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夜空中明月高悬。
夜空下的四九城中,灯光渐渐熄灭,这座历经风雨,承载着岁月沧桑的古城迎来了他的又一个夜晚,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里,阵阵噫呜呜噫的哭声从贾家传出,跑遍了整个院子,今晚的九十五号四合院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呜呜呜,老贾啊,你走的早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不公平啊,轧钢厂要我们孤儿寡母的命啊!”
“......”
贾张氏从晚上六点哭到了九点多,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词,听的院子里的人直皱眉。
若是往常,众人高地要和贾张氏掰扯掰扯,这每天这么嚎下去,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但一想到她刚刚死了儿子,众人对她的包容心也就放大了一点点,嚎吧,不嫌弃累你就嚎吧,看你能哭到什么时候。
老贾家!
众人把贾东旭的尸体放到了床上,贾东旭的头也没点点儿什么,就直勾勾的盯着老贾家的屋顶。
不知什么时候,贾东旭的眼睛睁开了,他那白的下人的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屋顶,很是吓人,
贾张氏这人平时就爱搞点儿封建迷信,爱呼叫老贾上来,如今家里忽然间多了一个死人,她难免一惊一乍。
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好大儿——贾东旭!
“妈呀,东旭,你别吓唬妈啊,你把眼睛闭上,你这么睁眼睛,妈害怕!”
“......”
易中海家。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正围在饭桌旁喝酒,桌子上是一大妈炒的花生米,上面洒了细盐,还有一盘大葱炒鸡蛋,一盘香菜炒肉丝。
酒是正宗的西凤酒,拜师的时候,易中海的徒弟送过来的。
三人刚一碰杯,忽然间院子里传来了贾张氏喊贾东旭的声音,把三人吓了一跳!
刘海中板着脸骂:‘我草他妈的,这老娘们真是不让人好好休息了,当初老贾怎么娶这么一个玩儿意回来?’
“老贾家这辈子全都毁在她的手上了,我看老贾是死的早了,他这一死,老贾家断子绝孙了!”
红着脸的阎埠贵夹起一筷子肉丝,送进嘴里嚼了嚼后,押了一口西凤酒,笑眯眯的说:“穷呗,还能是什么?”
“贾福贵(贾东旭他爹)他也想娶一个城里的,可他穷的叮当响,城里人完全看不上他,最后就只能找一个农村的了!”
“这都是命!咱们院子里,就贾福贵命短。当初我就说他的名字不好,让他改一改,他还偏不信!”
“他叫福贵,这一生大富大贵,但偏偏姓贾,这富贵不都是假的了么?”
“穷了一辈子,最后嘎巴一下死了,要我说他就应该叫贾二狗,贱名好养活!”
易中海笑道:“老阎啊,你还扯上封建迷信了,还贾福贵上了,那你还叫阎埠贵呢,不贵不贵,你这辈子也难发大财啊!”
“要我看,你明天改名为阎二狗,肯定能发大财!”
易中海和刘海中对视一眼后,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屋里,正在纳鞋底子的一大妈被易中海逗的扑哧一笑。
她劝道:“我说你们几个,三个人加起来凑不出一个高中学历,还在这边儿说上名字了,聊聊就下道,别一会儿聊着聊着在打起来。”
阎埠贵摆了摆手道:“不会,老易你说的话不对,我叫阎埠贵,我的那个埠,在字典里解释为码头,港口的意思!”
“码头港口那是干什么的?那是经商的,我这个名字可是有讲究的,将来我家肯定能出做生意的人,而且生意做的还不错!”
“你就看着吧!”
易中海大笑道:“行行行,不一样不一样,这老小子喝多了还搞上封建迷信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三人又碰了一杯,一杯酒下肚后,话匣子又打开了。
刘海中咬牙骂道:“贾张氏那个老东西确实是可恶!连给自己儿子收尸都舍不得那笔钱,可大家说要捐款的时候,你为什么阻止啊!”
阎埠贵附和道:“就是啊老易,大家要捐款的时候你怎么不同意呢?我都打算捐一块钱了,毕竟是死者为大,怎么着也得让人入土为安不是?”
“不是说我喝酒喝多了,在这边儿吹牛逼,我阎埠贵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怕易中海和刘海中二人说自己假,阎埠贵举手发了一个毒誓。他好歹也是院子里的三大爷,平日里就算是在算计,也不能算计一个死人不是?
见阎埠贵说要捐一块钱,易中海下意识的笑了笑,不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是真是假,但和随礼只花三毛钱,一大家子去吃饭的阎埠贵比起来,确实是大度了不少。
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心底都有其善良的一面。
当然,也可能是喝酒喝多了,但至少话放在这里了。
易中海抓起一把花生米,扔进嘴里嚼了嚼,笑道:“我刚从老贾家捐款的漩涡里跑出来,我能让院子里的人继续捐款么?”
“当初给老贾家捐款的时候,你们在背地里说不上怎么骂我呢,说我绝户是我活该,我做损了。”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贾东旭叫了我这么多年师傅,我也算是他半个爹!”
“我这个当师傅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暴尸荒野么?”
“贾张氏要是不拿钱,明天我张罗张罗,给他送走算了!”
给贾东旭送走的事儿总得有人干,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贾张氏肯定是不愿意拿钱了。
这件事儿只有他这个当师傅的来干了。
不管怎么说,在他没穿越之前,贾东旭跟在易中海屁股后,师傅长,师傅短的叫了这么多年,
物质价值虽然一点儿都没提供,但情绪价值直接给拉满了,易中海也是真心把贾东旭当儿子养活的,不然在厂子里不可能那么照顾贾东旭。
就算是养一个小猫小狗,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一个人。
易中海给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笑骂道:“嘿,这个小畜生,老子指着他给我养老呢!”
“结果我没指望上他,他倒是沾了老子不少光,他妈的,我亏了!”
刘海中附和道:“不亏不亏,秦淮茹不是又怀孕了么?这孩子老贾家肯定是养不起了,你可以抱过来养着!”
“养大了不就是你的养老人选么?小贾走了是不假,给你留下一个小小贾,你给他张罗张罗也行!”
阎埠贵迷迷瞪瞪的说:“收养个屁收养,你直接和秦淮茹生一个不就得了,一大妈不能生,秦淮茹不还能生么?”
咣当!
刘海中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你踏马是不是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喝点马尿你就满嘴喷粉,就你这水平,怪不得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老师,感情是和领导喝酒的时候把人给得罪了!”
易中海附和道:“老阎,你真是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都,我现在可以确定,你刚刚说要捐一块钱的事儿是假的!”
“再说了,我家翠兰没事儿,不能生孩子的真是我,别说我和秦淮茹,我就是和一个没出嫁的大姑娘也生不出来孩子!”
“人到五十知天命,我马上要五十了,这些我都看开了。”
“至于收养老贾家的孩子,那得看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要是个小女孩儿能收养,男孩儿贾张氏是不会给的!我太了解他了!”
易中海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个了,厂子里时间紧,任务重,明天我不能请假,老刘,老阎,你们俩明天请一天假,帮我张罗一下贾东旭的事儿!”
“所有花费都我出,你们俩给我多跑跑,搞完之后咱们仨在好好喝点儿!”
“咱们院子里这几个老哥们,老贾走得早,许富贵和我不对付搬走了,老何跟白寡妇跑了,就剩下咱们老哥仨了!”
“现在遇到事儿了,你们俩可得给我担着点儿,我要是指望不上你们俩,别人就更指望不上了!”
易中海搬出了以前的邻居们,试图唤醒刘海中和阎埠贵二人那尘封许久的回忆。
刘海中想到易中海今晚上请自己喝酒,桌子上有鸡蛋还有肉菜,这忙不帮怕是不太行。
刘海中道:“不用多说了老易,我明天请一天假!”
阎埠贵笑道:“我也请一天假,贾东旭的事儿,你就交给我们俩吧!”
易中海对屋子里大喊道:“翠兰啊,拿一百块钱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