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这龙纹密匣后来就一直在朱翰康的手中?”楚天逸想了一下继续说道:“那说书先生,齐布琛以及青衣何必找的那么辛苦,只要找到朱翰康的后人不就知道龙纹密匣的线索了吗?”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整个事件最匪夷所思的地方就要出现了。”慕风的表情十分的丰富。
楚天逸冷笑一声,“我看该做说书先生的应该是你。”
“我觉得也是。”慕风笑着点点头,“话说,这奉国大将军朱翰康的到龙纹密匣之后,就准备把龙纹密匣呈送宪宗,可由于当时沿海倭寇祸乱,他分身乏术。只能想了一个办法,通过大运河以商船作为掩护,夹带龙纹密匣,秘密送至北 京。这可以算是一个比较谨慎的方案了,可谁也没想到,船行至河间府境内的时候,突然沉没。明宪宗大惊,即刻命人打捞寻找,可这船就如同在水里融化了一般,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当然这龙纹密匣就也失去了下落。”
“到这的事情,我就知道了。”楚天逸接口说道:“说书先生在运河河底深处找到了沉船碎片以及龙纹密匣。之前听齐泰讲的时候,我还觉得这里很神奇。如今有了在古居延国的经历之后,我猜想当时运河河底有一处连接了另一处地下空间的暗河,由于某种原因导致的水位变化,使得沉船被吸入另一处地下空间并且搁浅。”
“没错,”慕风点点头,“这几次经历都让你成长了不少啊。”
“这都是当初在齐家听齐泰讲的。”楚天逸淡淡的笑了笑,“后面就是齐布琛以及青衣与说书先生的争夺。可我还是不太明白,这秦家为什么对这龙纹密匣紧追不舍,他们原本只是渔民,无意间得到了龙纹密匣,而且只是很短的时间。”
“我觉得这秦家可没有那么简单。”慕风微微一笑说道:“秦江十几岁的年纪,可以让一个身经百战的千户险些吃了亏,你想这是什么身手。而他的武功全部来自于他的父亲,那么你就想他的父亲老秦的身手高到什么程度。一个渔民,何来这样的身手?”
楚天逸一想,慕风的分析确实有道理,“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唉,”慕风叹了口气,“那就恐怕永远是个迷喽!就连后来和秦家有合作的青衣也没有提到这方面的事情。”
楚天逸点点头,随即说道:“你家先祖青衣可不够意思啊,当初还帮助齐布琛对付说书先生。”虽然此时楚天逸还没有接受自己原本姓秦的说法,但不自觉的他还是觉得和这说书先生的关系更近一些。
慕风摆摆手,“青衣并不是为了帮谁,他只是帮自己,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龙纹密匣。不然,你以为当时密匣落到了谁的手里?”
“谁的手里?”楚天逸奇怪的说道:“不是落到了慈禧的手里了吗?”
慕风嘴角微扬,“你别忘了,这密匣到慈禧手上之前就已经被打开了。”
“对!我差点忘了。”楚天逸一拍大腿,但随机又疑惑着说道:“可打开密匣的人会是谁呢?青衣留下的信息里有没有提到?”
“这个,”慕风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说道:“还真没有,青衣留下的信息里并没有直接提到是谁的打开了密匣。不过,我推测应该是说书先生可能性最大。因为在他得到密匣之后, 曾经在农田里消失了一段时间。而青衣虽然也拿到过密匣,但时间很短又是在齐布琛的注视下,应该是没有机会。”
楚天逸低头沉吟了片刻,说道:“这确实是一种可能,但也仅仅是你的猜测。”
“不,”慕风微微摇头,“我这么说还有一个证据。”说着,他拿起小瓷瓶晃了晃,“这种药之所以我无法在配制,根本原因就在于其中的一味药材,它来自于龙纹密匣,而这种奇药就是说书先生送给青衣治病的。你觉得说书先生的药材是从何而来?”
楚天逸听完不由得一愣,按照慕风所说,当初打开龙纹密匣的确实最有可能是说书先生。“这样说来,当时的说书先生已经知晓这龙纹密匣中的秘密?”
慕风苦笑一声,“若真是那样就好喽!如果他们当时就能弄清这其中的秘密,你我此时也许就是一番大不同的状况。”
“这是为何?”楚天逸一时间不明所以。
“因为,”慕风盯着楚天逸沉声说道:“这龙纹密匣最重要的秘密,不在里面,而在于它外面的花纹。”
这个说法完全出乎楚天逸的预料之外。他震惊之余,转而又不由得赞叹起来:“世人都以为这密匣之中藏有秘密,却不曾想这秘密就在明面上,若要秘密流传下去,而又不会被不相干的人轻易破解,这倒真的不失为一条妙计。”
“是啊,”慕风点点头,“只是可惜,尽管当时说书先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但是他不慎被青衣所伤,龙纹密匣也被夺走。所以也就没有机会在详细的研究,但是,当时的他赌了一把,并且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赌什么?”楚天逸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也是如此的环环相扣。
慕风看着楚天逸说道:“除了我家先祖青衣之外,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秦家的这位说书先生。他当时就从青衣的眼睛里看到了对于龙纹密匣的渴望和野心,于是他在临逃走之前,对青衣说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楚天逸急忙追问。
“留下龙纹!”慕风一字一顿的说道,“就是这四个字,青衣立刻心领神会,由于当时事情紧急,来不及多想,他就着说书先生染在密匣外面的鲜血,在自己的内衬衣服上拓下了龙纹密匣外面的纹路。”
“我去!!这配合,反应也太快了。”楚天逸真的想给他们两个鼓鼓掌,若是自己反应绝对没有这么快。想到这些,他顿时有些羞愧,感觉自己这个所谓的后辈真是没有什么长进。
“后面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慕风说道,“由于慈禧发现密匣被打开过,于是派大内侍卫追杀齐布琛等人,青衣逃出追杀之后并没有去找齐布琛,而是转而去找了说书先生。由于原本拓印着龙纹密匣图案的衣服在躲避追杀时被撕坏,他们还专门去找了天津的一位绘画高手进行修复。”
听到这里楚天逸不由得一愣,他的脑子里立刻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慕风看他表情有变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楚天逸摇摇头,“你继续说。”
慕风点点头接着说道:“尽管修复后的龙纹拓印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但却仍旧不完整。二人一直也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他们想重新参照龙纹密匣进行破解,可一直苦无机会。直到1928年,孙殿英盗了定东陵。青衣顿时感觉机会又来了,于是他第一时间联系到了说书先生,二人想尽办法得到了龙纹密匣。可让他们绝望的是,孙殿英手下的士兵根本不知道这个石匣的重要性,几番暴力搬运,石匣回到他们手上的时候已经出现了不可修补的损伤。”
“这么说他们拿到的时候龙纹密匣已经被损坏?”楚天逸问道。
“我当然是没有见过,但青衣留下的信息上是这么写的。”慕风继续讲述,“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窥得一些关于长白山遗迹的端倪。虽然已经预感到其中的凶险,但说书先生还是决定冒险一探。当时的青衣和说书先生都已经年近花甲,这一探可谓九死一生。青衣自觉时日无多,于是偷偷带着密匣私自前往长白山,并留下书信给说书先生,告诉他如果自己没能出来,此事就此作罢,没有必要再搭上性命。”
“那青衣前辈有没有再出来?”楚天逸关切的问道。
慕风惋惜的摇了摇头,“从那之后,青衣再没出现。这件事也就此沉寂了将近百年,直到你爷爷和古定邦重新探寻长白山遗迹,将龙纹密匣取了出来。而如今,”他说着忽然凑近楚天逸,“这龙纹密匣只有可能在你父亲的手中。”
楚天逸迟疑片刻,随即冷笑一声,“你是想借助我找到我父亲,进而得到治病的方法?可惜啊,我也没有我父亲的线索了。”说着,他也不免失落,“折腾这一大圈,到头来一无所获。”随即他又对慕风说道:“大个子用的那种东西和你药丸的味道很像,你可以问问他,也许他那还有类似的东西。”
慕风叹了口气,“我问过了,给古小芊用的那些就是大个子手里最后的一点,再多也没有了。他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了。”
楚天逸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行吧,咱们今天算是把话说清楚了。你骗了我,利用了我,当然你也帮了我,救过我。这些我都记着。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帮你找药。但是合作就到此为止吧,希望咱们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