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清澈河水不停灌进口鼻,武植被汹涌河流裹挟,沿着弯曲河道一路往下漂去。
好在他水性不算差,趁着水势起伏,能偶尔露头出来呼吸到几口空气,暂时没被憋死过去。
也不知漂了多久,这条河的水势反倒愈发急湍起来,武植心中大苦,耳边只有哗啦啦水流声。
他想要伸手去捉住河边的树丫野草,但却次次失败。
正在他快顶不住时,忽然在慌乱中捉住了一块木头,整个人的身形立刻在这湍急河流中稳住。
武植奋力从水里探出脑袋,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
正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
啊——!!!
武植回过神来,凝目一看,却是一个面圆如满月,杏眼樱口的女子。
这女子右眼角下有颗芝麻大小的泪痣,生得一张旺夫相。
正在浴池泡澡疗养的她,蓦然间见湍急河流中探出一个脑袋,吓得双手捂胸,惊呼出声。
武植微微一怔。
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捉住了一座天然浴池下方排水口的木栏板,这才定住身形。
浴池上下开了两个口子,用木栏板相隔,用作引水放水,调节浴池温泉的温度。
这天然大浴池的泉眼就在这湍急河流旁边,因为这温泉的水温太高,所以引流河水进来降温。
浴池后面是个寺庙庵子,两边都修有高墙遮掩,除了前面这湍急的河流开放着让人一边沐浴,一边赏景外,是个绝对私密之地。
“这位姑娘,拉我一把!”
武植奋力抓住木板求救,也顾不上自己漂到了别人的浴池旁,更来不及想什么男女之别,这湍急的河流还在极力拉扯他顺流而下。
那女子浑身赤果果,见武植求救,一边后退,一边惊慌大喊:“春梅!春梅!有淫贼!”
她没成想竟有人这般下流,冒着生命危险,从这湍急河中探头出来偷窥自己沐浴休养。
武植:……
见她误会,正要解释,但是忽然听得咔嚓一声。
武植见面前的木栏板忽然松动起来,暗道不好。
果然,早就有些老旧的木栏板经受不住武植的拉拽,直接断裂开来。
咕噜咕噜……
武植再次被湍急的河水冲了下去。
那浴池里的女子情况也不妙,因为浴池水位高过旁边湍急的河流,这木栏板被武植扯断后,浴池里的水顺势往河里一通涌出。
那女子体虚力弱,也稳不住身形,竟也被浴池的水流卷到那湍急的河里面去了。
“夫人!夫人!”
正巧这时,浴池后面的一扇门被推开,一个长相清丽,眼尾上扬的丫鬟进来看见这一幕,惊得连连大叫……
……
……
顺流而下,两人掉进一个瀑布,这里地势稍平,湍急河水才减缓大半。
武植打起精神,捉住河边一根树丫,同时拉住那已经晕过去的女子,吃力地爬上了岸。
上到岸边松软的草地后,见这女子身子瘦弱,脸色苍白,已经晕死过去,武植神情紧张,有些手忙脚乱。
自己这次出门本是做善事,这要是间接害死个人,那可就缺德了。
他探了探这女子鼻息,又捏住她手腕,探了探脉搏,虽然都很微弱,但还有一丝。
武植脸色微缓。
接着想都没想,他直接给这女子来了一套心肺复苏,外加人工充氧。
那女子迷迷糊糊间吐了几大口水出来,武植见有效,心里一喜,继续施救。
正在疗程时,那女子缓缓睁开眼,入目却是自己的小嘴正被人堵住往里吹气,她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被轻薄,立刻举手,想要朝武植脸上打去。
怎奈她本就体弱力怠,又受了惊,这时连抬手的力气都不太够。
武植见这女子睁眼,放下心来,大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老天保佑,公司培训中层管理人员急救疗程时我没偷懒,果真有用!”
“你……你这个……登徒子……流氓色狼……”
那女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显然是气极,语气断断续续,十分虚弱朝武植叱骂。
又见自己赤条条平躺在武植面前,登时羞恼到了极点,本就虚弱的她,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喂!别闭眼啊,是你本来就没穿衣服,不是我脱的,我靠,我没那没下作!”
武植拍了拍她的脸蛋,见她没了反应,心里微沉!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他环顾四周,自己现在身处一座大山山脚,山上是一片茂密的桦树林。
“没法子了,只能在这待一晚了,明早再寻路出山。”
打定主意后,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这女子披上,随即横腰将她抱起,沿路而上,不多时寻了个山洞。
武植在系统空间拿出了打火机,做了几个简易火把朝山洞里面丢进去,见山洞里面没有野兽之类的玩意儿蹿出来,才抱起那女子走进去。
山洞不大,且干燥平整,也没什么异味,武植将那女子安置好靠在洞壁,随即出去拾柴回来生火回来,在洞口处生了个火堆。
生好火后,武植准备脱衣烘干,从河里上来不久,现在身子还湿哒哒的。
“登……登徒子!你……你想干什么!?”正在武植解开腰带时,一道带着惊惧的声音虚弱传来。
武植侧头一看,原来是那女子已经醒了过来。
她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佯装闭眼,现在见武植宽衣解带,以为他要对自己行不轨之事,立刻睁开双眼连连斥问,神情惊惧。
见她身子发抖,嘴唇发白,且目光警惕盯着自己,武植知道她误会自己了,想着自己连累人家掉进河里,理亏在先,应该道歉的。
“抱歉,我在上游不慎落河,途经你的浴池想要求救,未曾想牵累到你,还请姑娘海涵。”
那女子见武植诚心道了一声歉,心中对其怨念稍减一丝丝,可脸上依旧一副横眉冷目模样。
自己的身子可是实打实被这陌生男人看了个遍,还被他嘴对嘴亲过,她心中的怨怒可没那么容易消退。
现在碍着孤男寡女,自己势单力孤也反抗不起来,只能用言语相斥。
“……你脱衣作甚!?”那女子虚弱问道。
说话间,她身子抖了抖,牙齿打颤,显然是那件湿哒哒的外衣披在身上十分寒冷。
“烘衣服呗,还能干什么?”武植答道。
那女子闻言,蹙起的眉微微松了些,刚想说些什么时,忽然咳嗽起来。
武植见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提醒道:
“我看你身子瘦弱脸色苍白,还是快点烘干外衣穿上吧,不然夜间山里阴冷,怕是你挨不过去!”
“用不着你提醒!你……你这登徒子先出去,等我烘干衣服才准进来!”
武植眉梢微挑,没再多说,走到山洞外。
“不许回头!”那女子声音严厉警告道。
武植应了一声:“哦。”
待那女子烘干外衣穿在身上,她的神色才稍稍缓下。
随即,武植才进去烘干自己身上的衣服,烤火时还打了几个喷嚏,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堵。
那女子则背对武植,面向山洞深处。
等武植烘好衣服后,两人坐在火堆前相顾无言,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只有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啪嗒声。
直到那女子肚子发出咕咕叫的饥饿声,她脸蛋一红,抿了抿嘴。
武植侧目看了她一眼,起身出到洞口,随即捡起一个石子,见不远处正有一头野鹿,
紧接着他右臂涨大一圈,却是使出麒麟臂将那颗石子咻的一声投射出去,正中那野鹿的脑袋。
野鹿脑袋迸裂,应声倒地。
武植将野鹿扛回洞里时,那女子目光微闪,有些吃惊,没想到面前这有些矮丑的男人一盏茶功夫就猎了头鹿回来。
武植取出匕首,割下一块鹿肉,烤好递到那女子嘴边。
心道:“是自己连累了人家,在此之前总得照顾好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