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9月的一个清晨，上海浦东卓氏集团总部88层的办公室里，卓西度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黄浦江上繁忙的船只。他手中捧着一杯黑咖啡，目光却穿透玻璃，投向更远的地方。
\"卓总，廖总到了。\"秘书轻声提醒。
\"让他进来。\"卓西度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廖琪男推门而入，这位曾经的销售总监如今已是卓氏游戏公司的掌舵人。两年多来，他带领团队开发了三款单机游戏，虽然销量不错，但距离卓西度的期望还有距离。
\"坐。\"卓西度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咖啡还是茶？\"
\"茶就好，谢谢。\"廖琪男有些拘谨地坐下。每次面对这位深不可测的老板，他总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卓西度按下桌上的通讯器：\"两杯龙井。\"然后他直视廖琪男，\"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廖琪男摇摇头：\"是游戏业务出了什么问题吗？\"
\"恰恰相反。\"卓西度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文件，\"我看了你们上个季度的报告，表现不错。但现在，我要给你一个更大的挑战。\"
服务员轻轻敲门，送进两杯冒着热气的龙井茶。卓西度等门关上后，才继续道：\"我想让你开发一款网络游戏。\"
\"网络游戏？\"廖琪男皱眉，\"可是现在国内网络条件还很差，拨号上网速度慢，费用高...\"
\"网速慢也有慢的做法，关键思路！\"卓西度打断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游戏名字就叫——元宇宙。\"
\"元宇宙？\"廖琪男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对，我们先搞石器时代版。\"卓西度站起身，走到办公室另一侧的白板前，拿起一支马克笔，\"等以后网络速度上来了，再改版成农耕文明版，以后还有蒸汽时代，电气时代，信息时代...\"
廖琪男赶紧掏出笔记本记录。卓西度在白板上画出一个简单的框架图。
\"具体思路就是模拟现实世界的竞争。\"卓西度边说边画，\"玩家进入这游戏后，首先需要生存。在石器时代，只能通过摘野果、打猎、打劫三种方式获取食物充饥。\"
廖琪男眼睛一亮：\"就像现实中的原始社会！\"
\"没错。\"卓西度点头，\"上帝——也就是服务器，会随机向一个平面区域投掷野果和猎物。玩家可以选择获取食物的方式。野果不会走动，猎物可以走动，猎物还会增大——能量值增加，野果也会增大——能量值增加。\"
廖琪男快速记录着，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玩家需要选择时机和方式...\"
\"对，玩家能量会随时间自动消耗。\"卓西度继续解释，\"玩家每天要吃东西增加能量，否则能量消耗完了就要死。抢劫可能被别人打死，如此等等。\"
廖琪男抬起头，眼中充满敬佩：\"卓总，这个设计太精妙了！它模拟了人类最基础的生存竞争，同时又具有无限扩展的可能性。\"
卓西度嘴角微扬：\"这只是最基础的框架。我们还可以加入部落系统，让玩家组队；加入交易系统，模拟原始商业；甚至加入信仰系统...\"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款游戏了，\"廖琪男惊叹道，\"它是一个虚拟社会的雏形！\"
\"正是如此。\"卓西度走回座位，啜了一口咖啡，\"我预计十年内，网络速度将大幅提升，计算机性能也会飞跃发展。到那时，我们的'元宇宙'可以进化到更复杂的阶段。\"
廖琪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卓总，这种大型多人在线游戏需要强大的服务器支持，我们现在...\"
\"钱不是问题。\"卓西度摆摆手，\"我已经让赵刚在北京组建了一支专门的服务器研发团队。另外，我们即将发射的通信卫星也会大幅改善网络条件。\"
廖琪男深吸一口气，感到一阵兴奋的战栗。他意识到，老板正在描绘的不仅是一款游戏，而是一个可能改变互联网未来的宏大构想。
\"我给你六个月时间，组建一支至少50人的开发团队。先给你5000万美元的启动资金。我要在1998年底看到第一个可玩版本。\"
廖琪男站起来，声音微微颤抖：\"五……我……我一定不负所托！\"
\"还有，\"卓西度补充道，\"游戏内是不是要设置虚拟货币系统，玩家可以用真实货币购买虚拟货币，但虚拟货币不能直接兑换回真实货币？你自己考虑吧\"
廖琪男眼睛瞪大：\"这...这不就是...\"
\"虚拟经济。\"卓西度微笑，\"虽然现在看起来超前，但相信我，这将是未来。\"
离开卓西度办公室后，廖琪男站在电梯里，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元宇宙\"的无数可能性。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公司，召集团队开始这项划时代的项目。
与此同时，卓西度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蚂蚁般大小的行人。他的思绪飘向更远的未来——当\"元宇宙\"发展到信息时代，它将不再是简单的游戏，而可能成为人类第二生活的空间。这个想法让他既兴奋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爸爸！\"一声稚嫩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办公室门被推开，三岁的卓然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后面跟着略显疲惫的苏晚晴。
\"怎么把儿子带来了？\"卓西度弯腰抱起儿子，脸上的严肃一扫而空。
\"他吵着要见爸爸。\"苏晚晴微笑着走到丈夫身边，\"又在谋划什么大动作？\"
卓西度亲了亲儿子的脸颊，然后对妻子神秘地眨眨眼：\"我在创造未来。\"
苏晚晴早已习惯丈夫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她望向白板上那些潦草的图表和陌生的词汇，隐约感到丈夫正在酝酿的可能是又一次颠覆性的商业布局。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生命科学研究院那边有了新进展。他们成功复制了人类生长激素基因。\"
卓西度眼睛一亮：\"太好了！这正是我们需要的突破。\"他放下儿子，走到办公桌前按下一个按钮，\"安排车，我要马上去研究院。\"
看着丈夫瞬间切换回工作模式，苏晚晴无奈地摇摇头。她牵着卓然的小手，轻声说：\"爸爸又要去忙了，我们回家吧。\"
卓西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走过来拥抱妻子：\"对不起，晚上我一定早点回家。这个发现对我们的制药公司太重要了。\"
苏晚晴理解地点点头。她知道，丈夫的每一个商业决策背后都有深远的考量。就像他突然对生命科学产生兴趣，不仅仅是为了商业利益，更是因为卓然的出生让他开始思考人类生命的奥秘和延续。
送走妻儿后，卓西度站在电梯里，思绪万千。从1994年组建卓氏集团到现在不过三年多时间，他的商业版图已经横跨十几个行业，资产规模膨胀到令人瞠目的地步。但对他来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元宇宙\"游戏只是他庞大计划中的一小部分。在他的蓝图里，未来十年，卓氏集团将建立起一个横跨实体与虚拟、连接地球与太空的商业帝国。而这一切，都将为他的儿子——卓然，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
电梯门打开，打断了卓西度的思绪。他大步走向等候的轿车，准备前往生命科学研究院。在他的日程表上，下午还要会见卫星项目的工程师，晚上则是与欧洲制药公司的越洋电话会议。
这一天，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卓西度在多个领域同时推进着他的商业帝国。而\"元宇宙\"的构想，将成为这个帝国中最具想象力和前瞻性的一块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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