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霸道总裁的温润小伙计
李承乾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哪怕史书上记载着,这位太子殿下,在未来造了他老爹的反。
他老爹也没有想过要砍死他,而是将朝里说得上话的重要臣子召集在一起想办法,留他一条性命。
这在帝王之家绝无仅有。
论迹不论心,仅仅从外表是无法看出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来的,普通人是这样,君主也是这样。
但若是去看这个人做的事情,就能对这个人的品性说个一二。李世民虽然在玄武门射死他的弟兄,甚至还囚禁了父亲,但是他没有残杀过功臣,连魏征这种日常坟头蹦迪的,都能寿终正寝。最近关键的是,这位君主还爱民如子,每日为百姓的生活操碎了心。
所以在罗云生看来,李世民、李承乾这对父子的父子关系是可以拯救一下,名垂青史的。
罗云生在琢磨着怎么让这对父子形成有效的父子间的沟通,而不是纯粹的君臣关系,有人却想着怎么将罗云生从人道上消灭,怎么阻挠李世民打击世家。可倒霉就倒霉在,他们遇到了铁腕相公萧瑀。
别看这位相爷在朝堂上天天哇哇暴叫,跟每个相公和尚书关系处理的都不和谐,别看这位相公下班之后,就跑到太上皇那里喝喝小酒,玩玩女人,但是这位相公处理事情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世家之所以强大,在于他的黑白通吃,朝堂上有无数的话事人,家里又有数不尽的财富,而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也有着庞大的黑色势力。
在长安,他们拥有者让任何政敌悄无声息离开这个世界的能力。
百姓不听话,他们可以让手下的大手,上去轻而易举砸了他们家,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对于世家来说,只是一笔赔偿金,亡命徒不惜生死,可百姓呢?
顶梁柱没了,可就啥都没有了。
而如今这个能力,被萧瑀无情的斩断了。这位相爷,当政之后的第一件举措,就是开始大肆盘查长安以及附近府县,青皮、帮会、青楼的打手、靠力气吃饭的脚夫全都被他犁了一遍。
昔日里看似宁静的长安,在他和唐俭的安排下,整的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弹劾萧瑀和唐俭的奏疏,都在李世民的龙桌案上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李世民才不在乎是否有人弹劾,他只要结果。
结果就是,这些东西根本就不禁查,萧瑀的突破点找的非常好,就在朝堂上下找寻不到芙蓉园兵乱的多余证据和余孽的时候,这位相公愣是在长安搜出大量在芙蓉园兵乱中使用的同等型号的武器和铠甲,让满朝文武大吃一惊。
风云会的会主李烨,昔日里也是世家的座上宾,走到哪里也是威风凛凛,让普通人不得不仰视的豪富,如今确实像一条死狗一样被绑缚在木架上。
“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搞什么铠甲,不知道这在大唐算是重罪么?说说你参与了多少吧。”
李烨还想狡辩两句,眼珠子刚转,负责审问的百骑就削掉了他一支胳膊。
惨厉的咆哮声响起,百骑衙门的监牢里,所有的犯人闻言,都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像你这样昔日里威风八面的会主,俺已经宰了八个,你说可以留条命,不说下一刀就是死。”
李烨最终还是招了,只是内容让人心惊的很,近日虎大庆就会动手,替世家做最后一搏。
百骑不敢耽搁,立刻派人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王玄策正靠一张俊逸的面庞替老板招揽顾客,昔日的长安豪杰,如今过上了靠脸生活的日子。
没有办法,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自己乞讨。
自从他过命的好朋友薛仁贵在某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跑路,留下自己之后,他就剩下了一个人。
乞讨大业变得格外的不顺利。
所以他找了一份工作。
这是一个靠着给往来罗家庄商旅供应吃食,攒下了不小积蓄的西域老鳏夫,姓安,家里有个十六岁的小娘。
小娘受罗家庄女人们的感染,喜欢穿一身修身的武士服,扎一个简单的马尾,垂在雪白的脖颈上,偶尔一回眸,还能看见淡蓝色的眼珠和高挺的琼鼻,是个地地道道的中西结合的美人,
小小年纪,就有了高大的身材,跟长安的女子相比,有别样的风味。
王玄策绝对不承认自己下贱的心里,他只是在这里谋个吃食而已。
老鳏夫瞅了眼弯着腰,笑吟吟的招揽顾客的王玄策,心里盘算着最近的收成确实比先前好了许多,而且这个小哥儿还有不少朋友,隔三差五就从邻居那里沽酒来自己家小酌,算是个自带客源上门的伙计,这让他打心底满意。
在这么下去,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换更大的宅子了。自己年纪也不小了,折回故乡,重新投入到主的怀抱那铁定是不能了,长安才是真的天堂,自己要留在这里养老,到时候是不是可以把衣钵留给这个小哥儿呢?
自己观察了一些日子,这小哥人品不错,身子也壮实,姑娘跟了他也不吃亏。而且自己家这小娘因为有自己血统的原因,也一直嫁不出去。
老鳏夫一开口就是一嘴地道的关中腔,“老头子是小地方来的,不知道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在西域,但凡听说那伙势力挣了银子,就会让马匪动心,拼了命的去争夺,咱们都是靠罗县子过活的小户人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帮忙观察有没有细作,还是可以的。王大郎,你年轻精力旺盛,多看着点。”
王玄策躬身行礼,唱了声喏,这罗家庄确实跟一般的世家庄园不一样,从来不说欺压百姓,也从来不说收保护费,而是隔三差五派老管家登门拜访,问问罗家庄附近的商户最近生意可还好,是否缴纳了税银,是否需要提供什么帮助。
平日里也会派折冲府的少年们帮忙修个房子,抬个水,铺铺路,跟别人家的折冲府不一样,这里的折冲府,大家一看,都当自己家里人。
客人的吆喝,让王玄策上去赶忙侍奉。虽然王玄策打心底嫌弃,不想给罗云生做手下,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是个很不错的人。
据他所知,大唐的勋贵,还没有跟他这般爱民如子的。
“嗯,隔壁的绿蚁西施怎么又来了?”王玄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哎,这泾阳县的美女子怎么比长安都多。”王玄策心里琢磨着,这户酒家是老鳏夫的邻居,有个长相一般的矮胖大叔相公,那矮胖大叔平日里就躲在酒窖酿酒,自己还去过几次,他家的酒美味的很。
而这绿蚁西施却是个地地道道不安分的女人,每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半露酥兄的招揽着顾客,不知道吸引走了多少浪荡子,隔三差五就有少年郎为了这绿蚁西施大打出手,让人心烦。
也罢,跟自己没关系,今天长安的弟兄们估算着自己开发月钱了,提前派人送了信,要来改善改善伙食,王玄策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允了他们。想着跟朋友们一起推杯换盏的日子,王玄策忍不住回味了一番思绪。
几辆大车从远处慢悠悠的赶来,车老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拿着鞭子,轻轻的甩着,一看就是日子过得不错的。
往来的商旅看着车老板,忍不住问道:“这日子稀奇,平日里都是你们家往外运酒,今日怎么反过来了?”
“客人说最近的绿蚁酒日子不够,味道没那么正宗,老娘就立刻将酒都召回来了。”绿蚁西施扭着腰肢,晃着肥臀,用她那狐媚子一样的眸子瞅着过往的少年郎们,“来帮忙搬一般么,我家那大郎,身子骨向来不行,这么多酒,可别伤了他的身。”
立刻有少年郎打趣道:“身子骨不行,晚上找我们帮忙就好了,这青天白日么,多少有些不方便。”
不一会儿老实巴交的酒家从酒肆里出来,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钱,“给钱吧,不给钱,谁肯卖力气。”
那老板娘白了他一眼,“这钱是大风吹来的么?要么老娘找人搬,要么自己来。”
那酒家受不了那些少年郎刀子一般的眼神看在自己浑家身上,闷声道:“那我自己来!”
酒家的腿有点瘸,走路一晃一晃的,那绿蚁西施气的颤抖,身前的波浪一波又一波,“你这个老东西,早晚累死你。”
少年郎们习惯性的在一旁看热闹,这酒家是个耙耳朵,被浑家管得不行,有想上前帮忙的,又怕被人家嘲笑对绿蚁西施有想法,所以大家都踟蹰不前。反正那酒家说了,他自己来。
在别的地方,敢上前帮忙的多了去了,可这里是泾阳,管家老田可是个不讲情面的,要是谁听说调戏了别人家的浑家,那不带着罗家部曲过来抽鞭子。
可若是调戏都不让调戏,还白出一顿力气,傻子才去帮忙。
王玄策对东家道:“东家,我去帮帮忙,都是邻居。”
老东家笑着摆摆手,无所谓的事情。
那东家的女儿却忍不住白了一眼,“狗东西,八成是馋人家身子,莫非小娘我不够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