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译下意识地侧身,挡住陆准望向顾晚的视线,眉头紧蹙:“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为难她。”
陆准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他猛地推开车门,下车与裴译面对面站着。
两人身高相近,气势却不相上下,气氛剑拔弩张。
“这是我和我老婆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
“老婆?刚刚你和前女友在那里卿卿我我的,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婆?”
裴译一针见血。
“裴总是不是觉得公司的事情还不够忙,有空带我老婆来拍卖会?”
“陆总,说笑了,顾晚是我朋友,难道她连交朋友都不许吗?你有空还是陪你的前女友吧!”
“别的女人不用陪,我陪我老婆就够了,倒是你,没有女人了吗?”
“女人多得是,但是合我胃口也就只有一个。”
顾晚坐在车里,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心中满是担忧。
她知道陆准的脾气,要是不出去,事情恐怕会越闹越大。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裴译这句话,让陆准的耐心到了极点。
他冲上前,一把揪住裴译的衣领:“你做梦!”
裴译也不甘示弱,反手就给了陆准一拳。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你来我往,毫不留情。
很快,两人的脸上都挂了彩,陆准的嘴角渗出血丝,裴译的眼角也淤青一片。
白苑薇踩着恨天高,和几位保安前来。
几人一拥而上,费了好大劲才把陆准和裴译拉开。
“阿准,你没事吧?”
白苑薇眼中满是心疼,动作轻柔地查看他脸上的伤口。
顾晚见陆准已经有人照顾,咬了咬下唇,转身快步走向裴译。
裴译半倚在车旁,脸上挂了彩,嘴角还渗着血,模样十分狼狈。
顾晚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样?疼不疼,对不起,是我连累你。”
陆准冷冷地看着顾晚对裴译关切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一把火狠狠烧着。
周身的空气都仿佛降到了冰点,眼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猛地甩开白苑薇还搭在他身上的手,拉着白苑薇的胳膊,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白苑薇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踉跄,但还是满心欢喜地跟在陆准身后。
陆准打开车门,把白苑薇塞进副驾驶,自己也坐进车里,发动引擎,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
只留下顾晚和裴译站在原地。
顾晚扶着裴译坐进副驾驶,自己迅速坐进驾驶座,一脚油门,车子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一路上,她时不时看向裴译,满心自责。
到了医院,顾晚忙前忙后,陪着裴译挂号、看诊、拿药,等终于处理完伤口,已经是凌晨时分。
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惨白的灯光洒在两人疲惫的脸上。
“裴译,对不起,这两天还连累你受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顾晚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歉意。
裴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扯动了伤口,疼得皱了下眉:“说什么呢,别往心里去。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顾晚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都受伤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我打个车就行,真的,这两天已经够麻烦你了。”
裴译见她态度坚决,也没再坚持,“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顾晚点点头,看着裴译离开后,才转身走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北庭墅。”顾晚靠在车座上,满心疲惫。
顾晚站在北庭墅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下密码。
门打开,屋内的灯光刺得她眼睛微微眯起。
她迈进屋内,一眼就看到客厅沙发上的陆准和白苑薇。
白苑薇半跪在沙发旁,姿势亲昵,手里拿着棉签,正小心翼翼地给陆准脸上的伤口上药,嘴里还不时嘟囔着心疼的话语。
陆准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既没有回应白苑薇,也没有推开她的动作。
听到开门声,三人的目光瞬间交汇。
顾晚只是没想到,陆准居然把白苑薇带回他们的家。
心像是被堵住一样,好痛好痛。
顾晚勾起一抹强颜欢笑:“我是回来收拾东西,很快就走。”
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说完,她便慌不择路地朝楼梯走去,脚步急促而慌乱。
陆准的目光像是黏在了顾晚身上,从她踏入家门,那眼神就未曾移开。
看着她慌乱解释,看着她脚步匆匆地上楼,直至身影消失在转角,他依旧凝视着楼梯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测。
回到楼上房间,顾晚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缓缓滑落,泪水夺眶而出。
自己现在回来,打扰到他们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晚才缓缓起身,抬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开始在房间里寻找行李箱。打开衣柜,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扔进行李箱。
顾晚下楼时,她抬眼望去,白苑薇已经不在。
客厅里只剩陆准一人。
他双腿交叠,慵懒却又带着几分冷厉地坐在沙发上。
顾晚下楼的那一刻起,他那如鹰隼般的目光就冷冷地落在她身上。
顾晚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握紧了皮箱的把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抿了抿唇,嗫嚅道:“我…东西拿好了,这就走。”
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叫,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单薄。
“去哪?”陆准危险地眯起双眸,薄唇轻启,声音好似从齿缝间挤出。
语毕,他猛地站起身,几步就跨到顾晚身前,如同冰山,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
顾晚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腰抵上行李箱,硌得生疼。
她还是强撑着直挺腰杆,鼓起勇气道:“我去该去的地方,不会打扰你和白小姐休息的。”
陆准听闻,怒火“噌”地一下蹿起,周身气压骤降。
“该去的地方?”他怒极反笑,“是裴译家?”
话落,他再也压抑不住满心的愤怒,伸手一捞,将顾晚扛在肩头。
顾晚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挣扎,双手捶打着陆准的后背,“你放开我!陆准,你疯了!”
陆准充耳不闻,大步流星地朝着主卧走去。到了门口,他一脚狠狠踢开主卧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