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潘金莲下到一楼,正在忙活的郓哥和郓大娘见到她下来了,连忙问候:
“大嫂早啊!”
“武娘子起来啦,早啊!”
潘金莲含笑点了点头,“早啊,辛苦郓哥和郓大娘了。”
说着,她撸起袖子,坐在一旁,一手揪出面剂子,一手舀出一勺野猪肉馅,包起了包子。
郓大娘见潘金莲下楼时,脚步怪异,久经世故的她看出了些眉目,挤眉弄眼地朝潘金莲笑了笑。
有些三八!
心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今儿个怎么起得晚了,敢情是昨晚没怎么睡啊!呵呵呵……年轻就是好呀!”
潘金莲初经人事,不知道自己昨晚和武植的恩爱,被老成的郓大娘几眼就扫了出来,还在一旁跟郓大娘有说有笑闲谈起来。
正在几人聊着天时,房梁上的时迁静悄悄躲在阴影处,注视着下面。
这几日他均是天未亮时就翻墙潜入,等到武植夫妇上楼休息时才离开。
不多时,武植也从二楼下来。
“大郎!”
“东家!”
郓大娘母子见到武植,也是立刻含笑打起招呼,没敢丝毫怠慢。
武植给他们母子二人一人一天开一百文钱,说武植是他们家的财神爷也不为过。
他们两母子以前可赚不到这个工价,现在心里对武植除了感激,更多的还有敬重。
武植笑着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早。
四人配合多日,相互间的流程早已熟悉,煎饼、烧饼、包子一屉屉被做出来,不多时,便做够了第一摊所需的饼子。
武植和郓哥将饼子装好在推车上,随即推上街,开始沿街叫卖而去。
而潘金莲和郓大娘则留在家里,继续做第二批下午卖的饼子。
……
紫石街上,郓哥推车卖饼,武植在一旁吆喝收钱,双方配合的甚为默契。
等将这一车饼子卖完,已经快到中午了,两人便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正巧潘金莲刚做好饭。
席间,武植对郓哥说道:
“郓哥,你下午一个人出摊没事儿吧?我托老倌儿找的铺面找到了,下午要去跟屋主签契书。”
武植这些天除了卖饼脑子也没闲着,他知道一直走街串巷的既不方便,还要时常应付过路的官差,以防止被那些官差上来收没有固定金额的“沿街税”。
另外还要对付那些想要吃白食的泼皮,虽然来闹事的几波都被武植打跑了,但老是被纠缠也烦。
所以前几日,他便托周刻忠找找看有没有正在出租的临街商铺,先去开个饼店,日后资金充足后,再在其他地方开分店,自己以后只要巡查这些店铺就行。
不用整日走街串巷的吆喝卖饼了。
正巧,周刻忠在紫石街上找到有个小商铺出租,月租二两银子。
位置不错,离自己现在的家约莫不到一百米,很是方便。
武植昨天去看了,很满意,约好今天下午去签租赁契书。
郓哥听了武植的话后,拍了拍胸脯,自信道:
“大郎,你放心,下午卖的饼也不多,我一个人就行。”
武植点了点头,“那就好!”
吃过饭后,剩下的半车饼子很快做好,郓哥便自己推着车,上街叫卖去了……
……
武植收拾了一番,在院内坐着摇椅,等着周刻忠上门。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周刻忠驱着牛车,拉着几箩筐野猪肉来到院外。
“大郎,肉拉回来了!”
武植闻声,起身前去帮忙卸肉。
今日和周刻忠从栖霞村运野猪肉来的是魏大牧和魏小刚两兄弟。
两兄弟见到武植,热情的喊了一声:“武大哥!”
武植现在每天需要两头野猪,一头野猪是五百文,两头就是一两银子。
魏勇给他们兄弟一人一天一百文钱,虽然这钱是他们二叔给的,但大老板可是面前这个武植。
所以见到武植,这两兄弟均是异常热情。
只是多日不见,两兄弟见武植外形似乎变了一些,有些诧异,但也没敢多问。
武植见到今天是他们两兄弟过来,颇有些意外,含笑问道:
“嗯!今日怎地是你们兄弟二人过来,魏禾、魏青姐弟呢?”
“我们兄弟二人今日进城想要买几匹布料回去给老娘做几身衣裳,便顺道和老倌儿一起送肉进城了。”魏大牧笑着解释道。
闻言,武植点了点头,赞许道:“原来如此,难得你们两兄弟有孝心,有了些银钱就懂得孝敬老娘,好!”
说着,武植在怀里摸出一两银子,塞到魏大牧手里:“买匹好些的布回去!”
魏大牧见状,连连推却,“武大哥,我们兄弟有钱,这如何能收?这使不得,当真使不得!”
武植呵呵一笑:“你们兄弟叫我声大哥,那你们的娘就是我干娘,这有什么不能收的?给我拿着,不拿我生气了!”
魏大牧和魏小刚二十出头的年纪,被武植这一番话收买得死死的,感激涕零得双手发抖。
武植前生也是在职场上摸爬滚打的,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混到了个中层领导的职位,月薪一万八,对这驭人之术有些心得。
他很看好这魏家男儿,个个精壮,弓箭娴熟不说,还很质朴。
现在花点小钱和说些亲近话就能收下他们的一片赤诚,自然是乐意得很。
魏大牧拿着那一两银子,两兄弟只觉得面前这武植当真是仁义豪迈的真汉子,不禁钦佩万分。
卸完肉后,魏大牧和魏小刚没再叨扰,又感谢了几声武植后,便直奔县城的布料店。
武植和周刻忠则按约去和铺面屋主签下契书。
过程很顺利,交完租金,拿好契书,武植心里欢喜。
这临街铺面不大,今晚去让陈木匠过来打些用得着的桌凳,明天归置一下就能开张经营,至于招牌什么的,他早已经准备好。
武植带着契书回到家后,和潘金莲还有郓大娘处理完今天的野猪肉,已经到了下午。
来到院子外,武植躺在摇椅上,晒着落日余晖,怡然自得休憩起来。
潘金莲为其泡了壶清茶和准备了几碟点心,放在他旁边,为其捏肩捶腿,服侍着他。
武植只觉得舒坦,十分舒坦。
正享受着。
蓦然间,郓哥砰的一声,推院门踉踉跄跄走了进来,哭诉道:
“大郎,咱们的饼子和卖饼钱被城东的泼皮头子,镇阳大虫——谢希大给抢夺了去!”
武植见郓哥有些鼻青脸肿的跑进来,立刻从椅子上坐起,忙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郓哥捂着脸,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是郓哥见饼子在紫石街附近卖得不好,便想着去远些的地方。
可走着走着,去到了县城东市街,那边倒是没什么人吃过这肉馅烧饼,所以生意颇为红火。
没成想,这生意正兴隆时,被阳谷县的泼皮头子之一的谢希大给路过撞见了。
郓哥当下就知道不妙,正要闪人,可谢希大身边的张胜却看到了他。
这过街鼠——张胜立刻想起葫芦巷的事,这下还怎么能让他走?
接着,张胜在谢希大耳边说了几句话,说完恶狠狠盯着郓哥,露出一副得逞之色。
谢希大闻言,立刻率一帮喽啰上前拦住郓哥,随后买了个煎饼尝了尝。
哪曾想,这谢希大吃了一口煎饼后,立刻拉着郓哥,说自己肚子痛,就是吃郓哥卖的煎饼吃坏了肚子,让他赔钱。
四周的人知道谢希大是在敲诈勒索,但怎奈这厮恶名在外,没人敢上前出言相帮。
郓哥和谢希大争辩不过,还被谢希大和他的喽啰给揍了一顿。
之后,谢希大说不能让这些吃坏肚子的饼子害了街坊四邻,所以吩咐喽啰全都抬走了,还将郓哥身上卖饼的银钱给全都拿走,当做自己的汤药费。
接着,带着众喽啰扬长而去。
武植听完之后,脸色一拧!
当下就要去找谢希大这厮算账,自己现在武力值已经到了65点,再加上有少林十二路弹腿傍身,还有武器螺纹钢,对付十几个泼皮并不难。
这些日子他和郓哥走街串巷叫卖遇到泼皮无赖,都是被他赶走的,没成想自己一不在,这郓哥就连饼带钱都被抢了。
简直没王法了。
潘金莲见状,赶忙拉住他,“大郎,冷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