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笑语盈盈。
“既然公子还有要事,那红绡也不便强留,公子慢走。”
李倓看着秦昭向门外走去,又看了看身边的花魁。
一咬牙,也跟着秦昭走了过去。
他可不想留在这里被灌酒,再说了,跟着秦昭说不定还有别的乐子。
陈武亦步亦趋地跟着秦昭,一言不发,像是一道影子。
白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秦昭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口,眼中才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回到皇子府,秦昭顿感一阵轻松。
“哟,这不是咱们的八皇子殿下吗?怎么,刚出来就跑去青楼逍遥快活了?”
秦昭刚踏进府门,就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
抬头一看,只见沈庄双手抱胸,斜倚在走廊的柱子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秦昭顿时汗毛耸立,这姑奶奶怎么在这儿?
他可不想刚从狼窝出来,就掉进虎穴。
“嫂夫人说笑了,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
秦昭连忙否认,眼神却忍不住飘向了一旁的李倓。
李倓正沉浸在对红绡姑娘的回忆中,冷不丁被秦昭的眼神一扫。
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摆手道。
“不关我的事啊,是,是……”
“是谁?”
沈庄挑眉问道。
“是,是他!”
李倓指着秦昭,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大哥非要拉着我去的,我本来不想去的,是他,是他……”
秦昭简直要被李倓这猪队友气死了。
这小子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哦?是吗?”
沈庄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昭,语气意味深长。
“看来殿下最近是春风得意啊,连青楼都逛起来了,是不是忘了府里那位了?”
秦昭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嫂夫人误会了,我真的没有……”
沈庄掩嘴笑道。
“哟,想不到咱们殿下如今竟然也能作出这等好诗了?明日怕是要名满京都了!”
秦昭被沈庄这打趣的语气弄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问道。
“嫂夫人,这事儿你都知道了?”
沈庄笑着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岂止是我知道,怕是明日一早,这满皇城都得传遍了,八皇子殿下诗才斐然,艳惊四座啊!”
秦昭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道。
“知道了就知道了呗,反正又不是我念的,怕什么?我有挡箭牌!”
说着,他朝李倓努了努嘴。
今日的诗又不是自己念的。
都是李倓这小子装……不,人前显圣去了。
李倓正沉浸在对红绡姑娘的回忆中。
冷不丁被秦昭的眼神一扫,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摆手道。
“都是大哥做的诗,我就是帮着念一下。
沈庄挑眉目光锐利地扫向李倓,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行了,你们兄弟俩就别演戏了。不管是谁做的,这诗既然出来了,明日的舆论可就热闹了。你觉得有人信吗?”
“那无所谓。”
秦昭耸耸肩。
“爱信不信,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沈庄摇了摇头。
“看你明天怎么处理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皇子府。
看着沈庄离开的背影,秦昭晃了晃因为喝酒而有些晕乎的脑袋。
对李倓说道。
“去散播消息,就说今日的两首诗都是为了报答君恩,表达我为何其他平民子嗣都能上战场,皇帝的儿子却不能上的疑问。再把陛下驳回我前往北拒城请求的事散播出去!”
李倓一脸懵逼。
“啊?大哥,这……这能行吗?”
“少废话,赶紧去!”
秦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李倓不敢再多问,连忙点头应下,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秦昭回到书房,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疼。
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写的两首诗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波澜。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让父皇和那些大臣们知道他的想法。
第二日清晨,皇城内外,大街小巷。
都在议论着八皇子秦昭在醉仙楼所作的两首诗。
“听说了吗?八皇子殿下竟然是个诗词高手,那两首诗写得真是荡气回肠,感人肺腑啊!”
“是啊,我也听说了,据说八皇子殿下是因为被陛下驳回了前往北拒城的请求,心中郁闷,才写下这两首诗的。”
“哎,真是可惜了,八皇子殿下如此有才华,却不能上战场保家卫国。”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不绝于耳,甚至传到了宫里。
“这个逆子,是想气死朕吗?!”
武德帝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桌案上。
怒火几乎要将御书房点燃。
一旁伺候的李福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躬着身子。
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触了龙颜。
“简直是胡闹!身为皇子,不好好研习治国之道,竟然跑去那种烟花之地吟诗作对,还弄得满城风雨,他将朕的脸面置于何地?!”
武德帝越说越气,指着桌案上的两首诗。
李福偷偷抬眼瞄了一眼。
正是昨日在百嫣楼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两首诗。
“这逆子,是在指责朕不让他上战场吗?他以为朕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哼,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上了战场,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
武德帝怒气冲冲地说道。
李福低着头,心中暗自叫苦。
八皇子这事儿办的,的确是欠考虑了些。
这诗写得好是好。
可这内容,也太过直白了些。
“陛下息怒,八皇子年轻气盛,难免有些冲动,还请陛下念在他一片赤诚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
李福小心翼翼地劝慰道。
武德帝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声音。
“陛下,李太傅求见!”
“宣!”
武德帝眉眼未抬,只是盯着桌子上的两首诗。
李睿进来直接跪倒在地。
“陛下,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治老臣管教不严之罪。”
“李太傅,这是怎么了?”
武德帝赶忙扶起来。
只见李太傅老泪纵横,颤巍巍地说道。
“都是家中管教不严,家里的逆子竟然带着殿下前去青楼!还叫了十个青楼女子作陪,老臣罪该万死啊!”
武德帝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他虽然对秦昭不满,但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治他的罪。
李睿哭丧着脸,继续求情道。
“陛下,都是臣的错,是臣平日里疏于管教,才让那逆子如此胡作非为!还望陛下看在老臣一把年纪的份上,饶恕他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