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期房?”莫小花好奇问道。
“就是分期修建,我之前算过,大概两百平米的养殖房材料人工共需要八十九两左右,还有铁笼子,两百平室内的铁笼子需要四十两,地有现成的,两百平需要大概一个月左右修建时间,那么一个月就得花去一百二十六两。”
当然这与现代的期房性质还是不太一样。
“这样一来,咱们可以一边攒钱一边修养殖房。不过压力比较大的就是咱们接下来每个月得至少赚到一百三十两银子才行!”
他们活个半辈子能否攒到一百三十两?这要在一个月时间全家人赚足一百三十两,似乎有些异想天开。
一瞬间大家都陷入沉默,确实感受到了压力。
特别是莫小花这种小姑娘,对于她来说那就不可翻越的天堑!
泡菜一个月收入不到一两,刺绣这边一个月纯收入顶天十两银子,卖盒饭目前还不知一个月下来能剩几个。
这时,平时鲜少发言论的莫老三道:“大家也别气馁,至少我们手里还有二百多两的周转资金,先干了再说吧!”
“到了后面再想办法,我们有田有地,还有固定进项,几个月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当初我命悬一线,你们一无所有还敢分家,如今咱们却能发展成这般!不就是你们孤注一掷,敢拼吗!”
“现在田地咱们有多少了,六十多亩!村里可没人家再比咱们多!还有绣房这边,别看人不多,一个月的进项,可以抵人家一年的收入,这谁敢想?现在该养殖房大力发展了,有压力才是对的,没有压力那是陷阱。做事贪生怕死,瞻前顾后那可就什么都没有。所以,别怕咱们一起冲!”
家中女眷顿时被他一番话震撼感染,她们眼中闪耀着激情澎湃的星光。
莫小天第一次见这般有决断魄力、开阔眼界的莫家成,他应该早就大有作为才是,却彷如蛟龙困深潭,这几年碌碌无为。
这其中的蜿蜒曲折,真难以细说。
“大家觉得怎么样?”莫小天对所有人问道。
夜里天上的星光明亮,田野在繁星点点的照映下,显得格外辽阔,仿佛与星空融为一体,草棚里灯光摇曳,在黑暗的夜色中格外清明。
吴氏双手端放在长桌上,温婉的目光投向莫小天:“你和你爹就是我们的主心骨,你们俩的决定,我们自然是没有意义,只要路是正着走,试错又怎么样?回头再来过就是!”
莫小花小小的肩膀一震,斗志昂扬:
“哥,你们都不怕,我就更不怕了,累点算什么,日子还能比以前难吗?”
“你这小丫头,你年纪还小,操什么心!”
“小怎么了?每天三千张嘴巴等着我安排饭呢!”
“啊,舅,舅!”青雀抱着的小孩开始牙牙学语,虽然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看到大家脸上洋溢的笑容也跟着开心,两只小手兴奋的摆动舞蹈,双腿也止不住的站在凳子上抖动。
“看!哥,咱们小宝儿也支持呢!”莫小花满生喜爱的戳着小幼儿已经丰满白嫩的小脸蛋。
青雀逗笑道:
“对,还是双手支持,是不是小宝?”
“小天,不用有顾虑,放心大胆的去做吧!”莫老三对他露出鼓励的目光。
莫小天心弦触动。
两夫妻真是个通透的人,生长这个家的孩子真是有福气。
一家人齐心协力,这事就容易了一半。
“好,那接下来我们就好好的干吧!”
修养殖房的工匠都是老熟人了,一听他们家又要修养殖房,一个吆喝,原班人马就都来了,当然也有张摆子介绍的新面孔,但都是干活好手。
吴氏因为要在扬春镇卖盒饭,修养殖房工匠的中午饭就请的杨婶和村里另一个手艺不错的婶娘做的。
因为养殖房有莫老三盯着,莫小天早上还是继续跟着去了扬春镇。
这次莫老二两父子没有在上门,他们明白莫小天父子是不可能让他们做工的,就算来了,也会被羞辱一番然后灰溜溜的被赶回去。
与其受人白眼,还不如哄着老太太多给点钱去镇上开开心。
“今日大福利,凡是在我们这吃饭的食客,可以免费领一块饭后水果!汁多解渴,甜甜蜜蜜!”
三十多斤的大西瓜,被均匀的分成小块,摆在大圆盘里。
“这特么的是瓜王吧!”
张承前看着木板架上对方的西瓜,跟开了天眼似的,瞪大双眼。
“来张哥,尝尝口感怎么样!”
张承前接过西瓜送入嘴里:“真甜!你们家种的?”
“是的,不过今年种的不多,但又吃不完,所以也卖不了几天。”
“这西瓜采摘下来后,一般能存放几天?”
他问道。
“现在这天气,完整的西瓜放在通风处,一般放七天到半个月是没问题的。”其实存放条件控制得好,存放一个月也是有可能。
“打算卖多少钱一斤?”
“两文。”
按照这里的生活水平,还有扬春镇这些搬运工的购买能力,不能将价格定太高。
他将西瓜切开卖,站了一上午,也才卖掉两个。
这速度确实太慢了,但有人买,他还是要继续摆出来卖,每天摊位上保持五六个就行。
这个市场不行,得再重新另外找找地方卖瓜。
码头上搬运货物的人来来往往,有种山也平,水也平得和谐之美。
麦子成熟季节到了,一片片金色麦黄,随着一阵初夏得暖风,在田野里发出哗哗 得轻快声,收麦子得时候莫小天旧没有随吴氏去扬春镇,而是领着家里工人一起收麦子。
去二舅家二虎也回来了,两人已经有一个月未见。
“小天!”
莫小天刚到家下牛车,忽然就被猛兽一样蹿出来得人抱住,他像个许久没见同类得傻狗,满脸欢乐。
莫小天只觉得这家伙是不是练就了金刚罩铁布衫,全身硬的像石头一样,双臂一收紧紧箍住他,挤得他浑身疼。
他脸一青:
“二虎哥,饶个命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