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饭菜早已没了热气,南庄和陈倩儿相对而坐,气氛安静得有些可怕。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窗棂上的风铃,发出清脆却又在此时显得格外突兀的声响。
两人坐在那里,谁也没有吭声,南庄的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而陈倩儿则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着衣角。
终于,还是陈倩儿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焦急与埋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你为什么就不能忍一下呢?为了那几个女孩的清白,你就这么轻易地得罪咱们的盟友。你可知道,他们的支持对于咱们南海郡意味着什么?
你这么一得罪她们,就等于是把整个南海郡的百姓性命往火坑里推,拿着他们的性命来冒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陈倩儿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每一句话都带着她对南海郡百姓的担忧以及对南庄冲动行为的不满。
说完后,陈倩儿直直地盯着南庄,眼神中满是质问,等待着他的回答。
此时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南庄听着陈倩儿那不断劝他忍耐的话语,只觉得一股无名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理智的防线彻底崩塌,他整个人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彻底爆发了。
只见南庄怒目圆睁,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双手猛地一挥,将面前餐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餐具通通扫落在地。
那些精致的碗碟、筷子、勺子,瞬间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紧接着,南庄“嚯”地一下站起身来,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尖锐的噪音。他几步跨到陈倩儿面前,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着她的鼻子,声嘶力竭地怒斥道:
“够了!你一味的叫老子忍,忍忍忍。是不是以后那些畜生看上你了,我还要笑着将你拱手让给他们?让他们去糟蹋你,去侮辱你,你觉得我能做得到吗?”
南庄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陈倩儿的心上。
陈倩儿被南庄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委屈所取代。
陈倩儿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眶也渐渐泛红,满是委屈地回答道:
“你....你不可理喻!你这样冲动行事,能解决什么问题?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陈倩儿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南庄听到陈倩儿的反驳,不但没有平息怒火,反而更加生气了。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南庄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为什么牺牲那几个女孩的清白就可以,到牺牲你自己的清白的时候你却那么大的意见!
在我南庄心中,你是我妻子是我的家人,同样的她们几个女孩在我的心中也是家人!
你自己想想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是什么原因令你想脱离陈家!你难道忘了陈家那些人是怎么欺负你的吗?
你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现在又要因为所谓的忍耐,去牺牲别人的幸福,这样做和陈家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南庄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陈倩儿的心里。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有些空洞,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南庄的话。
此时,南庄满脸怒容,在说完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后,重重地一甩衣袖,气汹汹地转身就走。
南庄的脚步迈得很大,每一步都带着怒火,仿佛要把地面踏出一个坑来。身后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剧烈地摆动着,发出“呼呼”的声响。
南庄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陈倩儿一人独自坐在那里,那原本热闹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陈倩儿微微颤抖的身影。
陈倩儿坐在原地,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南庄离去的方向,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了喉咙里。
陈倩儿的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裙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南庄的话就像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她的心上,让她满心的委屈和无奈无处宣泄。
南庄气冲冲地来到外面,那满脸的怒气还未消散,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恰好这时,他见到了六子。六子正站在一旁,眼神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似乎察觉到了南庄的怒火。
南庄快步走到六子面前,用手指着里面,声音低沉而又威严地吩咐道:
“六子,你立刻派人给我看好陈倩儿,眼睛都不许眨一下。绝不能让她去地牢把陈文龙那家伙放出来,要是出了半点差错,你提头来见!”
六子从没见过南庄发那么大的脾气,随即吓得连忙点头,额头上还冒出了冷汗。
吩咐完六子后,南庄在苏丁的陪同下,大步朝着关押九位郡守的地牢走去。
当南庄跟苏丁来到地牢的时候,就见到辰龙与未羊两人已经在这里。地牢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味,墙壁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水珠不时地从上面滴落下来,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辰龙和未羊正站在一旁,表情严肃。
而就在这时,从地牢深处传来了陈文龙对他们两人的辱骂声。
这时,被关押的这些郡守见到南庄的到来,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气。他们一个个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和愤怒。
一位身材魁梧的郡守率先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洪亮而又充满威慑力:
“南庄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们,不然我怕不用庆仁帝的大军来到,你小小南海郡就会被我们九郡联盟的大军给踏平!
你以为你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九郡联盟的实力可不是你能想象的,到时候,你的南海郡将变成一片废墟,你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位郡守也跟着附和道:“没错!你小子识相的就放了我们,然后再对好好的给我们道歉并补偿我们,我们或许还可以既往不咎的跟你结盟!
别以为你现在把我们关在这里就得意了,等我们出去,有你好受的。你要是现在迷途知返,我们还能给你一条活路,否则,你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其他郡守也纷纷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威胁,仿佛他们才是这里的主宰。
此时郡守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慷慨陈词着,那些自恃有理又带着几分傲慢的话语如嗡嗡的苍蝇般在空气中乱窜。
南庄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这些郡守们大言不惭地说着什么绝对不会屈服、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之类的话,他那原本平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
后面南庄终于忍不住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爆发出来,那笑声响亮而又带着几分嘲讽,在这寂静的地牢中回荡,仿佛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这些郡守们自以为是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