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弄谁还不一定呢!”
容止双眼暗沉,似乎得到他的指示,保镖双拳握握,威胁似得站在莫小天身边。
保镖姓秦,叫秦铭。
平日里寡言少语,但是论打架,从来不会畏缩。
更何况莫老二父子就是乡野村夫,怎么能和一个练家子比?
两父子畏惧秦铭那两脚,特娘的踹的是真的疼,小腹现在直抽抽。
莫文泰觉得自己牙齿好像松了。
欺负不了容止二人,两父子又将矛头指向莫小天。
“莫小天,给我等着,老子一定让你在莫家村待不下去!”
撂下狠话,两父子灰溜溜的离去。
到了自家玉米地,莫老头坐地上歇气,手里还在撕掉玉米外壳,其中有几个玉米个大米粒饱满,是单独放一边的,他看着又爱又恨,爱是现在装进他背篓里,恨是这原本不是他种出来的。
见两人带着伤回来,他挑眉。
“怎么回事?怎么脸搞成这样?不会是拿人家玉米,被逮着了吧?我就说别人的东西不要乱拿,掰两个留种就是了!做人别太贪心。”
刚刚两父子偷的时候老头子可没这样义正言辞,可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默许的。
但眼下不是纠缠这个的时候,两父子带着身上的伤对着老头倾诉告状:
“我们没去成,路上碰到头野猪,结果被莫小天抢走,他还伙同外村人把我们父子打了一顿!”
“什么!这混账东西如此嚣张跋扈?”
“是啊!你说平日里他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算了,他也不能领着外村人欺负我们啊,还伙同外人抢我们的东西!那可是整整一头七八十斤的野猪,他心黑啊,直接就给扛走!好歹我们还是血亲长辈!这简直就是吃里爬外忘了祖宗,忘了自己姓啥了!”
莫老二对着自家爹控诉,他知道说什么话能引起老头的不快。
这年头人能为了一口吃的反目成仇,再早些年闹饥荒的时候,别说亲兄弟,亲爹还能把孩子换了当两脚羊果腹!
莫老头听的两父子一阵煽风点火,在自己面前委屈告状,他手掌还拿着颗粒饱满的玉米摩梭似在深思,面色黑沉,眼神里有种风雨欲来的阴郁。
“来,把玉米先搬回家,咱们去找村长!”
他作势要起身,莫老二两父子对视一眼,又快速反应过来。
莫老二立马将老头从地上扶起来,莫文泰则是将地上还没撕完的玉米棒子胡乱扔进兜框里,担起半担玉米屁颠屁颠的往前走。
莫老头领着莫老二父子气势十足的走到村长家。
一路上,莫文泰还信誓旦旦一定要将莫小天赶出莫家村!
不仅是莫小天,莫老三一家都得滚出村去。
“大哥在家吗?”莫老幺在屋外喊了一句。
“老幺有什么事吗?”莫守宗带着笑意从屋里出来。
“我今天来时有件事关于我家老三一家....”说到这莫老头陡然顿住了。
只见同样一脸笑意得莫小天正跟在莫守宗身后,一并走出来。
“爷,我好像听到你在说我们三房,是吗?”
莫小天笑得意味深长。
“你怎么在这?”莫老头皱眉。
“来找大爷爷谈点事情而已!”他回头对莫守宗道:“大爷爷,那这件事就这样了,其他的人问起我也是如此说,免得产生误会。”
“好!成!”
莫守宗欣然应道。
“你来找村长说了什么?”莫老头伸出拿烟杆的手,拦着他的去路严肃得疑问道。
他认为莫小天巧合的出现在这,就是来先声夺人的,女人教出来的果然没什么好货,贼心思多,他怎么能如小杂种的意!
“什么误会?莫小天你不会以为先来村长这,卖个乖,一句误会就能轻易把事情揭过了吧!”
“爷,你在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明白,不会是叶子烟抽多了,熏坏了脑子吧!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莫守宗也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老幺,你在胡说什么?有什么事进屋坐着慢慢说,人家孩子又没犯什么错。”
“大哥,你作为一村之长一定要眼清目明,这莫小天吃里扒外,带着那些个外乡人在咱们莫家村兴风作浪,还伤了我老二父子!这种背典忘族的败类,一定要将其逐出莫家村!”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闹得如此严重,居然还要让我将老三一家子逐出莫家村,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来,你坐下来给我好好说说,小天也先留下来,事当面给解决了”莫守宗面上还算平静,父与子在村里闹矛盾不少,但是像莫守礼这样要赶走自己亲儿子一家人的在村里却还是首例。
“今天田野间收拾苞谷棒子,老二父子见着一头野.....”他正振振有词的开始述说,可是看到莫守宗屋里小篓子的半腿野猪肉,话就卡在喉咙了。
“野什么?你继续说啊!”莫守宗正认真听着,却瞧他忽然听了声,目光反而紧紧盯着自家的肉,他笑道:“这是刚刚小天提来的,待会中午你们都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吧!”
一听是莫小天提来的,那这更没什么误会了。
顿时势焰熏天!
“这野猪,就是我老二父子打的,被莫小天伙同外人给抢走了!”
莫文泰故意顶着半张变形的脸在莫守宗面前展示:
“是啊大伯,我们还被狠狠的打了一顿,差点就被打死了,这莫小天歹毒啊!这猪肉本就是我们的!莫小天提着我们的猪肉来巴结你,一定是来提前给你上眼药的吧!大伯,莫小天能分你肉,我们有了野猪也能分你一腿肉!你可要公允办事啊!”
“什么上眼药!人家孩子来根本就没提这事!”
莫守宗也是气急,他是那样的人?
这莫文泰真是口无遮拦,坏他这族长名声!
“那你们在说什么?他不是跟你说玉米地抢野猪的事吗?”莫老幺道。
莫守宗压根就不知道刚刚玉米地的事。
“抢野猪?胡言乱语,是还有半月该打稻子了,我想让小天帮我定制打谷机,人家里长也要定制打谷机,但是咱们家有人会做大斗,这价钱方面不要大斗和要大斗是不一样的,人家就是来说清楚,免得被人说他乱报价。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在这乱泼脏水,你们做事何时这般冲动了?”
莫守宗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小幺弟为人小气,可是怎么对自己亲孙子都如此刻薄!
他没了好颜色,对着三人呵斥责备。
“那,就算刚刚是我们听岔了,但是抢野猪这件事是事实吧!莫小天你说,刚刚玉米地里,咱们是不是因为野猪的事情打了架!”莫老二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莫老二这人精,精致利己的精,但智慧不足。
他们能颠倒是非黑白,他莫小天难道就不会能言善辩?
莫小天微微一笑,笑得风凉:“二叔,你在说什么?什么抢野猪打人,我怎么听着好糊涂啊!你们上午掰玉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