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某处黑暗的小巷。
一名金发男子按着受伤的手臂,在一片漆黑中扶着墙壁缓缓前行,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他的呼吸渐渐粗重。
头顶突然出现巨大的爆炸声,男子猛地抬起头,汗珠顺着肮脏的脸颊滑入凌乱的衣衫。
骤然紧缩的紫灰色瞳孔被耀眼的烟花照亮,他愣了一瞬,突然苦笑,心跳渐渐平缓。
“哈,又是我一个人。”
安室透低垂的眼帘掩藏去心底的悲伤,牵强地勾起嘴角,举起手对着烟花做了一个碰杯的手势,打起精神慢慢走向巷子深处。
路灯年久失修,那里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只有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
“新年快乐。”
……
第二天,西川千绪背上行李包,牵着小黑出门。
门口竟然又放着一束白玫瑰。
西川千绪微微皱眉,她打开监控录像迅速翻找,除了跑腿小哥再无任何人出现过。
“看来搬家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西川千绪当即决定从长野回来后一定要马上搬家。
白玫瑰携带着清晨的露水,在清早的凉风中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她却因眼前过于纯净的画面,心中逐渐浮现出一丝不安。
……
西川千绪把小黑托付给阿笠博士后独自开车前往长野。
黑色跑车疾驰在马路上,锃亮的车身带着簌簌风声逐渐远去。
窗外,万里晴空渐渐变得阴沉灰暗,太阳在不知不觉中被云层深深覆盖,整座城市都被暗淡的日光笼罩。
步履匆匆的行人不约而同放慢脚步,心底浮现一层担忧,而照不到丝缕阳光的暗处,野兽正在伺机而动。
……
长野县,警察本部。
“你好,诸伏高明。”
一位留着八字胡,身穿蓝色西装,个子高挑的男人率先做起自我介绍。
“锵锵~我是上原由衣,这位凶巴巴的男人是大和敢助。”
扎着丸子头的女生从一位肤色黝黑,左眼有“x”型伤疤的拄拐男人身后跳出,她衣着干练,很开朗地和西川千绪打招呼。
西川千绪在目暮警官的带领下,笑着和众人寒暄一番后,余光悄悄观察诸伏景光。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轻轻勾起嘴角,眼含怀念,上挑的眼尾和诸伏高明极其相似。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复活呢?
西川千绪不禁想道,也不知道世界那老头要怎么修复这个大bug。
上原由衣语气抱歉,“事态紧急,伯里斯的案子容不得我们有半分拖延,请随我来。”
……
几人坐在会议室里,一人面前放着一沓厚厚的资料——关于伯里斯从出生到至今的全部信息。
伯里斯,31岁,母亲是享誉国际的服装设计师,父亲只是一名普通园丁。
西川千绪翻到一年前的案发现场照片,眉头紧锁。
现场实在太过诡异,一对中年夫妻躺在花园中心的土坑里,周身被红玫瑰包围。
女子妆容精致,仪态较好,衣着一看就价值不菲。而她的身体上却一共有23处刀伤,刀刀致命。
和女子截然不同的是,男子穿着破旧、充满褶皱的西装,皮肤粗糙干燥,他的胸口笔直的插着一把刀。
土坑周围泥土干湿程度不一,应该是在不同时间挖掘的。
“索托夫人也是伯里斯杀害的吗?”
她思索着,轻声询问。
上原由衣摇摇头,神情凝重,“不,据调查,索托夫人很可能死于她先生之手。”
“而索托先生死于伯里斯之手。”
“线索就到这里。”
西川千绪点点头,抬头看向白板上的人物关系图。
伯里斯涉嫌杀害:索托先生,田中佳子,森下纪美。
索托先生涉嫌杀害:索托太太。
其中,伯里斯和索托夫妇、田中佳子森下纪美分别用两根线连接。
这是两个案子,田中佳子是新闻播报的长野的受害人,职业是一名护士,脸被剥下。
森下纪美是帝丹高中一年级生,耳朵被割掉。
三人之间毫无关联,没有任何社交痕迹重合。
唯一的共同点是两个女孩独自出门,分别在上班和上学途中失踪。
理清了五人的关系后,西川千绪突然意识到什么,“毛利侦探他们呢?”
“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话音刚落,四人风尘仆仆地赶来,连忙入座翻看起资料。
江户川柯南指着照片,语气好奇,“这座花园怎么会有这么多动物标本啊?”
“有好多小蝴蝶、小猫和小狗!”
大和敢助微微抬头看向江户川柯南,“这是他的兴趣之一。”
“虐杀动物制成标本。”
西川千绪眨眨眼,看向毛利小五郎旁边沉默寡言的安室透。
他的左臂似乎不太自然?
联想到直到现在仍没有回复的短信,她眼神微微闪烁。
……
一直待在那里讨论也不是办法,众人被分成几队,分散开在长野和东京边缘地带寻找线索。
西川千绪主动和安室透走在一起,前往东京和长野交界地。
西川千绪开着车,眼里的景物不断倒退,“昨天有任务?”
安室透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
西川千绪看了他一眼,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放心吧,这里没有窃听器,检查过了。”
她从夹层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安室透,“在我这儿的可都是好药,拿着,早日康复。”
安室透接过瓶子,低垂眼帘沉默地看着,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西川千绪多次偷瞄,以为他睡着时,他终于开口:“他们关系很好。”
西川千绪微微一顿,点点头,“所以谷本诚的死有可能和伯里斯有关,为了灭口?”
“是,原因不明,没有人会在意两只蝼蚁的感情。”
安室透看着药瓶,眼里逐渐浮现出诸伏景光曾一边埋怨一边轻柔帮他上药的回忆,眉眼渐渐柔和。
那个时候,他们还能彼此扶持。
八年前,他们都在。
前面堵车,西川千绪食指随意敲着方向盘,回想起谷本诚曾意味不明的话语。
【“星星太耀眼,坠落之日不会远;花儿太洁白,采撷之日亦将近。”】
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花儿……洁白……
西川千绪眼睛倏然一亮,谷本诚早就知道伯里斯的计划!
“西川。”
松田阵平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出于日益相处的基础,他看着西川千绪的眼睛,猜出她的所思所想。
“我总觉得他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