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凌柱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这让宁楚格不甘与怨愤。
但她的背后没有了阿玛做靠山的底气,自然也没办法指使府里的人帮她做一些亏心事。
如此,思宁在入四贝勒府前,那日子是难得的平静,至于庶妹那怨愤嫉恨的眼神,她直接忽视了。
心思如此之浅薄,就这性子,估计有的苦头吃,以为简亲王后院很好相处吗?
因着四贝勒离京办理差事,所以思宁入府的日子也跟着延后。
对此,思宁松了口气,迟些入府也好,还是在家做姑奶奶的日子舒坦,也能轻松多些日子。
期间,思宁询问了下上次她提的舅舅林如海的事情。
不过,被母亲若无其事的转移走了话题。
思宁是有些不甘的,忍不住继续追问。
林氏见此,只能回答她:“你放心,你亲外祖母亲自操持处理这事,肯定会有好的结果的。”
对此,思宁抱怀疑的态度,“外祖母毕竟不是正室,而且长久居住京城,能伸那么长的手到江南舅舅那吗?”
林氏神秘笑道:“你嫡外祖母去世前,有特意吩咐了一些隐藏人手,就是为了让你外祖母方便插手一些事情。
而这些人手能被使用的前提是,为了林家好,特别是为了你舅舅好才行。”
思宁听罢,心里终于有了几分底。
八月底结束选秀,第二天就宣旨以庶福晋的身份被赐给四贝勒,九月底的时候,四贝勒才回京。
作为庶福晋的思宁与作为格格的耿氏虽然都是不入册,没有冠服的妾,但作为庶福晋,思宁的待遇比之耿氏要好些。
比如,作为格格的耿氏,只允许带两箱财物,然后被一抬粉红小轿送进贝勒府,没有任何成婚仪式。
而思宁作为庶福晋,虽然也是被一抬粉红小轿送进贝勒府,也没有任何成婚仪式,但她好歹能带更多的财物入贝勒府,足足有六台。
虽然比起侧福晋的三十二台少了许多,但比起格格,可好多了。
而且她作为庶福晋,比作为格格的耿氏提前三天入府。
不过,母亲林氏却觉得委屈了自己女儿,毕竟她还是一个庶女,都有四十六台嫁妆。
其中还有两个庄子,一间位置不错的商铺,还有六万两的压箱银。
这些年她经营有善,手上又多了一个庄子一间商铺,银子也生了更多的银子。
可她明明有这么多财物,明明从女儿还小的时候就给了准备了至少三十六抬的嫁妆,只因为女儿是进皇子贝勒府做庶福晋,只能带六箱财物进去。
思宁见额娘挑挑拣拣,但还是挑出来好多此前准备好的嫁妆,六个箱子压根不够放。
最后还是她出了个主意:“额娘你不是准备了一个庄子给我做嫁妆吗?
您将庄子的地契放进六个箱子,然后让人将这些东西送进庄子,等女儿以后有机会去庄子了,自然能将这些东西慢慢带入贝勒府。”
林氏顿时喜逐颜开,“你这主意好。”
旋即,看着摆了满地的箱子和物品,林氏思索了下,便道:“宁儿,额娘给你五千两的压箱银子。
三百两散碎些的银子,是留给你平常花用的,还有两百两的各式金银裸子是留给你赏人的。
再有就是,额娘再给你一万两的银票,额娘就塞进了手镯里,所谓财是人的胆,这一万两就是你最后的底气。”
思宁知道额娘嫁妆丰厚,所以没有拒绝。
“对了,族里送来了六百两的银票,这是给你的支持,放到小匣子里,到时候跟你的首饰放一起。”
“带两三套做好的衣裳,再带两匹布,还得带一些皮毛,名贵药材也得带些……”
不管林氏如何挑挑拣拣,十月一日,思宁带着六箱财物,坐上一顶粉红小轿,在额娘含泪的注视下,在两个弟弟不舍的目光下,被抬进了四贝勒府。
庶福晋是没有仪式的,思宁被抬进贝勒府的碧兰院。
碧兰院是位于东北方,和西北方的云烟院是离正院最远的院子。
但云烟院比碧兰院稍微好些的是离前院较近,碧兰院却相反,离前院最远。
这些消息是春雨帮忙打听,不,应该说是别人故意说给春雨听的。
不然,听说贝勒府规矩甚严,福晋治家有道。
春雨一个陪着自己刚进来的丫鬟,哪能那么轻易就打听到这些消息。
要知道,就算是自己家,一个新来的丫头要是想打听一些事情,那都得三弯四绕,且之后还不一定能打听出什么一二三来。
除非是被打听的人故意向自己示好,毕竟自己怎么也是个庶福晋,但也仅仅是个庶福晋,得不得贝勒爷宠,有没有子嗣还不一定呢?
这么利索的向她示好,不应该观察一二再说吗?
怎么想,思宁都觉得是后院手段,故意挑起她对福晋的不满,不满对方故意将自己分到这么远的院子居住。
“格格,膳食提回来了,先用膳吧。”
思宁点头,“摆膳吧!”
四荤两素一汤再加两份点心,看起来挺新鲜的。
这待遇目前思宁还是满意的,就是不知道,这之后膳房会不会踩低捧高?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就现在来说,思宁觉得味道也还可以,比较符合她的胃口。
用过膳,漱口过后,思宁便开始梳洗沐浴。
越临近傍晚,思宁就越紧张,虽然心里想的挺开的,可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
胤禛迎着暮色走进碧兰院,见到思宁的时候,眼里闪过惊艳。
他作为皇子,宫里宫外的绝色,他见多了,可依然为思宁的容色气度惊艳。
肤若凝脂,虽艳却点到为止,且艳中带着清纯与从容安静,似乎带着些仙气。
在他见过的美人中,不算最美,却美的刚刚合适。
虽然他更喜欢李氏那般娇艳至极的模样,但钮钴禄氏的美也很动人,而且她的美很美好,让他欣赏。
思宁本来就紧张,虽面上不显,可被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她更紧张了。
至于害羞,那是没有的,不过没有也得有。
思宁微微垂着头,一双纤手微微捏扯帕子,做娇羞状,随后似自己强自压制羞意,屈膝请安道:“给贝勒爷请安!”
声音与容貌气质非常吻合,清脆好听,带着丝丝清冷。
胤禛听着声音,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却是将思宁扶起来,就这么握着思宁的手走进里屋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