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粗使婆子一听,瞬间明白意思,要说这收拾人的手段,她们可谓是层出不穷的,毕竟在大宅院中想要获得主子的喜欢,会做事,做得来事,是必须的。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朝着花晚而去,花晚刚直起身子,还没站起来,就这样的又被推倒在地,随后便是一下一下的被掐着。
全部都是在衣服掩盖的隐秘之处,丝毫没有收敛力气,那些婆子的嘴脸,恨不得将她的活活掐死一样。
她挣扎,却没有效果,她痛呼,却被人死死的捂住嘴巴。
她流出了眼泪,可没有花其衡在的地方,就算是她把眼泪都流干,也不会有人心疼。
甚至那些婆子一口一个小贱蹄子,一口一个贱人的叫着,恨不得将她给定在那耻辱柱上。
花晚甚至除了感受到全身的疼痛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感受到,甚至大脑一片空白。
丫鬟看她像是活死人一样的,除了一昧的流着眼泪,其余的没有动作,她心里稍稍解气,示意婆子收手。
丫鬟带着婆子离开,整个小院只剩下花晚一个人,如同破败的风筝一样躺在地上,小院的大门就这样敞着。
路过的百姓都有些好奇的往里面瞧着,但没有一人愿意上前,毕竟现如今的时代,吃饱喝足已经很困难了,谁还愿意多管闲事,没事找事呢。
况且花晚来这里没有多少时间,平常也只见一个男子出入。
大家自然的就把她想成了京中某个少爷养在城外的外室,而刚才那些穿着金贵的下人,说不得就是主母发现了,让人前来收拾人呢。
这样没事引得一身腥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做的,反而会离得远远的。
顺带教育一下自己的女儿,作为一个女子最要的就是洁身自好,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这时代,最为不齿的出了妓子,那便是外室了。
花其衡有些魂不守舍的回了城,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摄政王府门前。
他知道,大哥来过,但连门都没有得进,大哥在朝中有职位,虽然不足以和摄政王相比,但至少也算是天子门生了。
可他呢?除了白日城外纵马,茶楼听戏,会丁点的拳脚,还有什么能进入这摄政王府的?
但他知道,锦儿在府上,他现在急于的想要见她,哪怕被她冷言冷语的嘲讽也愿意。
他不管不顾,径直的就去敲了门,开门的是年龄稍长的,正是王府的管家。
“不知公子前来王府,有何贵干?”管家一脸和煦的笑容,自古伸手不打笑脸人的。
花其衡见了一礼,态度尊重,“我乃花家二公子,想见见锦儿。”
听到花家这两个字的时候,管家就已经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不知道这锦儿是何人?”
管家装憨也是一把好手。
花其衡只能直白开口,“便是花家的大姑娘花重锦,我听闻锦儿一直都住在王府之中。”
外面的确是这样传言的,当时在苏王府,这花重锦入了裴珩的眼,在苏王府上欢愉一刻,随后就被裴琰的车驾接回了王府之中。
后面这花大姑娘没有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那便就是一直都在王府了呗。
加上有人猜测,这段时间的摄政王进出门都很是规律,出门就是上朝处理政务,这下了朝便直接归来。
看这样子,便像是有了牵挂的男子,心心念念着家里的人儿呢。
但这些传言裴琰也好,王府的每一个人也罢,都没有开口承认过。
所以花其衡前来寻人,别说现在花重锦不在,也别说这花家和大姑娘关系不睦,就算是天时地利了,管家也不会承认的。
“公子所言,小的没有听懂,这里是摄政王府,没有什么花大姑娘。”
花其衡一顿,“怎么会没有?王爷不是将锦儿从苏王府给接了回来吗?怎么会不在?”
更何况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她花重锦一定是在这裴琰府上的。
管家不禁收回了所有的笑意,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二公子,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这里是王府,更不是你随意造谣的地方,花家的大姑娘没有在王府,你若是再不离开,小的便要叫侍从了。”
花其衡没想到对方一口咬定锦儿不在,之前大哥前来寻,王府说的是,大姑娘并不想想见,让大哥回去,如今却换了个说法,让他如何得信?
“我只求见锦儿一面,若是见不到,我也不离开了。”
他说完便负气一般的靠在了柱子上,大有在此处等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管家正要让侍从去赶人,门外驶来一辆车驾,管家没有闲工夫去理会站在一边的花其衡,急急地下了台阶去迎人。
车驾上下来的是裴琰,看样子刚下早朝,还在一身朝服,脸色很不好看。
管家都需要小心的伺候着,毕竟现在的主子情绪很是不稳定,没想到他还没开口说花其衡的事情。
花其衡就一下子跑到了车驾之前,拦在了摄政王的身前。
“王爷,草民要讨一个说法。”
裴琰心情不顺,一来是因为朝政之事,二来是因为花重锦的事情。
调查了这么多天都还没有线索,从一开始他觉得他的人能查到她的去处,毕竟他的人手足,路线广。
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依旧没有得到半点关于花重锦的消息,他心里越来越烦躁了,他知道事情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了。
正是找不到发泄之处,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找上门来。
裴琰站定,目光如炬的打量着花其衡。
花其衡本身身形不矮,且也有与生俱来的气质,可在与裴琰相比之下,顿时间就分出了胜负。
明明身形相差无几,却还是感受出了裴琰是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那种权势高处的俯瞰让人瞬间就分出了高低。
裴琰连话都没有说一句,只是看着花其衡,花其衡便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甚至不用开口,便能让他自愧不如,甚至没有刚才那种必须要见到锦儿的雄心。
裴琰等了一瞬,眼神从他身上收回,嘴角瞬间的露出了蔑笑,“来我裴琰这里讨要说法?你确定来对地方了?”
花其衡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