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卿钰看着魏凌和一旁发呆的沅江,诚恳的感激道:“多谢二位相救,不知你们是受何人所托来救我的呢?”
魏凌和沅江二人对视一番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段公子我们是受朋友所托来救你的,至于我们那位朋友,你是见过的。”
段卿钰听到这一番话不禁在头脑中想出了那个栗色束发,蓝眼睛的艾兰依,上一次自己遇到麻烦,多亏这位外国小哥救自己,而且第二日还为自己买了一件棕色的风衣。
“好,谢谢二位。”段卿钰感激道。
不过,现在我们还未逃出那个摄青鬼的地盘,这方圆十几km都是巨大幻境,我们三个都受了伤还要带着你离开,不容易啊!沅江有些苦恼。
不过此前一直未说话的顾随钰却出声道:“没事儿,那个鬼动用了宝物的力量,元气大伤目前是来不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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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江盼此时正咬着牙关,面色苍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不断地流淌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宝物,双眼紧闭,集中精神调动着宝物的力量。
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一阵剧痛,但他却咬牙坚持着,努力让自己恢复到最佳状态。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嘴角不时溢出鲜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朵绚烂的血玫瑰。
屋外的江凝心急如焚,她透过门缝看到哥哥如此痛苦的样子,心疼不已。
终于忍不住推开房门,冲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江盼,焦急地劝道:“哥哥,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面镜子太危险了,它会吞噬你的心智,让你陷入癫狂的!”
江盼剧烈咳嗽起来,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他勉强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他紧紧握住妹妹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阿凝,我知道……但我不甘心……这次遇到他的转世,我真的好想保护他啊!就算他不再记得我……”
说着,江盼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手帕上绣着柠檬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他凝视着手帕,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思念和回忆。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岁月,那些与手帕主人共度的美好时光。
江盼缓了好一会儿,好像不再吐血,此刻脸上有些发白,额上有些冷汗。
他扶着床边,抬眼看着面前的江凝,和蔼的问道:“那个顾随钰你干嘛要放走他?”咳咳咳……”他那个家伙居然要利用段卿钰,你为什么不对他下死手杀了他。”江盼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嘴里的鲜血又不争气的咳嗽出来。
江凝见到哥哥这样难受,忙不迭的为他擦拭嘴角的鲜血,把哥哥揽入自己的怀里,抱歉的说道:“哥,我们都已在这世间一两百多年了,你干嘛还非要执着于过去不去投胎转世?”
“如果你当时不动用家中的秘术,或许你可以跟段卿钰再次重逢,而不是现在存着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活着呀!”
江盼看着妹妹一脸担心的模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说:“傻丫头,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有我的执念。”我必须夺回段卿钰,让他重新喜欢上我。”
江凝皱起眉头,眼中满是不解和担忧,“可是哥哥,现在的他不爱你。”
“你这样执着下去,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痛苦。”而且,你动用了家中的秘术,身体也会越来越虚弱。”难道你真的想就这样一直耗下去吗?”
江盼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甘心啊,妹妹。”段卿钰的前世招惹了我,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找到他,让他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江凝叹了口气,知道无法改变哥哥的想法,只能默默地抱着他,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哥哥能早日放下心中的仇恨,重新找回快乐。
好了,阿凝你出去吧,我想独自静一静。”江盼挥了挥手,让妹妹江凝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就在江凝踏出房门的瞬间,江盼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眨眼间便来到了那个下巴上长着红痣的媒婆面前。
媒婆见到江盼突然出现,吓得浑身一颤,赶紧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问道:“大少爷,您来我这儿干嘛?”她低着头,不敢直视江盼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江盼坐在椅子上,微微俯身,用冷漠的眼神俯视着跪在脚边的媒婆,冷哼一声道:“你刚才是不是把我的新娘子的胳膊掐了好几下,快说!”他的语气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媒婆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那是……那是段公子,他太急躁了,他有些不想跟大少结亲,所以我就……”
江盼的目光愈发凌厉,他咬牙切齿地打断了媒婆的话:“你居然胆子大到连我的人都敢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媒婆吓得连连磕头求饶,但江盼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
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住整个房间。
媒婆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紧紧束缚,让她喘不过气来。
在江盼的威压之下,媒婆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不一会儿,她便在江盼面前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此时此刻,江盼的手心里却多出了一颗鲜艳欲滴的红色珠子。这颗珠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他嘀咕道:“这下你连灵魂都灭了,连投胎转世都做不到了,即便你我都是鬼,你难道都忘了我那时用秘术把你练成了鬼让你在这世间多活了一二百多年都还是活不明白吗?”
江盼厌恶般的将媒婆的这一枚魂珠给扔到了一旁,身形一闪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内,此刻他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苍白的面容,慢慢的拿起一只眉笔,开始认真地描绘起眉毛来。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腻,每一笔都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描好眉之后,他又轻轻的拿起一支口红,仔细地涂抹在嘴唇上,使得原本苍白的嘴唇变得鲜艳欲滴。
化完妆后的江盼看起来越发显得娇艳动人,但是眼神却无比的冷漠。
化完妆后他又打开了自己的箱子,只见箱子里摆放着一件华丽的戏服,那是一百多年前心上人曾经穿过的。
这件衣服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因为它见证了一段无法忘却的往事。
他不由自主的穿上身,学着100多年前那个人的样子开始吱吱呀呀的在自己这个房间里唱起歌来,歌声婉转悠扬,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最后终曲一片凄凉,连他自己都有些疲惫,伤感了。
他慢慢退去戏服,将其叠好放回箱子里,然后轻轻地抚摸着箱盖上那张黑白相片。
相片中的两位男子面带微笑,其中一位身穿黑色长衫,静静地站在身着戏服的另一位男子身旁。
那位黑衣长衫的男子正是一两百年前的江盼本人,而那位穿着戏服的男子,则是他深深爱着的人。
然而,他们之间的那段感情在当时并不被社会所接受,甚至遭受他人的唾弃和厌恶。
如今,段卿钰已经投胎转世成为一名男子,而这个时代对于他们这样的感情多了一些包容和理解。
“可你竟然忘记了我!而且还被其他的术士觊觎,这让我怎能不恨?”
江盼无法理解为什么有时候自己会变得如此疯狂。
“也许只有当爱到极致时才会带来这般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