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先剃。”
骆欣欣将匕首和剪刀在火里烤了下,高温杀毒,大丫乖乖坐在小板凳上,脖子上套了张报纸。
将报纸中间掏个洞,从脑袋上套下去,能避免碎头发钻进衣服里。
头发挺长,还打了结,虱子肆无忌惮地跳来跳去,骆欣欣有点难以下手,怕虱子跳到她身上。
“姐姐,我来剪!”
二丫主动要求。
“行,剪短了我再剃,仔细别剪到手。”
骆欣欣将剪刀递给她。
“知道。”
二丫答应了,她拿起一缕头发,利落地剪了下去,咔嚓咔嚓……很快就剪成了狗啃一样的短发。
地上多了一堆零乱的头发,骆欣欣全扫进火坑里烧了,一股蛋白质焚烧的臭味传了出来,还夹杂着点肉香味,估计是虱子烤熟了。
“好香,肯定好吃。”
大丫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有点后悔,以前怎么没烤虱子吃呢?
“不许再吃虱子,否则我揍扁你!”
骆欣欣一巴掌拍了过去,她以前小时候那么苦,都没想过吃虱子,这丫头咋那么馋呢?
“不吃了。”
大丫使劲摇头,她不要姐姐生气,虱子就算再好吃,她都不吃了。
骆欣欣拿起匕首,冲刀刃吹了口气,准备朝大丫的脑袋下刀了。
“欣欣,你小心点,别把皮割破了。”骆为安好心提醒,这刀看着瘆兮兮的,他怕孙女一刀下去见血。
“知道!”
骆欣欣不耐烦地答应了,她肯定会轻轻地下刀,用得着提醒?
系统出品果然都是精品,匕首刮毛特别快,只是——
“出血了,二丫快拿毛巾来!”
骆欣欣吓得赶紧停下,匕首太锋利,她第一次用不熟练,割破皮了。
“你咋不叫?你个木头!”
骆欣欣用毛巾按住伤口,冲还一脸笑嘻嘻的大丫吼。
“不疼。”
大丫满不在乎,这么一点伤算啥,她爹打人才疼呢!
“你个傻子,以后疼就叫。”
骆欣欣没好气地瞪了眼。
“知道了!”
大丫乖巧答应。
一回生二回熟,没多会儿骆欣欣就是成熟的托尼老师了,给姐妹俩都剃成了锃亮的光头,一点毛都没剩,不给虱子留生存空间。
住宿区这边有公共浴室,骆欣欣将烧好的热水倒进桶里,让姐妹俩提进去洗。
“那个,你们下面的毛也剃掉!”
骆欣欣将匕首塞给她们,小声提醒。
有毛就会长虱子,这次必须彻底清光,不给虱子生存的余地。
“没毛。”
大丫摇头,她就脑袋上有毛。
二丫也摇头,她更没毛。
骆欣欣愣了下,赶紧问:“你们例假来了没?”
“啥是例假?好吃的吗?”大丫懵懂地问。
“我们都没。”
二丫羞红了脸。
骆欣欣叹了口气,后世的小孩营养好,十来岁来例假的比比皆是,这俩孩子一个十五,一个十三,严重营养不良,难怪例假都不来。
“去洗吧,洗干净啊,耳朵后面,脖子,背上,都得擦干净,热水我送进来。”
骆欣欣叮嘱她们。
姐妹俩脱下的脏衣服,她用夹钳夹着,放进火里烧成了灰,鞋子也是,也算是同她们的过去彻底告别吧。
“欣欣你怎么对她们这么好?”黄金祥好奇地问。
这丫头凶巴巴的,对亲爷奶都没好脸色,却对这俩丫头那么好,真稀奇。
“她们没爹没娘,看到她们就想到我自己。”
骆欣欣轻叹了口气,继续烧水。
骆为安心里也不好受,孙女跟着他们受了不少委屈,他没尽到责任啊。
骆老太心里有点虚,可她又觉得自己没错。
比起她小时候的辛苦,这丫头过得很不错了。
不缺吃不少穿,还不用带弟弟妹妹,她也就是输了麻将时骂几句,偶尔动下手,可也没往重了打,谁家孩子不是这样过来的,有啥委屈的?
“欣欣,你爹娘也死了?”
黄金祥突然问了句。
骆老太变了脸色,骂道:“你才死了呢,我儿子活得好好的。”
虽然儿子是白眼狼,可她也没想过儿子死,这死胖子嘴可真欠啊!
“见谅见谅,我不晓得情况。”
黄金祥赶紧赔笑。
骆欣欣却说:“在我心里,他们已经死绝了!”
她冷哼了声,板着脸去屋子里拿衣服,走了几步,她又转回头,冷声警告:“以后你们也不许在家里提起他们!”
“不提不提,肯定不提的。”
骆为安忙保证,那种白眼狼他只当白养了,提个屁!
骆老太悻悻地撇了撇嘴,虽然有点不服气,但也没敢吭声。
黄金祥见气氛不对,说要去找马全儿,溜了。
浴帘里的大丫和二丫,正在努力地搓泥,搓了一层还有一层,皮都搓红了。
足足洗了一个小时,终于搓不出泥了,连脚趾缝里都搓得干干净净。
“啪”
大丫在妹妹背上轻轻拍了下,清脆的响声让她很满意,她咧嘴笑道:“干净了。”
“你也干净了!”
二丫在她背上也拍了下,姐妹俩都开心地笑。
虽然搓泥很费皮,但洗干净好舒服啊,感觉身体都变轻盈了。
她们穿上了骆欣欣送进来的衣服,有樟脑丸的香味,衣服很干净,很软,她们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姐妹俩都又矮又瘦,尽管是原身的旧衣服,可还是又长又大,松松垮垮的,就像孙悟空第一次穿衣服那样。
“噗,我找人给你们改改。”
骆欣欣忍俊不禁,回头让骆老太改两件。
“你们晚上睡哪?”
她又问了句,看俩丫头的情况,怕是连睡觉的地都没有。
“钻草垛里睡。”大丫回答。
“暂时睡我家,以后我给你们想办法户口迁出来,不跟他们住了。”
骆欣欣决定去会会她们的爹,那个畜生不如的王八蛋。
曾父能自觉同意最好,否则她就出杀招,让这一家子滚出农场!
这一天是大丫和二丫过得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肚子好饱,还洗得香喷喷的,穿上了干净软和的衣服,睡上了干净的炕。
她们在家里从来没过过这样的日子。
“姐姐是妈妈变的吗?”
大丫和妹妹咬耳朵。
“可能吧,以后我们干活孝敬姐姐。”
“对,干活孝敬妈!”
姐妹俩的声音不大,但睡在同一张炕上,骆欣欣听得很清楚,她不禁扬了扬嘴唇,无痛当妈的感觉……其实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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