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力能来帮忙盖房,周婶觉得有面子,知道他是来给他们撑场来了,要不是他来,不会来这么多人,房子也不会盖的这么快。
周婶做饭也不含糊,顿顿饭里有肉,肉块又大,杂面馒头管够。
所以来他家帮忙的人都有干劲,周耀东在县里上班,一个星期只能回来一天,家里的房子全靠父母照应着盖起来的。
吃饭的时候,大伙们都喜欢围着周大力。
他算是周家村有能力的人,多数村里的媳妇都在他那里上班,所以大家不自觉得有事没事都愿意跟他说话。
讨好也罢,拍马屁也罢,谁让他能让周家村里的人挣着钱。
周大力不是话多的,更多的是大家伙在一起说说笑笑。
周耀强看周大力碗里的饭没了,眼力劲的伸手去接,“大力哥,我再给你盛点。”
周大力手臂撇开,“不用,饱了。”把碗放到集中刷碗的地方,跟周婶和大家伙打了声招呼离开。
下午六点的东市,天气蒙蒙暗,这几天天气不稳定,一天一个样,有的还穿着棉服,有的已经穿着厚外套,更有不怕冷的已经穿成薄薄一件。
周大力穿了件厚外套,走去制衣坊,晚上在制衣坊睡觉,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前天往县城运了一趟货,这两天制衣坊闲下来了,给一部分人放了假,来上班的人没那么多,下午没什么活的情况下,四点多都让人回去了,
大门是虚掩着,往里走,空荡荡的操作间,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正在出神的周星星,看到来人,慌忙站起来,“大力哥,你回来了?”
周大力,“怎么还没走?”
周星星脸色绯红,低着头,一步步挪到周大力身边,两手不停的摩搓着,反问道,“大力哥,你怎么天天住在这里?”
周大力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没事就早点回去吧。”
说完,径直往休息室走去。
周星星脸上慌乱,她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呢,人怎么就走了。
往前赶了两步,冲着背影喊道,“大力哥,我还有话要说。”
“回去吧,明天再说,记得把门关上。”周大力脚下没停,平静的回她。
“可是我还......”
哐当一声,休息室的房门关上,隔断了外面的声音,瞬间,屋内屋外整个安静下来。
周大力站在桌子旁,眼睛盯着墙上的挂历,撕掉一张,露出第二天的日期,日期的下面写了两个小字。
那两个小字是:归来,是他十天前写的,他紧紧的盯着这两个字,眸底多了一缕忧伤和怀念之意。
返程的三天,车厢里少了些热闹,却多了些独处的时光,陆枭和韩明西都睡的很好,只是骨头有点倦。
下午两点多火车停在东市火车站,警卫员早早等在那里,陆枭特地让警卫员来接,这样他们可以直接回自己的家。
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回到军区家属院。
离开东市十天,仿佛走了一个月那么久,车子刚停稳,隔壁的大门打开了,赵翠花笑呵呵的跟两人打招呼,然后拉着韩明西在一旁说个不停,韩明西全程陪笑,不停说着,“恭喜恭喜。”
总结下来就是老吕升了,要请他们两口子吃饭。
警卫员帮着陆枭把行李搬回家,王婶已经在准备晚饭了,站在厨房门口打招呼,“陆副团长,饭马上就好,我做了韩同志喜欢的炒鸡。”
陆枭微笑点头,“辛苦了。”
放好东西,陆枭又跟警卫员交代了几句,走至门口与进门的韩明西打招呼,“嫂子好。”
韩明西,“谢谢!”
警卫员,“不用客气,是我应该做的,我走了嫂子。”
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两人才坐下来吃饭,接着就听到大门外的叫喊声,“大哥,我来了。”
然后陆川和罗七妮就进了家门,身后是又跑又跳的飞鱼。
多日没见,罗七妮更外向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拘谨,多了些随性和洒脱。
韩明西,“你们吃饭了没有?”
“没呢,想跟你们一块吃。”陆川说着,拿了两双筷子,递给罗七妮一双。
罗七妮看桌上的菜不是很多,袖子一卷,上手又炒了两道菜,想让陆枭和韩明西尝尝她如今的手艺,韩明西边吃边夸赞,手艺确实不错,也吃出了熟悉的味道。
反倒是陆川变成黏人精,也不管大哥的脸色好看不好看,拉着韩明西抱怨个不停,说他这十天过的度日如年,无聊透了,幸亏有飞鱼陪着。
自从韩明西来了之后,他就脱离了大院里之前的朋友圈,那些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幼稚又爱吹牛,他都不爱跟他们玩了,还说以后他们再出门就带着他一块。
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不满,陆枭忍住不去踹他的冲动,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冷冷的说,“要么好好说话,要么回家找妈,别在我家叽叽歪歪的。”
陆川闭嘴,敢怒不敢言,不满大哥打断自己诉说衷肠。
天天一起上学见面的两人。其中一个突然离开,另一个人心里能好受吗?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能表表忠心,多说两句了?
陆川转头看向韩明西,反正大哥听她的。
韩明西夹了一块肉放到陆川的碗里,“快点吃,你大哥给你带礼物了。”
“真的?”
“吃完饭了,给你拿。”
陆川高兴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安抚着自己的胸口,“我心甚慰,你们出门还能记得我。”
罗七妮和陆川都围着韩明西说话,陆枭也没有闲着,
飞鱼两腿扒着他的裤腿,尾巴摇来摇去,饶是韩明西想抱一会都不行,没多会又溜到陆枭腿边。
陆川,“不是你的问题,飞鱼好像更喜欢男性。”
罗七妮,“飞鱼没有问题,在我们那,本来就是男人找男人玩,女人找女人玩。要是男人找女人玩,那都是不正经。”
话刚说完,额头就被陆川用筷子打了一下。“啊,疼死了,哥,我说错什么了?”
陆川,“别把你们村那一套拿出来,再说你就回村去。”
罗七妮,“我又没说你,你干嘛凶我,你跟嫂子是同学,还是一家人,跟我们村那些不一样。”
陆川,“算你会说话,没辜负我带你去周婶那求师拜艺的一番心意。”
嚼着罗七妮炒的菜,这熟悉的味道韩明西知道出自何处了,她吃过,在制衣坊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