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听到国舅的声音,面色不改从容,旋身以对,嘴角勾起一抹妩媚弧度,轻启朱唇:“国舅……”
这两字拖得悠长,语调柔媚如丝,恍若春风拂过,令人心醉神迷。
国舅瞬间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道:“小美人,你叫得真好听,再叫声听听。”
女子掩唇轻笑,风情万种,“国舅,人家在房里等了那么久见你不来,这才出房找你。你到底去哪了?让人家等得好心急啊。”
“等这么一会就心急了?今晚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夜色漫漫,美人我们回房慢慢聊人生。”
看到他一脸色相,对她垂涎欲滴的样子,女子眼中闪过厌恶。
等两人回到房中,他就急着宽衣解带,欲往她身上扑。
这女子太过娇艳了。他今天要去逛青楼的路上,碰到她被两个壮汉追。她逃跑时不小心就撞入到他怀里。
原来那两个壮汉是她的两个哥哥,他们欠了赌债,打算把她卖到青楼抵债。
他抬起女子的脸,瞬间就被她吸引住了。那水汪汪的多情眼,绯色诱人的玉唇,此等尤物引诱的他当场就想和她洞房花烛了。
当然他还没那么禽兽,他叫人打发了她的哥哥,带着她回了府。让她顶替意画做他第十七房妾侍。
刚才他有事出去了会,这会儿早就急不可耐了。
女子故意起身,让他扑了个空。“国舅,您今儿救了人家,人家早就想报答您了。但是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虽然是做您的第十七房妾侍,可是也要礼仪周全。这该有的程序一样也不能少。我们要先喝交杯酒。”
“好好,都依小美人!”他淫笑道。
女子趁他拿酒的空隙,眼睛望窗外看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
国舅把酒给她,与她交臂之时,那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曳,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她眼波流转,趁他不注意,手指轻巧地翻转,酒液悄无声息地沿着杯沿滑落,融入了脚下的青石地砖,仿佛从未存在过。
同时,她又服下了一颗药丸。
“啊!”一声尖锐的叫喊突然划破了夜的宁静,女子如风中残叶般颓然倒地,全身痉挛般地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国舅,你饶了奴家吧!国舅……你不要打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仿佛正经历着世间最可怕的噩梦。
国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在原地,手中的酒杯也差点失手掉落。“美人……你……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中满是惊愕与不解,试图上前一步,想要探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然而,女子却像是被无形的恐惧所笼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双手胡乱挥舞着,试图阻止国舅的靠近。
“国舅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这样!你不要打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撕扯而出。
就在此时,突然,门被人用脚狠狠地踹开,一股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尘土扑面而来,将室内的烛光吹得摇曳不定。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入,在看到地上的女子时,来人目眦欲裂。
“放开她!”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
一把银剑抵在他的喉间,国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气势,仿佛死神已经悄然降临。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然后哭喊的更大声了。
“你个老淫棍!连安平将军的女人你也敢抢!”随着一声怒喝,冷汐月气势汹汹地紧跟着闯进来,身后还有一群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上来就把国舅给反捆了起来。他一时蒙住了,根本分不清什么状况。
“冷氏,你在说什么?!你敢擅闯本国舅的府邸?还有你们这帮浑蛋,敢绑本国舅,不要命了?”他像只被惹毛的狗,见谁都叫唤。
冷汐月插着腰道,“杜国舅!你之前强闯将军府内宅调戏我府中女眷,今日又掳我府上姨娘!现人赃俱获,你还有何可说?本夫人今日请冯大人作证,我们到御驾前说清楚!”
冯大人擦着额上的虚汗,不敢吱声。这下真把天给捅了个窟窿了!快点上报皇帝那吧,两边来头都那么大,他一个也惹不起。
持剑男子,也就是司空逸把剑收起,跑向女子身边,面露关切询问:“青……姨娘,可有哪里受伤?”
青言起身,轻步移至冷汐月身旁,缓缓抬起衣袖,向她展示道:“夫人,您瞧瞧,自打国舅将妾掳来此地,妾便饱受折磨,这满身的伤痕,无一不是铁证。”
言罢,只见她皓白如玉的手臂上,点点淤青触目惊心,宛如冬日里最刺骨的寒风,直透人心。
冷汐月见状,怒从心生,毫不留情地斥道:“国舅,你这般行径,简直是变态至极!”
一时间,在场众人纷纷将鄙夷的目光投向国舅,那眼神中的不屑与愤怒,仿佛要将他生生吞噬。
对这么一个娇弱美艳的女子能下如此重的手,这国舅果真是变态至极!
“青姨娘?你不是叫媚娘吗?”国舅心中蓦地一沉,他渐渐意识到,自己竟是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而设下此局的,正是眼前的这两个女子!
青言眸光轻转,波光粼粼间似含泪光,声音中带着一抹哀怨:“国舅大人,您莫非只贪恋奴家这浅薄容颜?奴家早已言明,乃是安平将军府上的人,您却不听,还说安平将军又如何?这京城你喜欢哪家女子就能抢哪家女子!”
“你这贱妇!满口胡言!竟敢设计陷害于我!”国舅仍旧怒骂不休,却已被差役强行押解而去,背影显得几分狼狈。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吸引了国舅府上下所有仆从的目光,纷纷驻足围观,议论纷纷。国舅在人群中捕捉到两名心腹的眼神示意,二人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融入了人群,悄然离去。
待冷汐月与官府之人离去后,夜色更深,那两名心腹悄然折返至先前那口幽深的水井旁,动作轻缓地再次移开井盖。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声女音自他们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