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你怎地知道今日我饼店开业?还专门转几条街来帮衬我生意,多谢啦!”
武植见到王淮六,以为他是来帮衬自己的,抱拳笑道。
王淮六着急忙慌跑到武植面前,喘了几口气,摆了摆手,气吁吁道:“别饼子饼子的了,我有急事儿找你!”
武植闻言,眉梢微挑问道:“王大夫何事找我?”
说话间,心中寻思:“难不成是这王淮六研制不出健胃消食片的配方,现在来找自己将银子要回去?这货物脱手概不退还,自己可不会将银子还回去。”
王淮六将气理顺后,见这饼店前人声嘈杂,将武植拉到一旁的僻静处,问道:“大郎,你身上可还有那健胃消食片?”
“你问这做什么?”武植神情有些戒备回道。
“哎,你这一脸警惕我作甚!?怎地,我们之间的交情这么浅薄?让你这般提防我?”王淮六见武植一脸戒备,面露不爽。
武植心中腹诽,“自己和这王淮六可没什么交情,最多也就只有一笔交易而已!”
不过他表面不露,“王大夫说笑了,我也就问问缘由,你急什么?”
王淮六撇了撇嘴,“罢了,没得闲瞎扯。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我和县城的张都头有点远亲这件事儿吧!”
武植点了点头。
王淮六轻叹了口气,继续道:
“哎……我今日来找你,就是因为那张都头,张都头家里有一五岁小儿,前几日他们一家进山到那宝光寺礼佛,求保安康。
没曾想张都头那孩儿竟趁父母不注意,偷摘了几颗野果子吃下,这下完了,那孩儿吃完野果子后,接连几日均未出恭。
小孩子的肠胃本就不强,现在已经腹中积食,正忍痛哭闹。那野果子就是魏青吃的那种野番桃,你说巧不巧!”
说到后面,王淮六一摊手,啧啧出声。
武植听完,挠了挠头,明白过来。
这王淮六来找他的原因看来也不复杂,就是张都头家的小儿生了一场积食之病,他去医治医不好,这才想起武植,所以前来问询。
“这小孩喜香喜甜,怎么会去吃那又苦又涩的野番桃?”武植疑惑道。
王淮六答道:“不是生的,是半生不熟的,虽不算香甜,但也不苦涩,只是小孩的肠胃太弱,消化不了。
张都头家那小儿的肠胃更是天生不好,平日就每每积食腹泻,均是找我医治,今日他们夫妇找到我上门时,我看了病症和诱因,不敢随意像以前那般医治,这才立刻想起了你。”
说到后面,王淮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要是医出个好歹,他和张都头伤了感情,那就麻烦了,自己能在阳谷县素来安稳行医卖药,他和张都头之间的这层关系可助力不少。
听完,武植面露恍然,说道:“原来如此。”
“大郎,你身上可还有那种药片?有的话与我一些,再帮我一次。”王淮六着急道。
武植沉吟片刻后,笑道:“既如此,那你带我去看看吧!”
“你也去……?”王淮六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明白过来,呵呵一笑,“你倒是精明”。
武植要亲自上门,就是想卖张都头一个人情。
这县城的都头权力甚大,专管县城内地方治安和捕盗工作,类似于后世的治安大队队长一职。
武植现在还势弱,又是靠买卖营生,正缺个官差当靠山,现在正好有这机会搭上阳谷县的都头,自然不会放过。
武植去跟潘金莲和郓哥母子说了一声,要出去一趟,让他们三人顾好店铺。
潘金莲三人闻言,自是点头答应。
接着,武植就被王淮六拉着,火急火燎地朝张都头家走去。
……
县衙前街。
一栋二进院的宅邸内,张二岩急得来回踱步。
耳边传来幼子那刺耳啼哭,扰得他心神不宁。
张夫人将自己孩子抱在怀里,满脸焦急之色,不停出言安抚腹中疼痛的孩儿,双眼尽是担忧。
“王六哥呢,怎么还不回来!?”张夫人急问道。
张二岩斜视了她一眼,啧的一声。
“他说要去寻药,我怎知这么久还不曾转回!?你也是,端儿本来就肠胃不好,你还不看好孩子,让他乱吃野果,落得如今这般!”
张夫人被丈夫埋怨,哭戚戚道:
“我怎知端儿偷偷摘了野果子来吃?你倒是会嗔我!你平日只顾捉贼拿赃,擒匪捕盗,又不见你常伴我们母子身边,得闲了上山礼佛求安康,谁曾想会有这么一遭。”
说话间,张夫人眼泪簌簌而落。
张二岩见状,心里先是歉疚,随后又觉得气闷,一摆手,不再出言。
正在这时,丫鬟快步跑进来通报:“王大夫回来了。”
“快请进来!”张二岩夫妇忙道。
王淮六拉着武植快步路过前院,来到后堂内屋,见到张二岩后,抱拳说道:
“都头勿怪,小可虽去得久了些,但能治令郎病的人却带来了。
此人唤作武植,家住紫石街,十余日前我曾与他在栖霞村医治过一猎户,就是他的药将那濒死猎户治好,令郎的病症比之那猎户还轻,想来无碍,都头且可安心。”
武植见这张二岩约莫三十出头年纪,身穿一袭墨黑公服,生得一张马脸,眼小嘴巴大,留着三撇胡须,样貌颇为奇特,抱了一拳行礼。
张二岩闻言,知面前这人能救自己孩儿,不敢托大,立刻抱拳躬身回礼:
“原来如此,既是王六哥寻来的人,想来定能医治好我家端儿,有劳武先生了!”
他以为武植也是大夫,加了个先生的尊称。
张夫人抱着哭闹的病孩儿,也赶忙起身,身子微蹲,做了个万福,“求武大夫救救我家端儿!”
王淮六和武植见这夫妇二人有些误会,但也不碍事,没有出言解释。
接着,武植伸手进怀里佯装拿药,暗地里却心念一动,那半盒健胃消食片自动出现在自己手上。
随后,打开药盒,掰出两片健胃消食片,递到张夫人手上。
“将此药喂与令郎,嚼碎吞下即可,半个时辰内可见效果。”
张夫人连声称谢,接过药片喂给自己孩儿。
张二岩见武植一不把脉,二不探息,三不闻气,四不问症。
来到这之后,就拿出两片白色药片给自己孩儿喂下,当即脸上泛起些古怪之色。
待张夫人喂完药后,他将武植和王淮六请到旁边桌上,一起候着那病孩儿,以防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