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厌恶的情绪达到了顶端,“死了就死了,能死在你们手里算是她的福气,总好过活在世上,别给别人添麻烦。”
“我要杀了你!”
小孩听到少女的话,顿时红了眼眶,咆哮着扑向少女。
少女丝毫不慌张,她可是有人保护的,她下了命令,“拦住他!”
两个侍卫上前,一人按住小孩的一只胳膊,强迫小孩跪在少女面前,他眼底满是愤怒和杀意。
少女走到小孩面前,“就凭你还想杀了我?呵呵,你算什么东西啊,区区贱民,生来就是被本姑娘踩在脚底下的,本姑娘想让你死,你就得乖乖去死,不就是个老太婆吗?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年,死在少女手里的人不计其数,她很喜欢这种能够随意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
少女不屑一顾地打量着小孩,宛若看蝼蚁一般,“你这么喜欢她,那本姑娘就成全你,送你下地狱去陪她吧。”
小孩突然挣扎开,伸出双手去掐少女的脖子。
少女大惊失色,但成年人和孩童之间的差距,让小孩被侍卫重新控制住。
少女劫后余生一般的松了口气,眼神满是阴毒,“就你还想杀了本姑娘?”
这次,小孩被完全压在了地上,少女走到小孩面前,一只脚踩在小孩的脸上,语气跋扈,“你连给本姑娘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小孩不甘示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本姑娘改变主意了,让你死太轻松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女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你们去把他做成人彘,记住,一定让他保持清醒。”
小孩的脸色倏地一下变得惨白,但眼里却依旧是不甘和怨恨。
“住手!”
就在那几个侍卫准备动手时,一声娇喝,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众人抬头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连同少女一起。
少女看向姜穗穗,放下狠话,“小丫头,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身旁的侍卫生怕对方不知道自家小姐的身份,当场说道,“这位可是知府大人的养女。”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姜穗穗挑眉听了半晌,搞清楚了情况。
少女叫薛媛,是薛知府的养女,知府没有孩子,几年前收养了一个孤女,长得很漂亮,坊间还有传闻,说这养女其实是薛知府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
薛知府对薛媛很好,将所有疼爱全都集中在了薛媛身上。
只是,这薛媛言行举止很是奇怪,性子也格外的嚣张跋扈,仗着自己背后是知府,经常做些欺负人的事情,有不少百姓对此哀怨连连,却没人敢管着闲事。
“知府是啥玩意,”历史废物姜世誉一开口能吓死一群人,他拍了拍姜穗穗的肩膀,“咱们这位,可是姜家的太祖奶奶!姜家你听说过没啊?”
谁知少女嗤笑了一声,“原来是商贾庶民啊。我是官家娘子,你们区区平头百姓也敢在我面前提什么太祖奶奶?!”
姜世誉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哦,原来你爹是体制里当官的啊,难怪……”
姜穗穗走到小孩面前,看了一眼小孩身上的伤,好在只是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及根本。
姜穗穗不动声色地挡在小孩面前,神情坚定,“今天这孩子我护定了。”
侍卫见状,将视线投向薛媛。
薛媛气得跺脚,“一群废物,她要是敢拦着,你们就连她一起杀了!不过是一介庶民,死不足惜。”
侍卫蠢蠢欲动。
姜世誉及时出手,将离得最近的一个侍卫从姜穗穗面前踹飞出去。
见到同伙出事,其他侍卫连忙将姜世誉包围在其中,不过姜世誉身手矫健,很快就将在场的侍卫全都放倒。
碍于薛媛的身份,他并没有下死手,只是让他们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罢了。
剩下的侍卫退到薛媛身边,左看看右看看,终究是没有敢贸然出手。
薛媛气急败坏,“臭丫头片子,你信不信我让我爹杀了你全家!”
年纪轻轻却满嘴的粗俗之句。
姜穗穗蹙眉,不甘示弱,“他并未招惹你,你放他一马又如何?再说了,明明是你欺人太甚!”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敢管本姑娘的闲事,他弄脏了本姑娘的裙子,难道不该死吗?”薛媛扬起下巴,眼里满是轻蔑。
姜穗穗挡住薛媛看向小孩的眼神,“一条裙子,脏了就脏了,何必咄咄逼人?”
“呵。”薛媛冷笑,“一身铜臭味的商贾之女,还真是见识短浅。有本事,你就替这贱民赔偿我的裙子,本姑娘走得好好的,是他们撞到我,现在裙子上可是染上了这些贱民身上的臭味,本姑娘肯定不会穿了。”
顿了顿,薛媛继续补充道,“这裙子可是重工制作而成,用的可都是上好的丝绸,价值千金,是我爹进宫时,皇上特意赏赐的。”
“是吗?”姜穗穗扬起一抹微笑,“被撞一下可不止衣服脏了,说不定还会有病毒,这难民可都是逃难过来的,谁知道……”
“你闭嘴!”薛媛连忙打断姜穗穗的话,她黑着脸,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狠狠地朝着姜穗穗扔了过去,“本姑娘告诉你,这条裙子的价值可比这贱民的命重要,你要是非要袒护他,那就将衣服洗干净以后给本姑娘送回来,不然本姑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薛媛头也不回地带着侍卫逃似地离开了原地。
望着薛媛的背影,姜穗穗俯身将小孩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切道:“你没事吧?”
少年满眼含泪,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多谢恩人!”
姜穗穗连忙去搀扶小孩,这在她看来不过是件小事罢了,犯不着行此大礼。
“你阿婆……”
姜穗穗的视线落到了身后的老人身上。
老人已然没了气息。
“恩人放心,我自会安葬好阿婆的。”小孩抹了把泪水,一副坚强的模样,全然忘了自己也还是十五六岁的孩童。
“这药和钱你拿着。”姜穗穗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和一瓶金疮药递给小孩。
小孩推辞,这可是一些贵重物品,他可无福消受,“我不能要!”
“拿着吧。”姜穗穗强硬地塞进了小孩手中,这是她唯一能为小孩做的一点事情了。
“谢谢恩人。”小孩哽咽着,在姜穗穗还未反应过来时,跪在地上,给姜穗穗磕了三个响头。
救命之恩和尊严面前,显然是前者更为重要。
姜穗穗无奈,只能受下小孩的大礼。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姜世誉神色严峻。
“怎么了?”她循着他的眼神望去,似乎是薛媛离开的方向。
姜世誉开了口,“这个薛小姐,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