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弼端着酒杯晃到朱允熥面前,咧嘴一笑:“殿下,我敬你一杯!”
茹嫦在一旁瞧着,差点没笑出声,心想:好家伙,这莽夫还真敢啊,属实有点不知死活。王弼,你可真是勇者无敌!
“坐坐!”朱允熥热情地招呼,拍了拍旁边的座位,拿起手边的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动作干净利落,“王大人虽然只是定远侯,但我认为对国朝的重要性,绝不逊色蓝玉!”他举起杯子,“干!”
“爽快!”王弼就喜欢这种豪爽劲儿,眼睛一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喝得那叫一个痛快。他抹了把嘴,笑呵呵地问:“殿下,你说说,我咋就不逊色蓝玉了?”
朱允熥微微一笑,语气里透着几分调侃:“蓝玉啊,就是徐达、常遇春、李文忠的集合体,打仗莽得跟头野牛似的。可当他像李文忠那样率领轻骑冲出去浪的时候,谁在后面稳住中军压阵?不就是王大人你吗?一个主攻一个主守,相辅相成,所以我说,你的重要性不逊色蓝玉啊!”
这话说得王弼心里跟抹了蜜似的,找不到北,乐得嘴都合不拢:“殿下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他一拍桌子,豪气干云,“我把这三杯干了,谢殿下赏识!”
说完,咕咚咕咚连干三杯,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却笑得像个傻子。
喝酒这事儿,得有窍门。气势上不去,或者没共同语言,那就跟嚼蜡似的没劲。可朱允熥这张嘴,灵活得跟泥鳅似的,三言两语就把王弼哄得晕头转向,对他的战绩如数家珍——不一定多深入人心,但至少混了个脸熟,不至于让人觉得你瞧不起他。
朱允炆在一旁瞧着,眼热得不行,也想学着来一把。他端起酒杯,斯斯文文地走到王弼面前:“王大人,我敬你一杯!”声音温柔得像春风拂面,跟朱允熥那豪迈的风格完全不是一路。
“二皇孙殿下?”王弼赶紧站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干了!”他喝得干脆,可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尴尬——这二皇孙斯文得跟个书生似的,跟他这糙汉子实在搭不上话。
朱允炆愣了愣,看了看旁边文人们喝一口还要念句诗的做派,再看看王弼上来就干的架势,心里有点懵:这咋上来就干了?他硬着头皮一饮而尽,酒劲儿一上来,顿时觉得头晕乎乎的,啥也没说,灰溜溜转身走了。
王弼目送他离开,赶紧坐下,迫不及待地拉着朱允熥继续聊:“殿下,继续说说我在鄱阳湖的那场仗!我一直觉得那是我这辈子打得最好的一次!”他越喝越兴奋,跟朱允熥聊得投机,酒杯一碰接一碰,喝得满脸通红。
朱允熥瞧他那架势,赶紧劝道:“王大人,不能再喝了!”
“怎么?”王弼瞪大了眼,满脸不解。
“你在我这儿待太久了,得去别处转悠一圈,不然人家还以为你多另类呢!”朱允熥笑眯眯地说,语气里透着几分调侃。
王弼一拍脑门,点头如捣蒜:“有道理!我现在就去!”他晃晃悠悠站起来,临走还回头冲朱允熥咧嘴一笑,心里嘀咕:这位殿下性格豪爽,心思细腻,是个好人啊!
茹嫦瞧着王弼走远,凑到朱允熥身边,端起酒杯:“殿下,我也敬你一杯!”她笑得一脸狡黠,眼神里透着几分好奇。
“别喝太多,最近有件事儿得你去做。”朱允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有空把兵部职方司的主事带过来见我!”
“职方司?”茹嫦一愣,随即点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
杨靖也借着敬酒的机会凑过来,见朱允熥又给茹嫦派活儿,羡慕得眼都红了:“殿下,我的呢?”
“不是把素描给你了吗?先把那个学会!”朱允熥笑着举杯,恭恭敬敬地跟他碰了一下,“喝完这杯,去别处挨个转一圈,别老在我这儿杵着,太显眼了!”
杨靖点点头,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他一饮而尽,晃悠着去找别人喝酒了。
时至半夜,宾主尽欢,酒宴终于散场。吱吱的昆虫鸣叫声在夜色中此起彼伏,朱允熥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心里感慨万千。
他来到大明朝已经好一阵子了,这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王朝——有过恢弘的功绩,也有过让人抓狂的失误。也许上天让他穿越过来,就是为了给这个朝代改改剧本吧!
“蒋大人!”他忽然喊了一声,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蒋瓛一听这声音,腿肚子都软了,硬着头皮走过来:“殿下!”他心里直打鼓,生怕这小祖宗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让锦衣卫送我一程,月黑风高,杀人之夜啊!”朱允熥笑眯眯地说,语气里透着几分戏谑。
蒋瓛:……这啥意思啊?杀人?他嘴角抽了抽,赶紧点头应下,心里却暗自嘀咕:这三皇孙,真是让人猜不透啊!
第二天一早,蓝玉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像被谁拿锤子敲了一宿。旁边的侍女赶紧递上醒酒汤,他咕咚咕咚灌下去,皱着眉嘀咕:“昨儿喝得太猛了,最后都断片了。在皇上面前喝酒,还是得悠着点好,他可不是当年那个随便闹腾的上位了。”
“说得对啊!”一个充满书卷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蓝玉扭头一看,乐了——来人正是颖国公傅友德。
这位可是大明朝的传奇人物,洪武五年那会儿,徐达、李文忠和冯胜带兵征讨王保保,朱元璋都以为稳赢了,结果徐达和李文忠中了埋伏,差点全军覆没。
偏偏冯胜挑了傅友德当副将,一路从关中杀到草原,绕了个大圈从大同入关,战利品多得扛不动才撤军。这战绩,写小说都不敢这么编!
“傅大哥!”蓝玉咧嘴一笑,捏了捏太阳穴,“我知道他现在龙威日盛,可昨儿那酒宴,我是真开心啊!我那外甥,平常不显山不露水,我还有点瞧不上他。可昨儿硬生生把黄子澄怼得晕了过去,太解气了!就是不会打仗,有点可惜。”
傅友德放下手里的书,啧啧称奇:“那你可说错了。三皇孙献计离间,现如今草原上怕是已经遍地狼烟了。”他眯着眼,语气里透着几分欣赏,“这小子,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不是省油的灯啊!”
蓝玉一听,眼睛一亮,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哈哈哈,果然是我外甥,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端起醒酒汤又灌了一口,心里美滋滋地想:这小子,果然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