教教主一起逼宫。老头这时候才想起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在外,便派人来接他回宫,想用他和太子抗衡。
想到此,他心中冷笑。结果太子得知了消息,提前一步找到他,想杀了他。但是他命大,只是受了重伤,暂时性失忆。然后被人贩子抓了,下了药,过了一段黑暗的日子。
直到冷汐月救了他。他才后面被老头派来的人找到,恢复了记忆。只是他不愿意回去,一直还是守着她。
“主子,我们还是回去吧?太子如今独大,再不回去与之抗衡就来不及了。”属下忧心道。
他冷哼一声,“你也说太子如今独大,我现在回去能不能踏进北齐的土地还两说。按兵不动。先找到圣女再说。”
据消息,圣女不满教主的所作所为,想找到象征教主身份的圣教令,届时取教主而代之。他要先找到圣女,然后徐徐图之。
九安想了想,又道:“去取一锭金子来,送到落月轩那位的床头。”
“是。”
当时他看到跟在萧墨离身后进宫的宫女突然二话不说直接跳上马车,他欲阻拦时他的属下已经赶到把消息告诉了他。他虽没进宫,但宫里发生的事情他都很清楚。
加之刚才冷汐月和意画的谈话,聪明如他便猜到了。
今天亏了这位女子机敏,才使得局势扭转,该感谢她!
书房里,萧墨离正在听青言细述事情细节。
“回主子,实在太险了。属下收到您的暗示,连忙先一步暗自离开。用轻功最快速度赶到马车上。本以为要费点口舌说服那车夫才能上马车。但那车夫从头到尾像没看到我一样,让我很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属下前脚绣完离开,后脚意画她们就到了。属下想着我如果再回去恐被发现,反而不利。于是便及早回府等消息。幸好一切顺利。”
青言娓娓道来。当时她也是出了一身虚汗。
车夫?那个九安?萧墨离暗自想了下,他应该是接到了消息知道青言上马车的意图,才会没出手阻拦。看来这个人在宫中也有眼线。
“这次做得不错!等下去取一锭金子做奖赏。”他道。
青言喜笑颜开,连忙道:“谢主子!”
主子最近是越来越大方了。她心里很美。却不曾想回到自己院落,桌子有一锭金子,床头又有一锭金子。一日之间她得了三锭金子,三分奖赏。这下更是喜出望外。
她想起上次中情药,全是靠司空逸照顾了她,她还没感谢他。趁着这次手头空,买了坛好酒,一只烧鸡,敲开了司空府的大门。
司空府就一个小院落,他带着一个书僮两个人住。当司空逸的书僮听到敲门声去开门时,却见门口没人,还以为那个孩童顽皮恶作剧。
她却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司空逸的身后。他正在浇花,一回头看到佳人对着他笑意盈盈,惊喜地掉落了手中浇花的瓢。
“你怎么来了?”他脱口而出。
“来找你喝酒啊!”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和烧鸡,“你上次救了我又照顾了我一晚,我还没感谢你呢。”
他连忙请她坐下,喊书僮:“风儿,快去把酒热一下。”
书僮进来见到青言时,差点掉了下巴。他很想问一句,姑娘你是人吗?为什么他没见人进来。
但是他更高兴他家万年老二的主子,终于有女人看上他了,真是女鬼也行。他屁颠屁颠地跑去热酒。
“你今儿的出手可真大方,还带了烧鸡。”他揶揄道。
“那是。”她傲娇道。
然后她把自己今天一天得了三锭金子的事情详细说了。当她说到她绣香囊时几次把针戳到手指时,他心疼地连忙去查看她的手。
她瞬间脸红得不行,抽回自己的手嗔道,“你把我当做那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么。戳了两针而已,算不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