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宽敞却略显压抑的雅室内,李小刀正与齐远山相对而坐。
李小刀瞪大双眼看着齐远山,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双眉紧紧皱地在一起,脑海中更是一团乱麻,各种思绪相互缠绕,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提亲的事情怎么就像是跟自己干上了似的,一桩接着一桩。
城主府这边的婚事到现在还是一团迷雾,根本就不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城主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整个县城的权力核心所在,是这一片土地上的最高权力机构。
他们府上的婚事涉及到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通过这次挑战赛,刚跟赵文彬认识,开始有机会去直接面对城主府,又希望亲手揭开这桩婚事的真实面纱。
现在倒好,前一桩刚刚有点眉目,这又突然弄出个魏氏商行的婚事来了。
魏氏商行在这艮山县城里也是响当当的存在,他们的生意遍布各个角落,势力盘根错节,虽然比不上城主府,但也是不容轻易得罪的。
李小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缓缓开口道:“二叔,我的情况你应该清楚,城主府的婚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又弄出个魏氏商行的婚事来了?”
齐远山望着李小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叹一声,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小刀啊,这还不是魏氏商行的婚事,魏老板也只是个中间人,真正提亲的是范记钱庄。”
听到“范记钱庄”四个字,李小刀的身体猛地一震,整个人如遭雷击,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不可置信转瞬间变为了彻底的愕然。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一时语塞,只能发出“呃......”的一声,就彻底无语了。
范记钱庄在艮山县绝对是财力第一的存在,据说这钱庄还是连锁的,在整个九龙帝国都是举足轻重的资本巨头。其势力之大,在艮山县,连城主府都要礼让三分。
城主府有权力有实力,魏氏商行有人脉有渠道,范记钱庄有资本。
这三家就好比三座大山,横亘在李小刀的面前,无论哪一座都足以将他及他的家族压得粉身碎骨。
好半天后,李小刀才讷讷的道:“二叔,你是怎么回复魏氏商行的魏老板的?”
齐远山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回复,实话实说呗。先把城主府的事情给丢出来,看能不能震慑住他们。不过,我看他们不一定会死心。”
李小刀道:“何以见得呀?”
齐远山道:“自从你在挑战赛上一鸣惊人后,你以前的事迹和背景肯定很快就被人给挖出来了。虽不敢说人尽皆知,但只要是有心人,肯定很快就会知道你们家并没有答应与城主府的婚事。”
轻笑了两声,齐远山接着道:“既然没有答应,他们范记钱庄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提亲了么。以我对你爹的了解,与城主府联姻或许会给人一种迫于压力的感觉,但与钱庄,就纯粹是强强联合,你爹娘应该会同意的。”
李小刀愣了愣,道:“我个人的婚姻问题,都不用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么?”
齐远山道:“婚姻虽然自由,但是每个人都不是独立存在的。因此,说婚姻是个人的事,但同时也是家族的事,有时候,为了家族,个人的意见真的不怎么重要了。不过,对于你来说,情况却又特殊。”
李小刀道:“二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远山道:“你如今已经被岳灵学院录取了,很快就会走出艮山县,去往学院上学,只要这婚事能拖到你离开之前,这艮山县的婚事也就没有什么束缚力了。等你下次再回来之时,其身份、地位、实力都将不可同日而语。”
李小刀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不错,只要我在岳灵学院混得好,艮山县也就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什么事情了,只要是我不愿意做的,那时候,又有谁敢强迫于我。”
齐远山满面笑容地点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当你有了远胜于现在的实力,就会拥有足够的话语权。到时候你说的话,别人也就只有听着、遵照执行的份了。”
李小刀点点头,道:“二叔,那你觉得,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齐远山轻轻一笑,道:“小刀,我们现在什么也不用做,也什么都不能去做。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只需静观事态的发展就可以了。”
闻言,李小刀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他不禁感叹一声道:“是啊,二叔您说得对,既然主动权在我们手里,那只要我能保持不断的进步,到时候所有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就在这时,李小刀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问道:“对了,二叔,我怎么没见到延锋和刘胖子呀,他们俩上哪儿去了?”
齐远山嘴一咧,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道:“这两个臭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你的影响,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跑去三友武馆了,说是要报名参加岳灵学院其它专业的选拔。这不,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李小刀恍然大悟,笑着道:“哦,我想起来了,他们俩之前确实说过,也想要去岳灵学院的。”
齐远山摇了摇头,道:“他们俩个可不是你,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就能被录取呀。不过,这也算是他们的成长之路吧。咱们就坐在这里,泡上一壶好茶,边品茶边等他们吧。不撞得头破血流,他们不会甘心的,呵呵,生活嘛,总得有点波澜才有趣。”
李小刀面带微笑,目光落在桌上那精致的茶杯上,笑嘻嘻地道:“二叔,这茶如此香醇,还是留给您自己慢慢品吧。我实在品不出其中的韵味,给我喝,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茶了。”
说罢,他还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自己的“不懂欣赏”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