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水池的小甬道,偷偷游出去,但这水也并非直接连接将军府外。
出了院子,凭借记忆,在府里绕了小半个时辰,他终于成功找到出去德围墙,而这时一道道亮光正朝着他刚刚离去德院子汇聚。
房间的痕迹他早已清理干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借力爬墙,终于从这座宅子逃了出来,可刚从围墙跳下来,他就看到墙外大树上挂着一个人,跟农家挂腊肉似的,头朝地倒挂在围墙外德大树上。
这里是个小巷子,离长街倒是不远,但是这个地方黑灯瞎火,凭借头顶上那点斑白的月光,眼前晃荡的景象那可是很吓人。
今晚也算是邪门,什么事都能被他遇到。
“喂!死了没有?”他问道。
要是死了,他就是第一目击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才刚出虎穴,不会又进鬼窟吧?
“救命!”虚弱的声音向他求救。
“小孩?”听着声音其实很粗哑,但拂开树枝瞧了个清楚,这是一张稚嫩的半大孩子的脸。
走向大树,将绳子解开。
一副白衣小书生的打扮,还是个学子,脖子上挂着一块金镶玉的长命锁。
又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
人还有意识,不过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启动商城一给检查,就是血液倒逆太久,多躺一会就会缓过来,他在商城换了瓶万能药水——葡萄糖液。
对着嘴给灌了两口。
他蹲在身侧守了一会,对方终于睁开眼,双眼懵懂,似乎为适应周遭环境。
迷茫的双眸,看着莫小天那双透亮清澈的眼睛时,一下便顿住。
“你没事吧?没事的话,就回家吧,搁这待久了也没夜宵给你吃。”朝他晃了晃手,他还要继续跑路呢,只要还在将军府附近,他可一点都不安全。
“别走!”
对方突然拉住他的衣袂,这不会是要碰瓷?
他有些警惕。
“这位大哥,能麻烦你再帮我一下,送我回家吗?”
“额.....”啥?爬杆上树了不是!
“我必有重谢!”他接着道。
“多少?”正好他回去还没路费呢!
“银钱随您开。”
这么大方?
“那我要....这个数!”他伸出五指,也不客气,五两银子坐船回家是够了。
“五十两?可以!”
对方爽快应道。
“嗯?”莫小天震惊了,他重新打量面前暴发户似的小孩,不会是逗他玩吧?五十两也敢随便应下来,他有足够理由对方是在玩仙人跳,戏耍他。
或者说,这家伙可能真的很有钱!
要么就是个傻子。
看着莫小天眼中的迟疑,他立马取下脖子上的长命锁。
“若不信,你先拿着此物,若是送到家我家人不履行诺言,这金锁就赠与你!”
真诚永远是打动人的必杀技。
他被他的真诚打动了。
“成吧,自己能起来走路吗?”
“嗯。”他缓缓起身,重心还不太稳,莫小天随即扶了两把。
“谢谢。”
“我叫容止,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这小孩哥斯文的跟个女孩子一样:“莫小天。”
“莫大哥。”
“嗯”
这人还怪客气的。
后来他自己适应了走路,莫小天也没在扶着,小孩在前面走,他双手抱头慢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对方三步一回头就看他有没有跟上。
今晚的夜市亮如白昼,原来是花灯节,前面的人沿着街道最亮的地方慢慢行走,瘦弱的背影看着孤零零的。
这人不会有夜盲症吧?
怪不得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送。
“喂,容止等等!”
对方疑惑的看向他,他又对他道:“站那,别乱跑!”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亮眼的灯花光芒里。
不一会,敞亮的灯光又将他送了出来。
只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老鼠样式的灯笼。
“喏,拿着,前面路黑,有灯笼照着就不怕了。”
前面路黑,有灯笼照着就不怕了!
一句简单的话,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让容止如死水般平静的心忽然卷起涟漪。
他瞳孔闪动着感激的的水光:“嗯,谢谢!”
手持着灯笼,有着莫小天的陪伴,容止脚下的步子果然轻快不少。
可还没走几步,就被几个和他差不多年岁的小孩给拦住。
对方一上来满嘴嚣张跋扈,蛮横霸道的说道:“容止,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出现在这!说好的两个时辰,一刻钟都不许少!”
原来就是这几个小孩将小孩哥吊起来的,人被长时间吊着,可是会出人命的!
果然,人的恶是不分年纪的。
为首的人上前猛地推了他一把,容止像吓坏的鹌鹑一样,不敢反抗。
对方见状更是盛气凌人,眼角露出薄凉的笑,一看就居心不良,莫小天觉着这张脸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自己确定肯定没见过这人。
“既然他如此不听话,不如这次就把他挂一晚上作为教训吧!”另一个男孩抱着双臂一脸坏笑,出着鬼主意。
“不,我觉得还不够,得将他衣服扒光了再吊起来,这样他才能长点记性,就吊在街头得铁杉树下吧!明天一早,那些贩夫走卒,全都能看见,哈哈哈!”另一人猖狂的大笑,怡然自得。
这几人都是半大的孩子,身上统一穿着与容止同款得服饰。
实力相当,打架叫互殴。
这实力悬殊,应该算是霸凌了吧?
这些小孩别看岁数不大,欺负人的手段可不输成年人。
记得自己初中那会,隔壁中学发生杀人事件,那时候还没监控这玩意,一大群混社会的初学生围砍一个人,致其死亡,当时参与的太多,根本追究不到凶手,最后这件事只有倒霉的学校承担一切后果。
永远不要以一个正常人的心理去看待一群恶人的底线。
哪有什么意外,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故意。
他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这几日没休息好,今天又折腾的那么累,他现在只想早点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而对方没完没了的正要准备过来扒人衣服。
“嘿,你爹叫你们回家吃饭了!”
他忽然一声喝。
几个小孩被惊了一跳,这人不就是围观群众吗?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闲事!”
他却没理会叫嚣的那人,而是走上前,并排一列对容止问道:“这你同窗?”
他点了点头。
“他们家干嘛的?”
“经商。”长得一张白玉似的脸,粗哑的嗓子像鸭子似的。
“哦,谁条件最好,比如谁家最有钱,或有地位。”
“为什么这样问?”他好奇道。
“当然是帮你核算沉默成本,与破坏成本,哪个更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