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楚天逸笑着说道:“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保证活蹦乱跳的等你回来!你也要保证活蹦乱跳的回来找我!”
“一定!”
“拉钩!”楚天逸伸出了手。
古小芊嫣然一笑,也伸手跟他的手拉在了一起。这时,楚天逸突然用里往回一拉,古小芊猝不及防站立不稳,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
古小芊还是第一次当这么多家人面被楚天逸抱住,她的脸立刻变得通红,但她不但没有挣扎,而是反手也保住了楚天逸。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此时此刻让他们无比的珍惜,因为不知道这样相拥的机会还有几次。
古明哲看到这个场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嘿,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说着,就要上前。刚走两步就被贝沁一把拦住,拖到了一边。
很快,机场响起了登机广播。
古小芊抬起头,悄悄的擦擦眼泪,“好了,我该走了。”
楚天逸点点头,说道:“你安心治病,别担心我。我这个人没什么耐性,过段时间你不回来我就去瑞士找你了。”
古小芊噗嗤一笑,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和古定邦等人走了进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楚天逸又转头看向正在嘀咕的古海父子,不由得眉头紧锁。贝沁看看他,安慰道:“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我连大潘都派过去了,万无一失。”
楚天逸点点头,“我明白,我主要是担心小芊的身体。”贝沁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离开机场,贝沁、慕风以及楚天逸相约吃了一顿饭。席间,楚天逸破天荒的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慕风有事需要前往南方,而楚天逸也和贝沁道别,踏上了返程的火车。一场相聚结束,总让人心里空落落的,再加上古小芊的离开,楚天逸的心里既失落又难过。
杀害爷爷的凶手抓住了,而父亲却仍旧杳无音信,同时也毫无线索。车窗外的景象飞速的划过,楚天逸却不知道自己的方向究竟在哪里......
回到虚愚斋,正在忙碌的陶大爷看到是楚天逸回来,一路小跑到了跟前:“天逸啊,这么长时间你又去哪了?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楚天逸笑笑,“大爷,您放心吧。我没事,跟朋友上山不小心摔了一跤,皮外伤。”
“那就好,”陶大爷点点头,“天逸啊,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我从来都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下次你再出门记得跟大爷说一声,不然我很担心你啊。”
“诶诶!得嘞,对不起大爷,您放心吧。”楚天逸连连点头,这段时间的经历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一句暖心的话差点让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走进虚愚斋,楚天逸觉得自己身心俱疲,无意间看到了之前小猛喝剩下的小半瓶白酒,他拿起酒瓶一口气喝光,然后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临近第二天中午楚天逸才醒过来,他感觉自己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起床坐在桌前,他打开这次从居延古国地下遗址带回来的笔记本。仍旧是熟悉的笔迹,当然上面的事情他也大概已经了解了,他最感兴趣的是被肥鬼撕掉的那一部分,好在能够追回来。他把那几页笔记拿出来,轻轻的展开,仔细的看起来。
上面的内容很明显是父亲探查过偃王的墓室之后留下的,这让楚天逸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当年父亲和他们这次走的是相反的路线。楚天逸不由得佩服自己的父亲。现在看来,父亲当年走的路线才是正确的,而自己等人走的路线,完全是绕了一个大圈之后才到达了主墓室。
当年,楚川在探查了墓室之后,认为关键的点也许不在偃王身上,而且他认为在偃王死后不久,有人重新跟进了这件事情,而且应该已经查出了龙纹密匣的秘密。只是,从他当时得到的线索还无法得知这个人是谁,更无法得知龙纹密匣的秘密,但同时他也并非毫无头绪。楚川记起多年前曾经参加过的一项工作,其中有一些奇怪的发现,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想来似乎和偃王有关。如果能重新找到当年这个项目的详细信息,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在笔记的最后,楚川还留下了一段话,他说由于某些原因,他无法太详细的探查这里,也许会遗漏重要的信息,但他必须离开了。笔记是他故意留在这里的,将来无论是谁找到笔记,他都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完整的了结。只是,在他的心里很矛盾,既希望找到笔记的是自己的亲人,也希望他永远不会找到这里。笔记的最后仍旧画着一个小小的木马。
楚天逸看到这里,鼻子一酸眼眶很快湿润了。他知道父亲这里的“他”指的是谁,也明白父亲的心意。但有的时候,被命运的绳索绑住,就会不由自主的卷入其中。楚天逸明白父亲也是如此。
楚天逸愣愣的看笔记呆坐了很久,终于慢慢的把它合上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楚天逸把这几次找到的资料,包括父亲留下的以及那些洗出来的照片,做了一个细致全面的整理。做些事情脑子忙起来,让他不至于胡思乱想。
楚天逸把其中和科考科研相关的资料全都挑出来,他知道这些资料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但是对于科研机构来说是极具价值的。
楚天逸把这些资料用一个档案袋装好,附上一封信,然后以自己父亲的名义把它寄给了临沧地质大学。他知道,这也是父亲所乐于见到的。能为父亲做一些事情,楚天逸的心里也能感到安慰。
这些整理完毕之后,桌上还剩下一张照片的残片,这是爷爷出事之后,他在后院火盆里发现的一张没有烧完的照片。这张照片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楚天逸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它重新的收好放进抽屉。
做完了这些,楚天逸给慕风打了个电话,本想和他交流一下这次居延古国之行的想法,可打了几次全都无法接通,考虑到他也许在忙什么事情,楚天逸也只能作罢。
接下来的几天,楚天逸除了梳理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之外,就是把虚愚斋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
一天中午,楚天逸刚刚吃过午饭,就听到店门外有人招呼,“楚天逸,快递!”
楚天逸看到快递单上寄件人一栏清楚的写着:临沧地质大学。打开快递,发现里面是一张请柬,以及一封信。大致内容就是感谢楚川以及楚天逸的所作所为。尽管曾经受到非议,但校方一直都认为楚川自始至终都是地质大学的重要一员,并且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恰逢下周就是临沧地址大学的六十年校庆,很遗憾楚川本人不能到场,特邀请楚天逸代替楚川出席校庆活动。
看着这封信,楚天逸的心里既是欣慰又是酸楚。欣慰的是父亲的努力和研究成果终于得到了正式的认可,酸楚的是他本人却看到不到这些。
一周后,楚天逸再次来到了临沧地质大学。和上次的来去匆匆不同,这次来加上校庆的原因,楚天逸充分感受到了整个地质大学充满了喜庆而又文艺的气息。校门口大片的花卉拼成的“六十”字样格外醒目。
有人把楚天逸领到大厅的签到处,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聊天。
楚天逸是代替父亲出席,因此在场的人他都不认识。只能领了校友录之后,一个人坐在一旁。想想父亲如果也能在这里,是不是也和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一样,一头花白的头发神采奕奕,几个人聚在一起忆峥嵘岁月。
由于像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在这群人当中楚天逸反而显得有些突兀。这时,旁边一直在聊天的几个人注意到了他,其中一个人走了过来,这个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他走到楚天逸的跟前,笑着问道:“这位校友,不知道是哪一届的啊?”
“哦,”正在出神的楚天逸赶紧直了直身子,点点头,“您好,其实,我不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我是代替我父亲来的。”
“你父亲?”这个人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道令尊怎么称呼?”
“我父亲叫楚川!”楚天逸一字一顿的说道。
“楚川?”这个人一下瞪大了眼睛,随即满脸惊喜的再一次问道:“你是楚川的儿子?”
“是的。”
这个人立刻有些兴奋的朝着刚才和他在一起说话的几个人招呼道:“哎!!他,他是老楚,楚川的儿子!!”
“啊?”另外几个人也是十分惊讶,立刻围了过来。
楚天逸见这几个人和父亲年龄相仿,知道他们应该是父亲当年的同学和同事,赶紧做了自我介绍,“各位叔伯好,我叫楚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