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内心一紧。
孙哲也瞬间愣在原地，却突然将目光转向了我的脸上：“是……是青辉……非要拉我去隔壁桌的，有几个女生，所以身上才会有女生的香水味。”
我心里当即暗骂孙哲的厚脸皮，但也没拆穿他。毕竟，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只能顺势说道：“对……是我，今晚的事都怪我。是我心情不好，非要拉着孙哲去酒吧发泄一下。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
李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接过了孙哲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的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但眼神里依然带着一丝怀疑和失望。
“那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实话？”她再次质问道。
“不就是……怕你胡思乱想嘛。”我坚定道，“他其实特别在乎你，早就想回来了，是我耽误了时间，搞到了现在才回来。”
她沉寂了一会，似乎情绪平复了许多，却忽然看着我问道：“是因为方馨的事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我犹豫了一下，赶忙应道：“对……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孙哲当即接过话说道：“他不是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嘛，他和我说了……的确有这么个人，就是在云南的时候认识的，然后……”
孙哲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口气把我所有的“秘密”全部交代了出来，弄得我真想给他一棒槌，这个不靠谱的东西。
“真的？”李艺惊讶地看着我，让我一时有些尴尬。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我才不想和方馨有太多瓜葛，免得耽误了人家。”
李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试着追求方馨？她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女人。今晚我和她聊了很多，她其实……对你挺有好感的，但你刚才太伤人了。”
我心里一紧，没想到方馨竟然这么在意我。我虽然也知道方馨可能对我有些好感，但我以为是那种同事间的欣赏，没想到……竟是这样。
我知道李艺说得对，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李艺再次开口道：“那你后面怎么打算？”
“我打算……过段时间抽空去北京找她。”我认真地说道，心里却有些没底，因为沈小月到现在都没回我的消息。不知是她在忙，还是因为……我根本不值得她在意。
李艺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那你自己考虑清楚，感情的事……本来就是勉强不来。”
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阵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时，孙哲突然插话道：“李艺，你别生气了。今晚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酒吧了，行吗？”
李艺看了孙哲一眼，眼神里的愤怒似乎消散了一些。她低声说道：“孙哲，我不是不让你去酒吧，我只是……不想你骗我。我们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孙哲赶紧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诚恳：“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后一定不骗你了，有什么事都跟你坦白，行吗？”
李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声音低低的：“好……就相信你一次。”
李艺的眼泪终于止住了，孙哲见状，立刻殷勤地凑了过去，手里还拿着刚拧干的热毛巾，小心翼翼地递到她面前：“李艺，擦擦脸吧，眼睛都哭肿了。”
李艺接过毛巾，轻轻擦了擦脸，眼神里虽然还带着一丝埋怨，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你少来这套，看到你就烦。”
孙哲嘿嘿一笑，赶紧龇牙咧嘴地微闭着眼将脸伸了过去：“那你要是不解气，就打我几巴掌，媳妇。”
李艺作势就要打他，却还是停下了手，随即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显然是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却还是故意板着个脸说道：“还不赶紧把家里收拾一下？就知道嬉皮笑脸。”
“好好好，我来收拾。”孙哲当即蹲下去开始捡起地上散落的碎瓷片，却被李艺在他的后背上挨了一巴掌。
李艺却也顺势蹲下来帮忙，嗔道：“你下次再惹我生气，我就让你跪在这上面。”
“知道了，媳妇，下次肯定不会了。”孙哲应道，“你先坐着休息会，我来弄就行，别给你的手划伤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重归于好的画面，内心满是欣慰。
“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说着便朝门口挪了挪，“你俩在家好好的。”
“好，你放心。”孙哲应道，“这么大晚上的麻烦你了，哥们儿，谢了。”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开门，李艺突然抬起头，喊住了我：“青辉，要不我给你们俩下碗面条吃吧？你们刚才喝了酒，估计肚子空空的吧？我给你们做点热乎的，暖暖胃。”
我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不饿，你们忙你们的，我先回去了。”
孙哲却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笑嘻嘻地说：“李艺都开口了，你就别推辞了，最主要……我还真的有点饿了，还是我媳妇细心，嘿嘿。”
我拗不过他，只好点点头：“行吧，那就麻烦你了，李艺。”
李艺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孙哲则继续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最后几片碎瓷，嘴里说道：“媳妇，再帮我煎个荷包蛋。”
李艺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知道了，你也别磨蹭，赶紧收拾完过来帮忙。”
我站在客厅，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的互动，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感情就是这样，真正支撑感情的从来不是没有任何争吵，而是争吵后仍愿意弯腰捡起每一片碎渣的耐心和共同继续愿意携手走下去的决心，是误解后还能坦诚相待，是在明知对方有缺点时，依然愿意靠近。
因为——感情从来都是来之不易的。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李艺熟练地打着鸡蛋，孙哲则在一旁切葱花，两人偶尔低语几句，笑声轻轻传来。我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恍惚，也有些羡慕。
“青辉，过来端面！”李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来，走进厨房，接过她递来的面条。碗里热气腾腾，荷包蛋金黄诱人，葱花点缀其间，香气扑鼻。
我们三人围坐在餐桌旁，孙哲夹起自己碗里的荷包蛋，放进李艺的碗里：“你多吃点，刚才哭那么久，肯定累了。”
李艺脸一红，低声嘟囔：“谁要你管。”但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
我低头看着碗里的面条，热气氤氲中，仿佛看到了沈小月的脸。
窗外的月光洒在桌面上，映得碗里的汤汁泛着油光。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外，月亮高悬在夜空中，如同悬挂于夜幕之上的明珠，散发着柔和而清冷的光辉。
我凝视着它，心中不禁泛起涟漪，还记得她曾经说过：爱情好比月亮……也有阴晴圆缺。可重要的是，你愿意在它不圆满的时候，依然选择相信它。
“我决定了！”我突然放下筷子，声音坚定地看着他们。
孙哲和李艺同时抬头，一脸愕然：“决定什么？”
“我要去北京——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