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在这儿干嘛呢,天晚了早点回去啊。”
家属院有个婶子看到那骑自行车的混子,忙开口,也不管白梅是不是愿意,直接拉住了人。
那男人只是深深看了白梅几眼,倒也没再坚持带她走,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白梅,他得赶紧回去通知老大。
“梅儿,你怎么会跟这种人混在一起,那可不是什么好人。”
白梅听到这话,想起刚才男人的眼神,抖了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差点犯了蠢。
“我才不认识他呢,他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谢谢婶子,我回家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名字已经传回了黑市,只要她还在这附近活动,准没了好日子。
看到亲妈拿回来的报名表,苏秒秒直呼厉害。
“不过这玩意儿需要白梅的信息,你记得她的这些详细信息吗?”
白家的人那么阴,只怕填错了他们也能做文章。
“放心吧,妈,这事儿交给我,我不仅知道她的信息,我还能模仿她的字儿呢。”
说到这个王慧萍糟心呐,“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回事儿,在学校就专门模仿人字迹玩儿了?”
苏秒秒没有接话,而是一边填写,一边道:“妈,明天把这表交上去之后您可别表现出来,白家那些人芯子里都是黑的,别让他们知道是咱们做的。”
有什么事儿她自己上就是了,爸妈还是猥琐发育比较好。
“你妈怕了她白家不成?”
“咱们不是怕,咱们是小心为上,如今白家搭上了石家,那尾巴都得翘到天上去了,这会儿闺女突然下乡,肯定气死了,谁撞上去谁倒霉。”
苏自强也不太认同苏秒秒的说法,说:“他们自己做了那样的事,肯定也能猜到咱们身上啊,瞒得住吗?”
“所以你们别提我是被别人报名的,就说我是喜欢陶青书追着陶青书下乡的,那样她家就是闹大家也会说她也是追着陶青书下乡的,他们之前可是正经未婚夫妻呢。”
苏秒秒当然知道明天报纸上就会登上两人解除婚约的事情,这话也就是暂时诓诓爸妈而已,只可惜她不能亲眼看着白家乱起来。
“那可不行,这样你的名声不就毁了吗?”王慧萍坚决不同意。
苏秒秒一想也是,她自己是不在乎,但爸妈肯定会因此而担心她,于是她想了想重新出了个主意。
“那要不你们就说怀疑陶家是被人害的,总感觉马上也会连累到咱们家,所以我爸给我报了名,然后你俩在外面表现成吵了架的样子。”
这话别说,还真就说到了苏自强的心坎里,他其实心中也有这样的打算,但是没敢提,毕竟自己这闺女身体又不好,下乡可怎么活?
“你们说,咱们家会不会真被连累?”
苏自强眉头皱了起来,陶家平常也没见他们得罪人,这就被害了,自己家还真说不好。
这么一说,王慧萍也觉得自己闺女下乡不一定是什么坏事了,两人就都同意了苏秒秒的建议。
“妈给你多拿点钱票,你下乡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就买,多照顾点青书那孩子,他是个好的,你们互相帮助,等风声过去了,太平些了,爸妈再想办法把你调回来。”
王慧萍还是怨白梅,黑心肠的,连给她闺女准备下乡物品的时间都没有。
她连夜收拾,油盐酱醋、布料、搪瓷盆搪瓷缸,要不是苏秒秒极力反对,王慧萍想连家里的铁锅都给苏秒秒取下来带走。
“我听说乡下不好买,唉哟,我的闺女,你要是缺了什么一定要跟妈说,妈给你寄过去。”
苏秒秒感受到家里的低气压,心也失落下来,人都是渴望亲情的,她和他们才相处一天,已经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陶青书此刻也正在想着自己的亲人。
他脸上长满胡茬,双眼猩红,面如冰霜,整个人身上都写着三个字不好惹,知青们都不敢跟他说话,甚至把知青点后面的单独一间杂物房分给了他,都不愿意和他住,当然是问了他的意见的。
陶青书乐得清净,没想到苏秒秒的主意带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从那天和苏秒秒见过之后,苏秒秒就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
而另一边,大队长家,陈桂花在想这一批来的新知青,她都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时候有的借种的想法,可是自打有了这个想法,她看到村里的男人都眼睛冒光。
跟她爸说了之后她爸也是认可的。
但是她爸说了不能在村子里找,除非是找那种无父无母的光棍,要不然事情一旦败露就会让村里人不满。
主要还是他们都看不起村里的那些懒汉,一个个的实在是不像话,长得不好看,干活也不行,如若不然的话早就娶媳妇了,也等不到他去借种。
可是知青就不一样了,这些知青要不长得斯文,要不家里有钱,而且人家知青文化水平高,生出来的娃娃肯定也更聪明,这是最重要的,既便现在学校有点乱,但是大家还是很仰慕读书人的。
只是她要想和人建立这样的关系,选的对象就不能是太厉害的人,尤其是家中的背景,万一人家中太厉害,到时候将他们大队一锅端了那可就惨了。
之前那些知青,结婚的结婚,回城的回城,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枣,姚知青倒是不错,听说他正在和村长家的女儿林荷谈对象,凭什么?她林荷哪里能配得上这么好的知青?
可是她爸不同意,他根本不愿意和村长交恶,哪怕他们两人关系一直都不好。
这一批下来的知青有三个男的,原本条件最好的就是陶青书,与家里人断绝了关系,文化程度还是高中,可是就他那副样子看着就怪渗人的,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另外两个知青,一个是长得跟个癞蛤蟆似的,另一个据说是京市高官的儿子不敢惹。
没一个合适的。
不过下一批就在这两天了,她还有机会。
“你怎么还坐着,不困吗?”
“关你屁事,睡你的!”陈桂花看着这个没用的男人就来气,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当初那么多人追自己,自己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男人正是公社书记的儿子马善,突然被吼他也来了气,呵道:“泼妇。”说完自顾打鼾去了。
气得陈桂花半宿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