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耿氏疼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的贴身丫鬟珍雪和珍露在一旁焦急地伺候着,却也无能为力。
耿氏咬着牙,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不甘:“王爷……王爷来了吗?”
珍雪连忙安慰道:“主子,王爷已经在路上了,您再坚持一会儿。”
实则她哪里知道啊!
但为了让格格安心,只能胡诌了。
耿氏闭上眼睛,心中既期待又愤怒。
她不相信自己早产是意外,尤其是那只猫的出现,太过蹊跷。
她强撑着精神,对珍雪说道:“等王爷来了,你一定要将我的怀疑告诉他。钮钴禄氏最近对我的态度异常奇怪,一定她是在设计的!”
珍雪点头:“格格放心,奴婢一定一字不差地告诉王爷。”
丝毫不知道其实四爷已经回来了。
只不过,产房里大家忙忙碌碌的,又没有派人特意看着,哪里知道。
外面四爷等人用完膳食后,还是四爷派人到产房外问,产房里耿氏等人才知道王爷已经到了。
耿氏忍着疼,让珍雪赶紧出去。
珍雪连忙出去后跪在四爷面前,声音带着几分哭腔:“王爷,格格早产了,若不是,若不是摔倒了,怎么会这样。”
四爷皱了皱眉,“耿氏想干什么?”
珍雪抬起头,眼中满是恳求:“格格说,她不相信这次早产是意外。她怀疑钮钴禄侧福晋在背后做的,求王爷做主啊!”
四爷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他根本不信这话,却没有立刻表态。
而是转身看向福晋,语气平静:“福晋,调查结果如何?”
福晋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王爷,臣妾已经派人查过了,那只猫只是园子里的野猫,没人指使。耿妹妹这次早产,恐怕真的是意外。”
四爷点点头,心中已经相信了福晋的话。
然而,珍雪却不肯罢休,哭着说道:“王爷,格格不信这是意外!她只信您的调查,求您再查一次!”
四爷有些不耐烦,但看在耿氏正在生产的份上,还是压下了火气,淡淡说道:“行了,本王知道了。”
四爷站在产房外,脸色沉静,心中却对耿氏的疑神疑鬼感到无奈。
他看向福晋,低声问道:“福晋,你确定调查清楚了吗?”
福晋点头,语气坚定:“爷,臣妾确实让人仔细查过了,那只猫确实是野猫,园子里的人也都证实了这一点。
耿妹妹这次早产,真是她自己自己吓到自己,然后不小心摔倒了。”
四爷叹了口气,心中对耿氏的多疑感到不满,但碍于她正在生产,也不好发作。
然而,产房内却传来耿氏虚弱却执拗的声音:“王爷……妾不信这是意外!求您再查一次!珍露,你也出去,出去求王爷。”
珍露从产房里跑出来,跪在四爷面前,哭着说道:“王爷,格格她只信您的调查!求您再查一次,给主子一个交代!”
福晋见状,心中对耿氏的不满更甚,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她心下冷笑,面上低声对四爷说道:“爷,耿妹妹现在情绪不稳,您别太在意。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再慢慢开导她吧。”
四爷点点头,心中却对耿氏的执拗感到厌烦。
他挥了挥手,示意珍露退下。
珍露见王爷答应了,当即替自家格格高兴,便回去告诉她。
福晋见此,心中嗤笑。
再调查,也是意外。
她早已看出耿氏的疑神疑鬼是自找的,但碍于身份,不好多说什么,只想着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收拾她。
不久后,苏培盛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份调查结果。
他恭敬地向四爷和福晋行礼,随后说道:“爷,福晋,高无庸派人已经仔细查过了。
那只猫确实是园子里的野猫,平日里就在假山附近活动。
奴才问过园子里的下人,没人指使那只猫去吓唬耿主子。”
四爷点点头,语气平静:“行了,本王知道了。”
苏培盛继续说道:“另外,奴才还查了兰竹苑的下人,她们最近确实对耿主子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并没有任何不妥的举动。
钮钴禄侧福晋最近一直在安心养胎,根本没有插手这些事。”
四爷早就知道思宁这些动作了,所以从头道文,他就没怀疑过思宁。
只不过是继续再查一遍,查给耿氏看罢了。
说到底,还是耿氏自己心怀恶意为先,然后本事不济,这么点小动作都防备不了,也是她蠢。
无语的四爷让人将这调查结果,说与耿氏听。
然而,产房内的耿氏听到苏培盛的调查结果,却依旧不肯相信。
她强撑着精神,对珍露说道:“你去告诉王爷,我不信!那只猫一定是有人指使的!一定是钮钴禄氏!”
珍露无奈,只能再次跑出去,跪在四爷面前,哭着说道:“王爷,主子还是不信这是意外!”
四爷终于忍不住,冷声说道:“放肆!苏培盛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别以为本王会纵容她。”
旁边苏培盛站出来,四爷见此,知道他还有话说。
当即看向他,示意他说。
“有奴才见到那只跳下假山的猫,跳下来后,离耿格格一米多远,而且当时那猫只是静静地站立在那,没有任何意动。”
言外之意,若是真是别人设计,会放过利用这猫的机会吗?
珍露听完也觉得可能是自家格格多想。
于是,回了产房说与耿氏听。
产房内,耿氏听完这些话,懵了。
不禁回想起那只猫跳下来后,似乎的确只是立在一米多远外高冷地藐视她的模样。
终于明白是自己吓自己。
然而惊吓,摔倒早产,再加上她心思没放在生产上,而是费劲折腾所谓对的“真相”,导致自己难产了。
一直到了晚上,快半夜了,耿氏咬着牙,拼尽全力,终于生下了一个小阿哥,然后没能见小阿哥一面,就晕过去了。
产房外,四爷得知耿氏平安生下小阿哥,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她以后不能再生育的消息,脸色却有些无奈。
特别是知道她之所以难产,都是自己折腾找“真相”导致的后。
他转身对福晋说道:“这里的事,就交给福晋你了。”
福晋点头:“爷放心,妾身会安排好的。”
生下孩子,晕过去再次醒来的耿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心中既愤怒又无奈。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终于明白自己还是中了钮钴禄氏的计。
不仅有钮钴禄氏的手笔,后院其她人也插手了吓唬她的事。
而且难产,她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大夫告诉她,以后恐怕不能再生育了,就连侍寝,也需要好好养个六七年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