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养心殿,殿内烛光摇曳,通明如炬,那温暖的烛光映照着她略带红晕的脸庞,更添了几分娇艳动人。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心中思绪翻涌。本以为皇上会因为入宫初期的种种事情,对她不喜,可一想起上次皇上为自己出头惩罚了夏常在,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稍稍缓解了些紧张。
“皇上~”雍正走进来,甄嬛起身行礼,但是依旧低头看地,不敢直视皇上。
雍正快步走到塌边,轻声说道:“抬起头来。”甄嬛缓缓地抬起头,那与亡妻有几分相似的面容,让雍正不禁微微一怔。
“你可有小字?”雍正问道。甄嬛轻轻地摇摇头。“那朕赐你一字,莞。”雍正说。
“可是‘菀菀黄柳丝,蒙蒙杂花’中的菀字?”甄嬛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另一个。”雍正拉起甄嬛的手,温柔地写下“莞”字。“朕觉得你莞尔一笑的样子甚美。”甄嬛惊喜地看着雍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时候不早了,侍寝了。”一番缠绵过后,雍正心满意足地闭起眼睛,而甄嬛却起身轻轻起身看着烛火。
“这是做什么?”雍正突然出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臣妾吵醒皇上了?臣妾觉得这烛火晃眼睛,但心中很高兴。”甄嬛轻声说道。
“嗯?”雍正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烛火,思绪飘远,想起了翊坤宫中,兰儿总是把翊坤宫点很多蜡烛,整个宫殿中亮堂堂的,那妮子怕黑却不敢明说呢。
雍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甄嬛却以为雍正是满意她,于是接着说:“臣妾听闻民间嫁娶,新婚之夜必定要在洞房中燃起一对花烛到天明,这样夫妻才会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雍正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呵斥道:“你这样说不怕朕怪罪你?”
“臣妾不怕,臣妾视皇上为夫君,今晚是新婚之夜。妻子怎么会怪罪夫君呢?”甄嬛没有意识到雍正的脸色变化,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大胆!你所图甚多啊,甄嬛!”雍正大声说道,说着便将蜡烛熄灭,“苏培盛,甄答应殿前失仪,送回碎玉轩!”
甄嬛顿时愣住了,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解,她不明白为何皇上会突然如此生气,满心的欢喜瞬间化为乌有,只能任由苏培盛将她送回碎玉轩。
苏培盛得了旨意,虽心中暗暗为甄嬛捏把汗,却也不敢有丝毫耽搁,忙不迭地引着甄嬛离开养心殿。
甄嬛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满心的委屈与茫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回到碎玉轩,夜已深沉,寒风透过窗棂缝隙钻进来,吹得甄嬛打了个寒颤。浣碧见她这般失魂落魄地回来,大惊失色。
浣碧赶忙迎上去,急切问道:“小主,这是怎么了?”甄嬛嘴唇颤抖,却半晌说不出话,泪水夺眶而出。
待情绪稍缓,甄嬛将事情经过道出,浣碧听后,眉头紧锁:“皇上这心思可真难琢磨!”
“不,是我自以为是了”甄嬛呆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渐渐凋零的花朵出神。
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早,甄嬛便被浣碧轻声唤醒,准备去给皇后请安。“小主,穿这身衣裳吧!”菊青开口。甄嬛点点头,甄嬛强打起精神,对着铜镜细细梳妆,镜中的人儿面色略显憔悴。
来到景仁宫中,众人已到得差不多了。甄嬛刚踏入殿内,便感觉到一道道目光如针般刺来。
年世兰坐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甄答应嘛,昨儿个听闻妹妹侍寝,还满心欢喜地等着听喜讯呢,怎么今儿个就……”她故意拖长尾音,眼神中满是轻蔑。
甄嬛心中一阵刺痛,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福身行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姐姐请安。”
宜修端坐在主位,神色淡淡地说道:“既知失仪,往后便多注意些。切莫再如此莽撞。”
孙常在见甄嬛如此窘迫,心中不忍说道:“姐姐想必心中也不好受,还望姐姐别往心里去,日后定还有机会。”
甄嬛感激地看了孙常在一眼,轻声道:“多谢妹妹宽慰。”
富察贵人却不依不饶。她微微扬起下巴,眼中满是不屑,冷哼一声道:“哼,有些人啊,本就不该有那些非分之想。
能被皇上选中侍寝,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却不知好好珍惜,还在殿前做出那般失仪之举,简直是丢尽了咱们新进宫秀女的脸。”说罢,她得意地环顾四周?
甄嬛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都嵌入了掌心,钻心的疼痛却比不上心中的屈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不能有丝毫失态,只能强忍着眼中的泪花,将委屈与愤怒深埋心底。
“富察贵人是该好好珍惜盛宠!”沈眉庄面色一冷,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她直直地看向富察贵人,沈眉庄向来心高气傲,见不得富察贵人这般落井下石,自然要为甄嬛出头。
吕常在听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心里清楚,富察贵人平日里得的宠爱实则少得可怜,沈眉庄这话,看似在提醒富察贵人珍惜盛宠,实则是在暗讽她的受宠程度。不得不说,沈贵人这张嘴,真是厉害。
齐嫔坐在一旁,斜了沈眉庄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沈贵人,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她身为主位,自是要维护后宫的所谓“秩序”,不容许沈眉庄如此公然地与富察贵人争执。
沈眉庄心中虽有不满,但也明白在这皇后宫中,不宜再多言。她只能给了甄嬛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暂且忍耐。富察贵人见沈眉庄被主位教训,脸上顿时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仿佛自己赢得了一场大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