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后,众位朝臣都心惊胆战离开,大家对晋王、信国公、安国公谋逆一事仍然心存疑惑,但是都不敢议论,尤其那些本身就是信国公一脉的武官都颇为担心。
窦相与苏相正在跟卫国公、随国公一边走一边聊天。
窦相:“卫公、随公,你们今日就领护卫出发,早日平定两军,就是于社稷大功。”
杨忠:“窦相放心,我们必当尽力,拨乱反正,还我魏国一片朗朗乾坤。”
苏相:“两位公爷,如今国家危难,一切以国事为重。“
宇文荣与杨忠行礼告辞:“两位相国,我们就出发了,不必再送,等我等平定西域、汉中局势,带兵归朝时再把酒言欢吧。”
窦相和苏相回礼。
此时田怀义过来跟窦相禀报:“两位相国,内府军来报,信国公府、安国公府、张府中亲眷昨夜全部消失不见,府中不过留下了一些下人,问了下人,都说不清楚主子去了哪里,非常诡异,而东宫查了,没有发现有叫刘京的将军,而且他们去京兆府提走的十五名槽帮帮众也不知所踪,最神奇的是晋王府,空无一人,整个王府都是空的,相爷,看来这背后还有人躲在暗处,如何处置?”
窦相:“暂时不要声张,控制住其他人,再细细审问,目前晋王和信国公都不在朝中,当务之急还是瓦解两人手中的兵权,如此无论是谁都翻不起浪来。”
田怀义:“是,末将明白。”
苏相有些担心:“佑公我还是有些担心啊,这事看着顺利,实则有不少地方诡异,到底谁给修文报的信,且报信如此之详细,那胡僧本来机会逃离是东都的,为何要留在晋王的旧王府之中,而且此人抓获后又供认不讳,供词表面看上去合理,实则有不少地方经不起推敲,而我们的行动虽然看似顺利,但是太过顺利,且之后种种,感觉有人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莫不是被人利用了才好。”
窦相;“苏公,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如此,陛下不能掌政,你们治国理念不能施展呐,就算错,也要将错就错,一错到底了。”
苏相叹息一声:“但愿如此吧,莫要酿成大错就好。”
......
城外庄园之中,待独孤若娴醒来,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自己的闺房,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完好,她起身四处看看,这里房间比较朴素。
“有人吗?”
“来人啊!”
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丫鬟,见独孤若娴醒来,都高兴的上前行礼:“主母,您醒了!”
“主母,谁是你们主母,这里是什么地方?”
丫鬟:“主母,这里是雍王城外的庄园,我们都是跟随主人从梁国过来的使唤丫鬟,主母乃主人的未婚妻,故而称呼主母。”
“钰哥的院子,为何我会在这里,我母亲呢?”
“夫人,老人正在前厅,适才臣刚刚跟老妇人解释过来,不止老妇人,安国公和张公公的家眷也都悉数到了这里,请夫人移步前厅。”
一个身穿书生服饰的年轻人上前说道。
“你是何人?”
若娴问道。
“鄙人江行风,乃雍王府执事,目前负责管理殿下的一些城外庄园产业!”
“江行风,殿下此刻何在?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城中昨夜发生了宫变,窦相、苏相、李琦、钟劲松在太后安排下,以内府军左右将军发动宫变,他们诬陷信国公、安国公、张公公跟随晋王谋反,故而有人要去府中抓夫人和老夫人和府中家眷,借此威迫国公,所以在我家王爷的安排下,发动高手,连夜将夫人、老夫人救出,以免受制与人。至于殿下,夫人不必担心,殿下身份特殊,太后不会对他怎么样,只是现在封了城,殿下不便离京,请夫人放心,殿下身边高手甚多,安全无虞。”
“那好,江先生,请带我去前厅,跟我母亲相聚!”
“诺!”
江行风在前面领路,回头看了一眼独孤若娴,心中暗道:“父亲,不知道我那天可以堂堂正正的让独孤家接受我,让我认祖归宗,改回独孤之姓。”
独孤若娴到了前厅,才发现母亲、安国公全家、张公公全家都已经尽数接到庄园中,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如何离开的东都,江行风上前安抚住大家,让大家安心在此居住,并言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然而安国公和张公公的亲人对慕容聘和张禄都非常担心,忍不住问起。
“这位大人,我们是安全了,可是我父亲是否可安好?”
“这位大人,我叔父是否可安全?”
“大家放心,两位大人,我家王爷都安排人妥善保护,一定不会有事的。”
大家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
当日有三只队伍离京,一支由卫国公宇文荣带领往汉南关而去,一支由随国公杨忠带领往凉州而去,还有一支传令兵,往燕州方向而去。
宇文荣的队伍,刚走出东都不到七十里,在荒郊被人阻击,攻击之人恐有五六百众,而宇文荣所带随身亲卫不到百人,很快就被围住,人越来越少。
宇文荣冲出马车,拔出宝剑,大吼道:“本公乃大魏卫国公宇文荣,哪里来的毛贼如此大胆既然赶拦截当朝国公,嫌自己命长吗?还不速速让开,本公有要事在身,尚不会跟你们计较,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卫公,别来无恙!”
李存孝骑着马从人群中走出来,在马上抱拳说道。
宇文荣看着此人眼熟,觉得在那里见过,细想木兰围场,才想起来,一时间脸色大变:“你,你是李存孝?征西军副将?晋王难道没有去西域?”
李存孝笑道:“卫公猜的对,殿下此刻正在不远处,已经请了随国公过去做客了,卫国公就不要让末将危难了,随末将走一趟吧。”
宇文荣听到这里,已然知道,这次他与随国公又押错了注,而且从此以后恐怕再无翻身之日了,为了不连累家人,他将剑收好,叹息一声道:“李将军,本公跟你走,本宫也是听太后的旨意行事,望殿下回京之日,莫要为难我的家人。”
李存孝:“卫公严重了,殿下不过请卫公过去坐坐,待上几天,看看好戏罢了。”
宇文荣:“大家放下武器,跟随李将军去拜见晋王。”
......
宇文荣被带进了晋王和信国公的秘密营地,只见帐内杨忠正耷拉个脑袋坐在座位上,上首坐着晋王拓跋宏、信国公独孤文钦做在次席,见宇文荣进来了,独孤文钦招呼道:“阿荣,来坐再为兄对面,我们兄弟先喝几杯。”
宇文荣见此场景,知道恐怕太后的谋划要落空了,只得笑道:“哥哥离京不过数日,不料这么快就重逢了。”
孤独文钦笑道:“为兄也没有想到,我那妹妹,还有几个老朋友这么耐不住性子,也好,没有这么一开场,后面的戏就不会这么精彩,两位老弟不要害怕,今日殿下请二位来,就是陪我们喝几天酒,看看戏,如今这东都,若是想往外传递消息,就要看殿下想让什么消息传出去了。”
宇文荣和杨忠脸色难看,小心陪笑:“老哥哥说笑了,说笑了。”
拓跋宏端起酒杯:“卫公、随公稍安,本王保住,过几天的戏会非常精彩,来饮酒。”
四人同饮,其气氛之和谐,似宫廷宴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