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雍王府前后脚来了两个人,分别快速进入了王府之中。
魏管快速带着人进入叶先生房内
“弟子叙武拜见恩师。”
“元朗拜见先生。”
叶落河交了两封信到两人手中。
叶落河:“元郎,你带一千王府亲卫,明日出城,紧随晋王殿下,待行三日,至秦州求见晋王,将此信交给他,让他秘密返京,一切依我信中计策而行。”
“遵命!”
叶落河:“叙武,你带五百黑龙卫,明日出城,紧随信国公,抵达汉南关之后,求见信国公,将此信交给他,让他秘密返京,依为师信中所言。”
“是,老师。”
“你们去吧!”
“诺。”
.......
大魏观政二十九年春五月初七,恭帝拓跋律率领文武百官送晋王即信国公出隆武门,城外大军整军完毕,恭帝为晋王和信国公赐酒。
“三弟、舅父,待你们凯旋而回,朕再为你们庆功,魏国的安危、亿万黎民安危尽系两位之手,你们都是朕的至亲之人,也希望你们可以一切小心谨慎,切忌保全自身, 来同饮此杯,马到功成!”
三人同饮杯中酒
“谢陛下!”
“谢陛下!”
“赐虎符、大元帅印章!”
陛下命张禄拿上征南大将军的虎符和大印赐予信国公,信国公领过虎符和印绶!
陛下又命张禄拿上征西大将军的虎符和大印授予晋王,晋王令过虎符和印绶!
随即各自骑马返回军中,手举虎符:“我征西(南)大将军,奉陛下旨意,讨伐来犯之敌,北府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全场将士皆呼喊:“北府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出发!”
陛下和群臣目送大军离京。
窦相对苏相轻声而言:“今日老夫入宫,卫公和随公那边,还需要苏相出面了。”
苏相点头:“佑公放心,此事定当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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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在驰道上排起了长长的行军大队,经过怀州就分成两路一路往凉州而去、一路往汉南关而去。
山顶之上有两队小骑兵队伍,也各自分别,尾随大军之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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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太晨宫大朝会,此次朝会引起了极大的争论,争论的焦点是魏国皇帝新丧,而漠北、大食、西蜀同时出兵北朝,梁国此时如果过定河,或许可以夺取大片魏国领土,或许可以南北夹击,灭掉魏国,尤其是沐国公王敦一派的官员,更是大力鼓吹北伐中原,一战而定天下。
大司马费婉道:“陛下,魏国乃漠北鲜卑篡国所建,我朝历代君主皆以北伐中原,一统天下为己任,如今漠北、大食、西蜀同时出兵,伪魏顾此失彼,且伪魏皇帝新丧,政局不稳,我们正好乘机夺回江北,并且大军北伐中原,助陛下一统神州。”
费婉说完,五军都督府、兵部、御史台等朝中尽半数官员出列附议。
太子萧思琮见时机成熟出列道:“父皇,此时北伐还早,最好派人将永慧、七弟偷偷接回江都城,然后与魏国断交,父皇出兵就没有了顾及了。”
太子说完,周围几位重臣都出列表示赞同。
兵部尚书韩幌出列道:“只要接回公主和雍王殿下,我们出兵将再无顾及,陛下太子所言可行。”
御史大夫岑英出列:“陛下,臣也赞同,先让他们的战局陷入僵局之中,我们有充分时机调兵遣将,也好接应公主和雍王,使其不被魏国所挟制。”
景帝心中暴怒,但是依然面上不动声色,他环视一圈,然后缓缓问道:“诸位,谁还有见解的,不妨今日一并殿上论论。”
左丞相谢勋出列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想要问问费大人,大食、漠北、西蜀同时出兵,若说事先没有沟通串联,可能吗?若我国出兵,是否也会被认为是那背信弃义,勾连蛮夷扰乱中原之人呢?费大人想置陛下与何地?莫非就是那勾结蛮夷,迎蛮夷入中原的小人吗?”
费婉:“谢勋,你含血喷人?陛下,臣一片赤胆忠心,一心为国,绝无这个意思。”
景帝微微一笑,这谢勋说话确实有趣。
景帝打了圆场道:“费卿家不用恼,清者自清,谢相请继续说。”
窦相道;“魏国汉人多还是鲜卑人多,魏国朝堂汉臣多,还是鲜卑人多,魏国用汉法汉礼还是用蛮夷规则?毫无疑问,鲜卑入北朝百年,已经融入我神州一族,所以尚算将礼法,懂规矩的,我想问问朝中支持出兵的诸位大人,你们可有信心跟漠北蛮夷将道理?跟那非神州之一族的大食人讲规矩?他们信的可是所谓的天恩教,说的都是天神照耀的地方都是他们的神国,如此之人,与他们一同攻打魏国,难道魏国亡了,去跟他们谈判,说如何瓜分魏国领土吗?如果这样做了,恐怕日后梁国将永无宁日,不仅仅梁国百姓遭殃,北朝的百姓更会遭殃,那就是不是吊民伐罪了,而是民族的罪人,如此后果朝中诸君,谁愿意担哪!大言不惭!枉称国家栋梁!不思为国为君,背后打的小心思,莫非当陛下看不明白不成!”
窦相此言一出,朝中无人敢于反驳,窦相环视四周:“你们谁出来给窦某解解惑啊!”
太子拱手道:“窦公息怒,思琮绝无此意。”
费婉还不服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窦相大怒斥责道:“小节,费大人好大的胆魄,陛下尚不敢以华夏全族,梁国未来压在一个完全不确定的局面之上,给谁你费大人那么大的气魄,想着跟漠北、大食与虎谋皮!费大人,老夫很怀疑你的居心啊。”
费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含血喷人!”
“啪”
景帝一掌拍在龙椅之上,大喊一声:“住嘴!朝堂之上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景帝缓缓走下台阶,来到朝堂之上,一个个刚才支持北伐得朝臣看过去,众人皆心有鬼胎,不敢与景帝直视。
景帝缓缓说道:“很好,你们可都是朕的忠臣啊!”
陛下说话不快声音不大的,但是字字诛心,朝上瞬间跪下一半的朝臣:“臣等万死!”
景帝又走到太子身边,太子吓的冷汗直冒,瑟瑟发抖。
“不错啊,朕的好儿子啊,气魄很大嘛!你皇爷爷若在,可能会很高兴啊!”
“儿臣妄言了,还请父皇责罚!”
景帝又环视群臣,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当年先帝趁着魏国伐燕国,挥军过江,攻至东都城下,后来燕国降了,魏军回师,我军什么结果大家没忘吧,如今的魏国占据整个北方,大家认为比之前容易对付是吗?幼稚!那漠北乃是豺狼之国,大食乃是异域邪国,你们指望着跟他们做交易,分神州之土!痴心妄想,你们真当朕是刘文广那个孙子皇帝不成!”
群臣尽数跪下:“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景帝回头往宝座走去,一边上台阶一边说道:“都起来吧,都说我梁国人杰地灵,天下才俊尽归梁国,今日看看一些人的样子,朕失望至极!”
景帝说完环视一周,突然大声说道:“谢勋!”
“臣在!”
景帝:“尚书省拟旨,命西征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左宗明,攻易北关,占据泸州,逼迫西蜀回援,此次目的不在于灭蜀,如今魏梁二国皆需要蜀缓冲,先留着,此外崔相安排人出使魏国,以朝贺新君的名义,送五十万石粮草给魏国,他们缺粮,我们帮个忙,还有告诉魏国新君,朕的女儿既然许了皇太弟拓跋宏为妻,朕答应了,但是若朕的儿女在魏国受了委屈,朕不介意过过江,那时候可别说朕这个做叔叔的不给他留情面。”
“陛下,可是按照您的原话送国书于北朝?”
“朕与北朝先帝为结义兄弟,魏国新君也要唤我一声皇叔,就按照朕的原话说,我这样说了,他反而放心,有倒是装孙子的经常背后捅刀子,做老子的才会实心为了子女考虑!”
“臣领旨!”
“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