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哼!本将军要进宫面圣,亲自问问皇帝,为何如此对待我妹妹。”
年羹尧说完,双手背后,气势汹汹的就要走。
允礼见状,直接拦着。
按照年羹尧的性格,他还真敢去。
但要知道,皇上正愁没机会处理这些居功自傲的功臣呢,你这不是直接送上门了?
“年将军切莫着急,你这样直接冲进宫里,可有想过后果?非但帮不了你妹妹,反而会被皇上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到时候整个年家就完了。”
允礼说完,年羹尧越想越气。
“我年家为他出生入死,他怎么能…”
“不不不,有多少功绩暂且不说,冒犯皇帝就是死罪。”
年羹尧虽说行事鲁莽,但也是有点脑子的。
冷静下来的年羹尧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哐当”一声之后,年羹尧转头看向了允礼。
“话说……王爷为何对在下如此好?”
年羹尧回过神来,有些疑惑。
刚才一时脑热,光想着替妹妹出口气。
细想下来,如果不是果郡王拦着,自己此刻早就冲进宫里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帝王之怒。
连带着整个年家都要受牵连。
“本王只是不希望年将军这样的人才白白牺牲罢了。”
允礼表面风轻云淡的言语了一声。
心想,我帮你肯定是有我的道理啊。
“想当年,皇上还是四阿哥的时候,我就一路跟着,很多事情他不方便出面,都是我在做。”
“我年家对他,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从来没有忤逆之心,就连我最疼爱的妹妹都送给他做了妃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我妹妹嫁过去多年,一直想要个孩子,就这点念想,皇上都要扼杀!”
年羹尧气的青筋暴出,同时也想不明白。
“自古以来,帝王最不喜的就是功高盖主,皇上对你早有戒心,他绝对不会让华妃生下有年氏血脉的孩子。”
允礼直言道。
按照年羹尧嚣张跋扈的性格,一旦华妃生下皇子,又怎会把皇上放在眼里。
这是皇上最不愿意看到的。
虽说年羹尧并没有反叛的心思,可皇家颜面又怎容他人践踏。
年羹尧紧握拳头,他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活在了皇上的圈套里。
“本将军的性格向来如此,可从来没有对皇位有非分之想,可如今皇上如此防备我们年家,让我如何效忠于他。”年羹尧愤愤不已。
允礼紧接着道:
“你虽有从龙之功,但却不知当今皇上得位不正,先帝殡天当日,他联合太后和隆科多篡改先帝诏书,诏书上明明写的是传位十四阿哥,他却改成传位于四阿哥。”
“怪不得……”听到这话年羹尧震惊。
“怪不得本将军战功赫赫,鞠躬尽瘁,到头来只是个二等公,而隆科多远不及我,却是一等公,原来还有此等秘闻是我不知道的。”
此刻,知晓一切的年羹尧断然不会再效忠皇上。
他深知以皇上的戒心,这样下去,他们年家迟早要完。
可现在又无可奈何,自己总不能学习鳌拜,直接反了吧?师出无名必然会被其他势力反噬。
看来,只能暗中扶持一个爱新觉罗的皇子,好给自己的未来铺路。
想到这里,年羹尧看向一旁的允礼。
“王爷!”
年羹尧话音落下,直接跪在了地上。
“现如今,我年家已经无路可走,还请王爷指点迷津。”
“王爷若有心思,他日剑指宫墙,我年羹尧势必追随王爷。”
允礼抬手扶了扶年羹尧的胳膊,示意他起身。“年将军快请起,莫要这么客气。”
“你的意思本王知道,但现在不是时候,毕竟你我当前都在天子脚下。”
“不过据本王了解,很快西部的罗布藏丹津按捺不住了,你身为将军,军政司的情报应该比本王更了解吧!”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
允礼说到此处,年羹尧豁然开朗。
“王爷英明啊!到时候臣首当其冲请战西北,引兵出关,待时机成熟,臣与王爷里应外合……”
“嘘!”
允礼一个手势,打断了年羹尧。
年羹尧点点头,既然已经决定,在等等也无妨。
毕竟剑指宫墙不是小事。
允礼招了招手,示意年羹尧过来,在耳旁耳语了几句,只见年羹尧双眼放光,频频点头。
看向允礼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
“王爷,我还有一事相求。”
年羹尧道。
“你说。”允礼道。
“我妹妹还在宫里,我身为外臣不方便去后宫探望,还请王爷帮忙多照顾一二。”
“还有她不能怀孕,请王爷帮忙看看…能不能治好。”
年羹尧唯一挂念的就是华妃。
“这个年将军放心,本王经常出入宫里,照看华妃小事一桩,至于身孕嘛……有本王在,何愁此事!”
允礼一口答应。
毕竟自己何止是经常出入后宫啊,让华妃怀孕更简单了,毕竟沈宫难熬,胖橘又不行。
当然,年羹尧能听出来允礼话中的意思,现在把妹妹送给允礼,他也是十万个愿意!
但允礼还是小小的掩饰了一波,毕竟华妃高傲,要想直接拿下华妃,还得费力周旋,但要是有年羹尧助力,那可就容易多了。
毕竟年羹尧是华妃唯一得亲人。
想到此处,允礼道:“只是…华妃娘娘不一定信本王啊!”
“我这就写一封家书,告知家妹。”
卧槽,你倒是答应得挺快啊!
说干就干,年羹尧直接提笔写信。
信上并没有明说华妃的情况,只写了让她务必相信果郡王。
……
允礼拿到信之后便出了年府。
而这一幕,正好被暗处的夏刈看到。
他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年府。
夏刈,夏刈带着的人名为粘杆处,实为血滴子,专为皇上刺探前朝之事,排除异己。
这次盯果郡王到年府,也是皇上授意。
从年府出来之后,夏刈便马不停蹄的去了养心殿。
“回禀皇上,王爷昨晚在皇后宫里留宿,今早才走,臣还听到了不堪入耳的声音,持续了大半夜。”
夏刈战战兢兢的汇报,头也不敢抬,冷汗直冒,中宫与王爷有染,秽乱宫闱,明目张胆的给皇上戴绿帽子。
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可等了很久也没见皇上有所表态。
难道是气傻了?
皇上脸色铁青,今早看皇后的样子就已经猜到了。
可猜到和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是区别的。
尤其夏刈还讲述了其中的细节,这更让皇上的脸上挂不住。
“夏刈,以后朕不让你监视的就少自作主张,小心你的脑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知道。”
皇上冷不丁的几句话给夏刈整懵了。
啥?
秽乱宫闱皇上不管了?反而让我不要多嘴?
夏刈傻眼。
皇上该不会气糊涂了吧。
“果郡王今天去年府比剑如何了?”皇上问。
“回皇上的话,年将军大败,王爷还刺伤了年将军的胳膊,顺手拿了银针给他止血,二人后来又去了内殿叙话。”
“臣不方便进去,就在外面盯着,见王爷出来的时候神色如常,没什么特别之处,应当就是简单的叙话,哦,对了,王爷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臣远远的听着,好像是年将军见王爷医术了得,想请他看看华妃。”
夏刈一五一十的说着。
“朕记得华妃之前禀报过要请宫外的郎中看看。”
皇上点头,这个不足为奇。
只是老十七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年羹尧还夸医术好?
难不成他还真研究上医术了?要是看穿华妃欢宜香里的麝香,那可就当真是尴尬了。
“依你看,老十七的医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