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得知李卫国认识铁路部门的人,让他帮忙请对方留两张双人卧铺票,要干部级别的,他不想让韩明西再经历嘈杂的环境了。
午饭时,村长夫妇下工回到家里,吃过午饭,陆枭和韩明西要回招待所休息,让家里不用做他们的晚饭,他们在县里吃了晚饭再过来。
晚上要很晚才能去看父母,中午休息会,下午的时间,两人逛一逛,韩明西也想让陆枭多尝尝这边的特色美食。
陆枭第一次强烈的感受到韩明西对自己爱的深厚。
之前在东市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都是他在主动,她是被动的,来到这边之后,好像来到了她的主场,她时刻照顾着他,不停的带他去逛,去吃......
鲜虾云吞面、猪手面、猪油糯米鸡、酥香鸡仔饼、桂花白糖伦敦糕......他吃了很多很多。
因为这些都是她喜欢的,是她之前的生活,所以他也喜欢,愿意去了解,去融入......
随后两天,都是陆枭和李卫国两人在村子里转悠,确定没人的时候,回家带上韩明西,两人一起去河对岸。
陆枭和韩明杰坐在外间门后,注意着外面的动静,韩明西和爸妈在内间说话,陆枭突然起身,说了一句,“有人来。”
韩明杰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去内间,内间的人也吓了一跳,陆枭在窗户处提前摆的有凳子,随时做好跳窗户的准备。
不多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道男声,“老韩,开开门,开开门。”
韩父拍拍陆枭,压低声音说,“没事,这人我认识,是老孙头的声音,也是下放的,你们待着别出去。”
韩父走出去示意韩明杰门口,门刚打开,外面的人就跪在外面,韩父慌忙去拉,“你跪着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老韩,我孩子已经烧两天了,现在开始说胡话了,再烧下去人就不行了,给我片药吧。”
放在之前,韩父也没有药,如今的药还是韩明西他们刚带来的。
韩父很为难,如果给他,就会引人怀疑家里有藏货,一旦说出去,将会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他不能拿一家人的性命开玩笑。
如果不给又是人命关天。
韩父,“老孙,别这样,你先起来。”
老孙瘦如枯槁,伤痕累累,全身的力气往下坠,声泪俱下,“我不起来,我只剩这么一个儿子了,我老婆死在了坝上,我不能连儿子也没了,老韩你救救我,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救救我儿子。”
“不是我不救,是我也无能为力呀!”
“我知道你肯定有关系,我刚来的时候,就知道,可我从来没说过,老韩,你想办法救救我儿子,我保证什么也不说。
求求你了,只有你能救我儿子了,我不能连儿子也没有了呀!
咱们都是这个岁数的人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呐,若是你信不过我,只要我儿子好了,我就去死,我死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韩父伸手去拉,“别这样,千万别这样......”
韩明杰转身回了屋,很快走出来,“孙叔,拿去吧,我家只剩最后一颗药了,给了你,我家就没保障了。”
韩父重重的叹了口气,“拿着赶紧回去吧。”
“老韩,明杰你们放心,我发誓,我什么也不会说,若是我说出去我断子绝孙。”
门关上后,韩父垂头丧气的回到内间,韩明杰,“爸,你别担心,孙叔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咱也不能见死不救。”
“我知道。”
陆枭,“大哥,你把药藏好,带来的东西,尽快给吃掉。”
韩明杰,“放心吧,你们走吧,别在这里太久。”
陆枭拉着韩明西出去后,没有回村长家骑车,直接出了村,步行回招待所。
天太热,村子里一些睡不着的老头老太太,偶尔还会在外面凉快,两人这么晚出没,被看到了,会惹人怀疑。
陆枭知道,刚才事对韩明西有影响,明天在这里最后一天,他们就要离开了,从出来后韩明西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陆枭不知该怎么安慰,侧头说,“让我抱抱?”
韩明西没有说话,默契抬手被他一把抱起。
星光点点,微风轻拂,月光如水两人一路无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坐在床边,韩明西太阳穴疼,一夜没睡好,一想到要离开了,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陆枭试探问,“去冲个澡?”
韩明西气鼓鼓,“不要”
“没睡好?再睡会?”
“不要”
“去吃早茶?”
韩明西推开他,“不要,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哪都不去......”
大脑经过一夜的折磨,此刻显得有些疲惫无力,从躁变成恼,韩明西情绪崩溃,一触即发。
默默地深呼吸,陆枭知道她这不是起床气,是一夜没睡熬的肝火旺和离别前的焦躁不安。
昨晚她一夜翻来覆去,他就陪着她,手上的蒲扇,摇到凌晨两点多,直到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室内安静,陆枭陪坐在她身旁,偷看着她低眉憋屈的模样儿,哭笑不得。
足足有五分钟,陆枭大手覆在她头顶,声音不自觉的放柔,“没事,你还有我。”
韩明西就是小孩子心性,无名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心里难过,但火已经降下去了。
她伸出双臂,陆枭立刻抬手抱起她,拍着她的后背哄,“你开开心心的,爸妈他们才会心里踏实......”
她安心的趴在他肩膀上,有些许愧疚刚刚冲他撒火。
就这样抱着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哄了大半个小时,韩明西终于有了反应,开口说话,“我饿了。”
陆枭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开心的要抱人直接出门。
韩明西急的挣扎,“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将人放下,陆枭搂着她,头枕在她的肩上,委屈的说,“宝宝,你也哄哄我。”
韩明西,“你怎么了?”
陆枭,“你心情不好,我心里也难受。”
“我现在已经好了。”
“可我还难受。”
“我要怎么哄你?”
“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