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
朱成和苦着脸,有点生无可恋的样子。
“公子,咱们这是直接去泸州?”
他现在不管去哪里,只想早些下船就行。
“嗯!”
站在船头的张觉民应了一声,而后继续吹着冷风,让头脑保持清醒。
此刻。
后方李响走了过来。
“公子,马上到纳溪了!”
张觉民点了点头。
而后安排到。
“到了纳溪,告诉大家,什么也不用管,直接继续沿江而下。”
“是!”李响明白的点头,而后让旗令兵,站在桅杆上,开始发号施令。
很快,大军就到了纳溪这边。
而此刻。
纳溪城的守将正在严阵以待。
看着从江上而来的战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自己虽然只有三千人,但是,守城,他可不怕明军。
相反,还跃跃欲试。
然而。
让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江中战船确实来了,可是好像根本不在乎他们一样,直接擦着他们边,继续沿江而下了。
临走时。
他还看见有一艘大船上面,有个旗令兵拿着旗帜在挥舞着什么?
“他什么意思?”
看着明军就这般大摇大摆的从他这边继续南下,他都懵了。
“将军,他们好像在说有种你出来啊?”
身旁,有一个懂旗语的副将小心翼翼的回道。
“啥?”
守将一愣。
可是却丝毫没有办法。
对方根本不了自己,直接饶过了自己,那怎么办?
和自己预想的情况不一样啊。
他想了一下。
顿时一愣。
下令道:“快,快,派人赶紧通知我哥那边,对方要奇袭泸州城!”
手下人一听这话,好像也反应过来,赶紧派人去通知泸州这边。
而说完,守将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派人去,继续盯着他们。”
手下人,领命而去。
而船上。
李响还在为刚刚张觉民让人嘲讽纳溪的守将发笑呢。
“公子,咱们这不管纳溪的守军,要是对方出来,咱们不就腹背受敌了?”李响还是懂一些军事的,跟着张觉民这么久,看也看会了一些。
“出来?我倒是希望他出来。”
张觉民笑着。
而后叫来了一旁的沈婉。
“小姨,吩咐下去,让斥候们,直接截杀从纳溪到泸州的叛军探子,我要他们成为瞎子。”
“行!”
沈婉明白的点了点头。
而后战船继续南下。
中午过后。
张觉民终于带着部队到了泸州这边。
在靠近北面,一处长江支流这边登陆。
下了船,大军整备了一下,直接扑向了泸州城。
即便是他截杀了从纳溪而来的斥候。
可他们这么多人南下,想要瞒过泸州城里面的人,自然是没可能的。
所以,当他带着人出现在泸州城外的时候。
泸州,已经大门紧闭了。
城墙上,还有人正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着守城。
看见这情况。
张觉民却并不着急。
因为他也没想过要奇袭泸州。
而是,在等。
随即让大部队直接后撤,退到了距离泸州城外四公里的一处平缓的地带,安营扎寨了起来。
他这一退。
倒是让泸州城的叛军来了自信。
对方不敢攻城,
自己要不要出城野战。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四千人,多是老弱,不一定打的过,除非····
可是,从这里派去纳溪的探子,都没回来。
他也不清楚纳溪那边什么情况?
只能让人时刻注意张觉民他们的动向。
大军住下后。
张觉民便在大帐中等了起来。
泸州城中的叛军不敢出来,这是他预想到了。
毕竟能够抗住秦良玉他们的进攻,估计精壮的全在北方,而这里留守多半不怎样?
果然。
不过下午过后。
小姨便送来了他想要的情报。
“秉吾,纳溪的叛军动了,已经过江,打算抄咱们的后路。”
来了。
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
张觉民顿时笑了起来。
自己切断了纳溪到泸州的消息,对方也担心泸州被自己拿下。
而行双方互为犄角。
也就是那一边被进攻,另外一边救援。
想法很不错。
但是遇到了自己,标准的围点打援。
“让他们继续盯着,我要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
张觉民说着,让李响赶紧去把朱成和和刘文山他们都叫来。
很快,一众将领都被叫了到了大帐这边。
张觉民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泸州城门紧闭,咱们没必要和他们死磕,不过纳溪的叛军出来了,咱们先解决纳溪过来的叛军。”
张觉民说道。
“公子,咱们这一走,泸州这边的人也会发现啊,到时候对方也跟上来怎么办?”
一旁的刘文山有些犹豫的问道。
“这个简单!让士兵到附近去砍一些野草回来,扎成草人,摆在军营里面一点,再说了,咱们出动,营地又不动。”
哦!
听见这话,刘文山也明白了过来。
缓缓点头。
“目前纳溪的叛军还没到,咱们有时间,你们吩咐下来,灶台这些都给我升起烟,天色一黑,咱们就秘密出发。”
“是!”
一众将领明白的点头。
送走了众将。
张觉民扫了一眼地图,确定没什么遗漏后,这才放心下来。
而后,继续等了起来。
没过多久。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另外,留守军营的士兵,张觉民也下了命令。
倘若泸州城中的叛军真的出来了,不必恋战,直接撤来和大部队汇合。
安排好这些后。
他才趁着夜色掩护,带着大部队直接沿江而上。
这个时代的人。
很多都有夜盲症。
所以,一到晚上,根本没办法走夜路。
这点张觉民也清楚,只能减慢行军的速度。
到了晚些的时候。
大军终于到了一处地方。
而后,张觉民这才让大家休息。
不过就是席地而睡,不脱甲,武器不离手。
大军直接埋伏在了从纳溪到泸州官道一旁。
而这里,有一座石拱桥。
是对方的必经之路。
初春的三月。
夜晚还有些冷。
更别说这已经是小冰河时期的明末。
张觉民也有些冻得瑟瑟发抖,不过好在人多,能够互相取暖。
一大早。
一支部队便出现在了官道上。
杨文超骑在马上,看着行进的部队,脸上也有些愁容。
确实没办法吧。
从昨日开始,自己派去泸州的探子,基本就没回来就几个,而就算是回来的,也是受伤不轻。
他这才知道,明军在截杀他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