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这里有一床藏族喇嘛开过光的福寿棉被,正适合莞贵人,好为皇上绵延子嗣,开枝散叶。”
“臣妾谢皇后娘娘。”
欣常在在一旁不嫌事大地挑拨道:“若是莞贵人诞下龙嗣,地位估计要再上一层呢。”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投向了冯若昭和李静言。
两人入宫多年,又诞下皇嗣,却只是嫔位。若甄嬛有了身孕,岂不是要赶上这两位嫔主了?
李静言面色难看,忍不住说道:“都看我做什么!”
冯若昭淡淡一笑,轻声安慰道:“莞贵人是个有福气的,齐姐姐更是有福气的。
皇上不止一次夸奖三阿哥纯善,可见是齐姐姐悉心教导有方。”
李静言听了这话,面色稍缓,语气也软了下来:“妹妹也不错,弘时常说弘韫聪明伶俐,不过最近啊弘时又长高了,妹妹可知道弘时为何身体康健吗……”一提起孩子,李静言便滔滔不绝。
宜修坐在主位上,听着“孩子”的话,心中却渐渐不耐。
她轻轻敲了敲茶盏,淡淡道:“好了,无事就都回去吧。”
众人退下后,宜修独自坐在佛堂中,神情黯然。
她望着佛前的长明灯,低声喃喃:“额娘也曾有个聪明伶俐、纯良孝顺的孩子……可是弘晖,你怎么就抛下额娘一个人去了呢?”
夜色沉沉,碎玉轩内烛火摇曳,甄嬛与雍正盖着宜修赏赐的福寿棉被,被面上绣着繁复的祥云纹样,金线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一番温存后,甄嬛轻轻坐起身,长发如瀑般垂落,她将头靠在雍正的肩头,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忧虑:“皇上,臣妾害怕……”
雍正侧头看她,眉头微蹙:“怕什么?”
甄嬛低垂着眼眸,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六宫妃嫔与前朝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上在前朝日理万机,若后宫成了怨气所钟之地,皇上也不能安心。
若是皇上专宠臣妾,而冷落了其他嫔妃,旁人难免会议论皇上……臣妾不能让皇上寒心,臣妾不忍。”
雍正闻言,不禁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倒是想得周全。不过,朕并不专宠于你。”
他语气轻松,心中却想起了纯元和年世兰。相较她们当年的盛宠,甄嬛的这点恩宠实在算不得什么。
甄嬛面色一僵:这是说自己自作多情吗?
“皇上,臣妾是怕不利皇上,臣妾……”甄嬛眼眶微红,好似真情实意的担忧。
然而,看到甄嬛言辞真切,雍正心中还是生出一丝欣慰:倒是个懂事的。
他将甄嬛的头轻轻按回自己的肩膀上,语气温和:“不过你懂事,朕很满意。”
翌日,敬事房的太监捧着绿头牌走进养心殿:“皇上,该翻牌子了。”
雍正目光扫过一排排绿头牌,眉头微皱。这些妃嫔,不是颜色平平,便是毫无情趣,实在提不起兴致。
他手指在牌子上来回滑动,最终停在了“长春宫”三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