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芊也开口问道:“关键是他们要这么多人血干什么呢?”
“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贝沁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我觉得大概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祭祀!”
“血祭?”楚天逸诧异的问道,这个词他只在好莱坞惊悚大片里听过。
“嗯,”贝沁微微点头,“差不多吧。”
“可是,”小猛听了贝沁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在那个杀人都不犯法的年代,收集人血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我看电视上演的都是拉过一个人来直接杀。”
贝沁摇了摇头,“这件事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古徐国来到这里的人只有偃王和他的亲信,以及大部分军队。每个人都不能随便杀来祭祀用,而在这样的深山峡谷里面,想要掠夺奴隶或者获得战俘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一旦有机会,储存血祭所必需的血就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听到贝沁讲到这里,古小芊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这件事听起来确实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贝沁接着说道:“那个年代没有抗凝血剂,也没有冰箱,想要完好的把人血保存下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就需要借助这种有着天生特性的东西,凡是类似这种以吸血储血为生的生物,它们的体内大都会分泌天然的扛凝血剂,否则血还没消化完,就在体内变成血豆腐了,那不是白费劲了。所以,我猜古徐国的人让河里的那些生物吸饱血之后,就会把类似肉瘤的东西割下来,那就是天然的储血罐。”
楚天逸点了点头,他不由得有些佩服贝沁的学识和见地。
古小芊看了看贝沁,“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一个祭坛?”
“应该是的,”贝沁四下看了看,然后耸了耸肩,“不过谁知道在哪呢?”
“也许,”古小芊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期待,“我们能够在那里找到关于密匣线索。”
“既然来了总有去看看,再说了,”贝沁站起身来,看向河边柱子的尸体,“我的兄弟不能白死。”说完他带头朝着尸体的方向鞠了一躬,其他的伙计也齐刷刷弯下了腰。
“走了!”贝沁直起身子,挥了挥手就率先沿着河道走去。这次贝沁没再留下伙计盯着楚天逸和小猛。
楚天逸看着贝沁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感慨。转身拍了拍小猛,也跟了上去。
慕风在漆黑的通道里,快速的前进着。按照之前那人留下的标记,慕风终于找到了出口,外面有隐约的火光照进来,看来那人说的不错。
慕风小心的从出口探出头去,果然看到下方不远处有一个临时的营地,几堆篝火点在那里。他确定这就是齐家的队伍。借着火光,他看到营地里有不少人正在来来回回的走动,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通道下方是一条陡峭的石壁,慕风向下张望,希望能够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下去。由于距离齐家的营地不是很远,因此他不敢打开手电,只能接着借助映照过来的微弱火光来查看石壁上的情况。
几乎是半盲状态下的攀爬,让慕风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突然间,他注意到在左下方传来了“啪”的一声,似乎是两块石头撞击的声音。
慕风的心里一惊,此时他的身下一片漆黑。由于角度和距离的原因,营地的火光根本波及不到那里。谁也不知道在这片黑暗里到底藏着什么。慕风是不相信鬼神的,但是之前遭遇的琴虫、老鼠以及那个总在夜里偷窥他们的黑影,都让他觉得心里不安。
他不禁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走。他正在想着,忽然间刚才的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慕风赶紧留心倾听,这次敲击声出现了变化。尽管持续时间极短,可他眼珠一转,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慕风听出来下面声音敲击的节奏是摩斯密码,虽然短,但含义也很简单,只有一个字:来。这样一来,他可以确信下面发出声音的是一个人,动物是绝对不会敲出摩斯密码来。
慕风摸着黑到了石壁的底部,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朝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一只手忽然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慕风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别动,跟我走。”
这个声音很熟悉,就是之前在通道里和他接头的那个人。
慕风随着这个人往前走,转过一个弯,突然间头撞在了一块石头上,疼的他的倒吸一口冷气。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慕风抬手揉着自己被撞疼的位置,同时他也注意到这个位置已经看不到齐家营地的火光了。
只听“咔”的一声,一道手电光亮起。慕风抬头看过去,刚才的那个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头上还带着一个夜视仪。他看到慕风正在揉着头,眼神里的笑意更加的明显,“哎呀,实在不好意思,这山里路不好走,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慕风看到自己写侧面就是一块突出的岩石,他知道那个人是故意领着自己撞在上面的,以报复自己之前动手制住了他。
慕风咬了咬牙,忽然冷笑一声,“没关系,经常走夜路,总会遇到鬼!”
“哈哈,巧了,”那人忽然笑了起来,“忘了跟你自我介绍了,我叫郑贵,他们都叫我肥鬼,没想打吧,你今天真的遇到我这个鬼了。”说着,还做了一个鬼脸。
慕风不为所动,打量了一下体型干瘦的肥鬼,“你看上去一点也不肥。”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之前的我,”肥鬼扬起头回忆了一下,“大概也就是三年前吧,我当时差不多有一百九十多斤。那一次五先生派我们三个到秦岭探一个大斗,可没想到进斗之后发生了意外,盗洞塌了,我们几个全都被闷在了下面。”
慕风微微一怔,他知道这种情况的危险程度,生还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他有些好奇肥鬼活下来的原因,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询问。
肥鬼自顾自的接着说道:“直到七天后,没有收到回信的五先生带人过来,重新打通盗洞才把我救了上来。”
“七天?”慕风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肥鬼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并没有直接回答慕风的话,而是微微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我们被困住的三个人,另外两个先死了。”
慕风心里一动,他似乎明白了肥鬼的意思,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
肥鬼并没有看慕风的表情,“从那里回来之后,我吐了两天,之后的半个月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只能在医院打点滴续命。我的体重也从一百九十斤变成了不到九十斤。其实,”他咧着嘴又笑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其实我现在已经胖了一些了。”
“好了。”慕风打断了肥鬼的话,他觉得如果自己遇到那种情况,可能会选择宁可饿死在里面。他对肥鬼说道:“你喊我过来干什么?”
肥鬼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你确定齐家这边会有所收获?”
慕风点了点头,“我不确定,但是楚天逸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他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寻找他父亲。”
“但是他的父亲......”肥鬼还想说什么,但是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随即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一切都是未知。确实是齐家的几率更大一些。”
慕风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浪费时间了。”
肥鬼从身后拿出来一张人皮面具,“你跟我进入齐家的队伍,之后的事情你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